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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落湖和暮扉离开,齐莙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个小盒子,他将盒子推到木苡面前,有些期待:“打开看看。”
木苡看着齐莙的样子一头雾水,带着疑惑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个流苏穗子,两根细细的金线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尾处链接着两枚小小的叶子。
木苡伸手将穗子拿起来,在半空中晃了晃,道:“这是什么?”
“聘礼。”
齐莙从木苡手中拿过流苏穗子,起身走到她身边,将流苏穗子挂在了桃木簪子的珍珠坠子上。轻轻的拨动流苏,两片叶子在空中来回摇晃,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木苡闻言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又强装正经的拍开齐莙的手:“谁说要嫁给你了。”
“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齐莙坐下,将盒子收起来,看着木苡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挺好看的,很衬你。”
木苡摸了摸还在摇晃的流苏,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做的?看着像是时运簪和北天门阵法里封印的东西。”
齐莙朝木苡伸开手,片刻后,一片细长带着小刺的叶子从他手心升起,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中。
“这是木若的叶子,有了它,你便能操控所有与我有关的东西,包括我的生死。”
话音刚落,一杯茶便落在齐莙伸开的手心,接着木苡漫不经心的话语接踵而至。
“我要你的生死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齐莙端着茶杯抿了一口,面带遗憾:“确实,这东西还没一顿饭来的实在。”
“对了,大婚之后我要去一趟风渡,刚刚我在落湖和暮扉身上感觉到了我自己的迷萝花气息。放眼三界,只有它拥有我的一片迷萝花瓣。”木苡的神色暗了暗:“我在地府等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小猫咪指定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所以才忘了回家的路。”
齐莙见她这样,安慰道:“祸福相依,它靠着你的力量迅速飞升,太急了,这一劫必须得过。”
听到这里,木苡的神情更加低落了,眼圈有些红:“可我若不这么做,就是拿红莲业火烧了千丝殿,也牵不起这条红线了。缘分这东西,错过便是永远。”
“我知道。”
齐莙轻声的安慰她,眼底满是柔情,静静的看着木苡。
“咳。”
一道女声从门口响起,木苡下意识的抬头,心里一惊,猛地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立着:“姑姑。”
齐莙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也恭敬的打招呼:“孟婆。”
无忧半夏看着齐莙得意的样子就恨的牙痒痒,她路过木苡身边时伸手给了她一巴掌,“不争气的东西。”
木苡捏着无忧半夏的袖子,乖巧的看着她:“姑姑。”
无忧半夏想要扯回袖子,奈何木苡使的力气太大了,只能随她去。她先是不着痕迹的白了齐莙一眼,目光一转,看见木苡头上摇摆的流苏时一顿,随即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
先前夏江跟她说时她不信,如今亲眼目睹,心中便只剩下无力。
但自己养了五百年的小白菜在这么短短的几十年时间就被骗走,无忧半夏说不气是不可能的。
故而她选择性的忽视齐莙,对木苡说道:“明日萁萁和冼穹要去往生池祭拜先祖,你若无事,便跟着一起去。”
木苡眉头一皱,“姑姑,怕是不行。我刚刚让落湖和暮扉一个时辰后来找我,等他们喝完孟婆汤后我还要去忘川办事,时间太紧了,赶不上。”
无忧半夏趁木苡一个不留神救出了自己的袖子,将褶皱捋顺才说道:“你的事我替你去办。”
木苡的眼睛亮了一下,余光瞟到齐莙,又小心的试探道:“可是姑姑,齐莙刚到黄泉,我……”
无忧半夏的余光又瞥到齐莙小人得志的样子,顿时气从心来,丢下一句话,起身就往外走。
“我管他去哪,你自己安排,别来烦我。”
“真的吗?”木苡飞快的跑到门边,扒着门框朝着无忧半夏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的说:“那我让他和我一起去往生池了,姑姑你自己同意了的,以后可不能找我的麻烦。”
无忧半夏没有再说话,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十分的冷漠无情。
齐莙走到木苡身边,小人得志式的叹气:“能让我在黄泉自由行走已是不易,你何必再去惹她不痛快。”
木苡对于齐莙的小表情只当是看不见,她走回桌边将上面的东西收好,说了一堆理由:“你知道什么,往生池无忧氏先祖为了镇压无间地狱而设立的禁地,常年冰封,凶险万分。这次大赦地府,无间地狱空了不少,你若不趁此机会进去,下次再见到这样的往生池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知道,阿薏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齐莙跟在木苡身后,沿着长长的回廊往前走去,“这是去哪?”
木苡没回答,她安静的往前走去,很快便在一件屋子前停了下来。伸手推开门,齐莙发现她脸上的笑容彻底的消失不见,眼尾微微的泛红。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除了高高低低的缠着丝线的架子就只剩下一张床。架子上面堆着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毛绒娃娃,地上还散落着格式的玩具。
“这是煤炭的屋子。”
木苡提步往里走去,床上有一个用被子团起来一个圆圆的窝,煤炭正安静的睡在里面。
她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地摸着煤炭的头,光滑的毛发手感一如往昔,只是这颗毛茸茸的头静静地睡着,不会再拱自己的手撒娇了。
齐莙半揽着她将木苡拉入怀中,木苡便顺势靠着他,目光紧紧地落在煤炭身上:“其实齐莙,当初若不是它扑倒我身前,替我挡了部分青蛇爆炸时产生的力量,有哥哥的红髓玉傍身,是不可能变成如今这样的。”
齐莙轻声道:“我知道,它值得你将它看得这么重。”
木苡将煤炭的小爪子握在手里,目光坚定的看着齐莙:“风渡,我去定了。”
齐莙道:“我陪你。”
“等找到了它,我必须要罚它。真是年丢我的脸白活这么多年,居然连回家的路都记不住。”
齐莙闻言憋笑,不说话。。
阿薏啊,就怕你到时候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