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爹那栋楼真高,真好看,为什么全部是红色的?”小小的旭姐儿对什么都好奇,两岁多的她说话条理已经十分清晰了。
元霜指着那栋红楼告诉女儿:“这是烟雨楼,是皇家的一处园子。园子里喂养了好多小动物,比如说骆驼啊、梅花鹿啊、羚羊啊、孔雀啊什么的在j
元霜说:“只要我们在京城的话,应该就会有机会。”
“阿娘,我喜欢京城,这里真好玩。”
元霜听了女儿的话她抬头看了一眼丈夫,楚宴一脸的凝重,夫妻俩一句话也没有说。
车子进了巷子,最后在一处府门前停下了。楚宴先下了车接着有去抱女儿搀扶元霜。
门房上的人见是二姑太太和二姑爷上门,连忙赶着上前来行礼。
元霜问了下人一句:“爹、娘可在家?”
下人回答说:“二老爷只怕还在翰林院当值,二夫人在家。”
接着又换了轿子来,元霜带着女儿坐了轿子。到了二门前才落下。
元霜与女儿、丈夫先到了嘉善堂。娄如君听说在外的二女儿回来后尤其地激动,已经到了院子里迎接。
元霜进了院子,母女相见,来不及行礼,两人先抱住了。元霜含泪喊了一声:“阿娘,女儿回来了。”
娄如君也跟着滚下了一行热泪:“霜丫头,霜丫头,阿娘好想你。”
楚宴拉着女儿的手,旭姐儿拉了拉父亲的衣摆,楚宴将孩子抱在怀中,旭姐儿凑在楚宴耳朵边问道:“阿爹,阿娘为什么哭?”
“她和你一样想念母亲了。”
母女俩抱着哭了一通,这里楚宴才带着女儿给岳母行礼。
元霜教女儿称呼姥姥,娄如君在见到旭姐儿的时候更是感慨万分:“你们走的时候,旭姐儿还是个奶娃,现在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元霜道:“是啊,过得真快。”
一行人进了屋,娄如君知道女儿长途跋涉很是辛苦,因此心疼道:“这次回来总要留在京中大家一起过个年才行。”
元霜看了楚宴一眼说:“过不过年我还说不准。”
“殿下莫非有什么意见吗?”
面对岳母的质问,楚宴只好说:“尽量,尽量。”
过了没多久,柏氏听说了元霜回家的消息,便带了淑君来到了嘉善堂。楚宴要给柏氏行礼的时候,柏氏忙拉住了,说道:“殿下快快免礼,这使不得。”她不敢受楚宴的礼,楚宴虽不是太子了,可到底也是一位有封地的藩王。
柏氏见了元霜,她说:“咱们平王妃这一走差不多就两年了,这两年里你母亲很是想念你,总向我说起你。你这里回来了,她肯定是最高兴的人。”
而母亲也是元霜在这个家里最牵挂的人。
柏氏看出了元霜的身形,她已经料到了元霜有了身孕,便又问道:“咱们王妃怀孕几个月呢?”
经过柏氏这样一问,娄如君这才惊讶道:“霜丫头又有身孕呢?”
元霜含笑答道:“是啊,这里差不多五个月了。”
“你们跟前只有一个女儿,是该趁着年轻多养几个。年轻好生养,也好恢复。年纪大了就难了。”柏氏絮叨起来。
元霜的目光却落在了淑君的身上。现在家里还没出嫁的女儿除了淑君就是晴香生的那个幼女了。
淑君的容貌比以前长得更疏朗了些,模样和大姐元淑有几分相似,一副温柔沉默的样子,她发现元霜看在她的时候露出了有些羞涩的笑容。
元霜冲淑君点头一笑。见了家里的姐妹,她不由得又怀念起还在夏家做女儿时的情景,还是当女儿好,做平王妃,做太子妃都没有做夏氏女容易。当女儿只用温顺懂事就够了。
下午的时候,明霞也回来了。明霞进门的时候,元霜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却见明霞一身洋红的洒花褙子,梳着妇人头,头上珠围翠绕,看上去倒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后面跟着的丫鬟怀里抱着个婴孩。
元霜坐在那里没有动,明霞进屋后先与柏氏和嫡母行了礼,接着又向元霜施礼道:“请王妃安。”
“三妹免礼。”元霜对这个庶妹始终热情不起来。
娄如君问道:“三女婿怎么没来?”
明霞含笑答道:“行简他事多,走不开,怕是要晚些时候才能到。”
“三女婿越发出息了,他也是个大忙人,看样子不怎么上我们家来了。”
“怎么会呢,二姐难得回来一趟。他知道了必定是过来见上一面的。”明霞说这话的时候两眼只在元霜身上。
接着明霞又关心起元霜来:“我听闻留阳那个地方穷得很,二姐这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吧?”
元霜道:“也还好,我早就习惯了。”
“别的藩王风风光光的,咱二姐夫的待遇听说不大好啊,据说至今连藩王府都没有建造。哎哟,你们这是受苦去了。”明霞又是一副同情的样子。
明霞的这些暗讽元霜倒是无所谓,不过担心母亲听了心疼,她便开口说:“情况不一样,哪能和别人比。留阳虽然偏僻了些,但位置很重要,地处边陲,倒十分宽广,物产也还算丰富。殿下用了两年的时间去治理,现在的留阳和以前可不一样了,大家的生活有了明显的提升。殿下可是用心在治理自己的封地,短短两年时间就收获了不少的称赞。我陪着他一起,怎么算是吃苦呢?”
元霜的一番话让明霞不知该如何接话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说:“还是咱们京城好吧。真搞不懂,明明当初殿下都说休掉你了,你还厚脸皮要跟着去。”
元霜回家来是不想和明霞吵架的,只是明霞的话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娄如君见状,生怕这姐妹俩又闹起来,忙从中调和道:“三丫头,你姐姐才回来,又怀着身孕,你别和你姐姐拌嘴。”
明霞住口前又多说了一句:“我到底不是母亲跟前亲养的,母亲的眼中只有她。哪怕行简那么能干,您还是瞧不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