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回来了。”
无忧木萁放下手中的笔,将画好的符纸叠好,起身往门口走去。木苡站在院子里,用手拨了拨垂下来的梧桐叶。
见无忧木萁出来,木苡转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到一旁坐下,“乔棠怎么样?”
无忧木萁指了指后山的方向,有些头疼,“你走后的第二日就醒了,像个没事人一样到处蹦,我看千秋岁的忘情水质量还真是不错,听了那么多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苡憋着笑:“她也是运气不好,先是失了神魂,然后又被强剥神格,接着被匪椋暗中喂了不知道多少忘忧酒,没过多久又被骗着喝了忘情水,昨天又被曼陀罗哄着喝一坛子忘忧酒,今天还能活蹦乱跳到处窜,已经是个奇迹了。”
无忧木萁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性格也是难得,昨天嫌房间里呆腻了一个劲的往外跑,想要去找新鲜,但还真给她找到个奇怪的地方。”
栖鸾谷还有新鲜的地方?
木苡有些疑惑:“什么地方?”
无忧木萁指了指后山的方向,“整个后山,被人种满了海棠。父亲曾说栖鸾谷里满是梧桐,如今居然有一座山上全是海棠,你说奇怪不奇怪。”
木苡无聊的哦了一声,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那是之前匪椋用来哄她玩的,没什么奇怪。这样吧,你回去之后把这个事跟哥哥说一下,以后但凡酆都城里有个空隙,他都能给你全栽上花。”
“去。”无忧木萁拍开木苡笑的灿烂的脸,她决定不给木苡打趣她的机会,正了正神色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解开匪椋的封印,什么时候归还乔棠的神魂。”
木苡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将于齐莙他们商定好的计划说出来:“今晚就解开匪椋的封印,等他醒了之后将乔棠的神魂交给他,要不要让乔棠保持现在这种天真烂漫的心态,主动权在他手里。”
什么天真烂漫,我看是缺心眼吧。
无忧木萁点点头,赞同他们的做法:“你自己注意安全,别再以身试险了。那行,既然这样,我今天就回去了。”
木苡眉头一皱,直觉事情不妙,拉着无忧木萁的袖子不放,眼巴巴的看着她:“不能再待两天吗?”
“出来这么久,你哥哥天天派人来催我回去,再不回去,他就亲自到栖鸾谷来了,你也不想他为了你跟齐莙闹起来吧。”无忧木萁那能看不出木苡在打什么心思,她用另外一只手将刚画好的符纸塞进木苡手里:“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事我不会跟娘说的,事情了了你自己回来跟她解释吧。”
木苡当然不想冼穹来栖鸾谷,他可不像无忧木萁那么好说话,如果知道齐莙这样诓她,九成九的可能两人要打起来。
想到这里,木苡迅速松开手,一边将符纸收好一边一本正经的说:“地府那么忙,我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事强行将刑官留在这里,我是那种不顾全局的人吗,姐姐你放心回去吧,我一定完好无损的回去。”
眼看着无忧木萁出了栖鸾谷,枳实才从大树后面出来,他伸手戳了戳身旁的齐莙:“我就说吧,叫你别诓小丫头,偏不听,这回把自己诓进去了吧。半点好处没捞到,反倒惹了一身骚。现在你是在木萁心里挂上号了,以后指不定怎么刁难你呢。”
齐莙不认同枳实的话,“谁说没有好处,在阿薏的心里我的分量不是越来越重了吗?再说了,有阿薏在,她肯定不舍得看着我被刁难。”
枳实:……你开心就好
这个话题杀伤力太大,枳实及时的转移话题:“对了,曼陀罗你怎么打算的。”
齐莙转头疑惑的看着他:“她与我有何关系?”
“她将小丫头困在回忆里那么久,还把她当祭品拿去解匪椋的封印,你就这么放过她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之前与我交手丢了半条命,然后在北天门寒气入体受了严重的内伤,失了全部的法力,如今与刚成人的小妖无异。再者,阿薏明确跟我说过要保她性命,我又有什么办法。”
枳实长长的叹了口气:“齐莙啊齐莙,你这一大把的岁数是白活了,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丢人现眼啊。”
说完,枳实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拍拍齐莙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解开封印时的能量波动太大,齐莙设了个结界,将木苡,乔棠和曼陀罗三人隔在了十里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木苡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乔棠在她旁边和曼陀罗两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不得不说,两人之所以能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成为好朋友,一方面是曼陀罗在知道自己不用死之后的故意示好有意接近,另一方面是乔棠被曼陀罗送给她的匪椋之前酿的酒迷了眼。
木苡侧耳听了听两人的对话,然后迅速放弃了接着听下去的想法。
两人纯粹是在自说自话,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不仅互不干扰而且还能串起来。
“阿乔,你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当然好的很啊,曼曼我跟你说,这批酒的质量绝对是上乘的。”
“可是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可能,你不懂,只有时间才能造就奇迹,好酒越放越醇香,越有味道。”
木苡:……这都什么?
晚上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在脸上很是舒适,在木苡快要睡着的时候,结界终于消失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耳边曼陀罗的声音就直接炸开。
“阿乔,结界消失了,主人的封印解开了!”
乔棠不懂曼陀罗为什么这么兴奋,但看她的表情,匪椋一定对她来说很重要,乔棠笑着跟曼陀罗祝贺道:“曼曼,你终于心想事成了。”
曼陀罗眼里含着泪水,木苡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