下玉泉山的路上。
“师父,三年后,你真的要走吗?”
风席染身后的帝听婵神思不定焦躁问道。
“我于此界已经功德圆满,缘分已尽,是时候说再见了。”风席染淡道。
“我才不要做什么天帝,我可以跟着你一起走吗,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帝听婵极为罕见出现了小时候,才会有的任性表现。
风席染笑而不语,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三年后,你自会明白。
就不知道,到时恢复了本我杨婵的的记忆,现在的师徒之情,还是否还会存在。
要知道,当初他在杨婵转世轮回时,就用提取了天帝神权的一点本质,
保证了她无论转生多少世,依旧真灵不昧。
她依旧是她,只是没有记忆。
当她恢复了杨婵记忆后,只会感觉,是以杨婵的身份历经千百世轮回,如今是返本归元。
所以,风席染才会觉得,以他与杨婵复杂的关系。
加上被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摆弄了千百世。
心中要是没有这一口想暴打的气,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想来,到时候,恐怕帝听婵也不知道该用哪种态度对待他。
为了避免大家的尴尬,走为上策。
于是,风席染并没有用确切原因回答帝听婵的问话。
而是,带着怏怏不乐的帝听婵,游历三界起来。
而帝听婵作为已经一统凡间万灵的女帝,早就不用事事在朝。
而且,从他师父的态度上来看,根本就不会答应,一起离去。
心中马上明白,是真的离别在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同时,心中也未尝没有到时候,也不是不可以悄悄咪咪的跟上去的想法。
帝听婵想到这,心里面也没有过多纠结。
就这样,风席染带着帝听婵,体会着自从来到此界后,最舒心自由的三年时光。
终于不用费尽心思谋划着什么。
三年中。
两人畅游五湖四海,登临各种奇骏仙岛。
又与大地之上,看遍世界绝景。
渐渐地,随风席染的陪伴,帝听婵也从沮丧的心情走出来,心中也愈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一日。
凌霄宝殿中。
风席染站在高台之上,旁边站着帝听婵。
随着天官传唤众神的进殿声。
不过一会儿。
众神都已就位,随着所有神仙异口同声的行礼后。
风席染平淡的说完平身后。
殿内众神不由吃惊的看着依旧站立在上方的风席染。
当他们定定的看了到身旁的帝听婵时。
其中有一些神仙心里波涛翻滚,久久不能平息。
早就返回天庭的嫦娥与百花仙子,是怎么都不敢相信台上的这名女子,是杨婵吗?
她不是早就老死了吗?
不由自主的,嫦娥两人就对视一眼,一脸不解的神情。
也有一些神仙,明显察觉不帝听婵面容的不对。
只是风席染在众神心中积威太重,都没有说什么。
而台上的帝听婵,也看出了殿中的一些神仙,在看到她之后,面上的诧异之色。
暗讽,又是这种,难不成,她还真是大众脸,谁都觉得与她相熟。
这三年来,她也曾经旁敲侧击过风席染,可惜,她的好师父,就是不说,不是微笑不语,就是岔开话题。
之后,也让自己的万灵仙朝去探查过。
只是也不知为什么,就是打探不出任何有用的关系。
然而,帝听婵不知道的是。
当年与三圣母有旧的人,不是在劳改,就是已经过世,亦或者是在自家山门静修,常人跟本就接触不到。
并且,还涉及到天帝的家事,都有忌讳,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探查到其中详情。
“今日,我将退位,诸位卿家另选其贤吧”
风席染此话一出,殿中所有神仙大惊失色。
“陛下,不可!”
众多神仙出列喊道。
天帝仍是执掌三界中枢之要位,轻易可动不得,稍有不慎,灾祸顷刻就降临。
当初风席染登位,他们是在天道都认可的情况下,没有办法,才捏着鼻子认下的。
但是,总体来说,自从新天帝登位后,有着常人都没有的大魄力,大格局。
用秋风扫落叶的手段整改着三界。
确实让天地万灵,都在蓬勃向好的一面发展。
虽说对天庭神仙略有苛刻,但他们不得不承认的是,台上这位干的确实不错,更可以说是出色。
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没有他,他们从来没想过,三界有如今这般的景象。
作为维护天地间秩序的他们,冥冥之中,可以深深感觉到,随着天地之中灵气的日益醇厚。
世界在慢慢的蜕变升华。
连带着他们的修炼之路,也被以往更加通畅许多。
对于不仅仅只是神仙,更是一名求道者来说,有着回天再造之恩。
风席染静静看着殿内绝大数神仙发自内心的挽留。
心中有有一丝丝暖意浮现心头。
一腔心血,总算是没有喂了狗。
风席染默然望着台下众神,久久没有开口。
殿中神仙见状,纷纷鞠躬行礼道,让风席染三思再行。
徒然,风席染伸出右手,天帝印浮现在手中,缓缓环顾大殿内,在众神苦苦相劝的眼神下,淡道
“今日,刘沉香不复天帝,望天道鉴之。”
瞬间,一束浩大紫光,笼罩在风席染身上,手上托着的天帝印消散失去了踪迹。
三界内,无数修炼之人,纷纷察觉到天心有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风席染感受到退去天帝位后,心中出现了一阵难言的虚弱感。
没有之前那种掌控万事万物的唯我独尊之感。
稍微一握拳,真实不虚的金仙圆满境界实力冲散了失去天帝位,而闪出的虚幻感觉。
“陛下!”
殿内神仙看风席染干净利落的退下天帝位,仿佛有点情景再现的感觉。
当初,他亦是这样,直接了当的强势坐上天帝位,不容反驳,不容置疑。
此刻,所有神仙都明白。
当这位天帝,下定决心做什么事的时候。
从来不会商量该不该做,而是在通知必定会做。
就如起初,当他说出,掌天命,坐金銮时,彼时不知多少人置疑嘲讽,现今不是被圈禁,就是被镇压。
还有当他要群神下界时,多少不服之神,现今又在哪里。
台上,风席染已是一袭白衣。
当众神看到他坚定不移的眸光时。
立刻了然,现在同样如此。
不容反驳,不容置疑,只有接受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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