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得到弟弟何波的情报,随即与何波告辞,疯狗辇狼般回到衙里,急声招呼衙役们道“快!快跟我走,逮贼去!”
衙役们闻令,操起刀枪棍棒,跟在何涛身后,连夜赶到黄泥岗东十里路安乐村,将正在灯笼下敞胸露怀、吆吆喝喝,大把花着银子赌博的白胜,逮了个正着,押到了衙门里。
白胜被押至大堂,何涛高声命令衙役们道“扯翻了这厮,打!只管下死力给我打!”
何涛把他挨了板子的气,撒在了白胜的屁股上,看着衙役们抡圆了板子,使劲地打着白胜的屁股。
衙役们一顿棍棒,直打得白胜皮开肉绽,哭爹叫娘。
何涛见状,叫停了衙役,问白胜道“你这厮,是继续吃板子呢?还是交代问题呢?”
白胜心想,看着架势,俺若再不交代问题,就要被这厮打死呢!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先交代了吧。于是,白胜大声叫道“老爷,俺交代!俺交代!”
何涛大喝一声道“说!”
衙役们见喝,也把手中的板子咚咚咚地捣着地,嘴里呼着“威武!”
这阵势,白胜几乎吓得昏死过去。
于是,白胜便将如何跟着晁保正截取蔡太师生辰纲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案情重大!因为害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让晁盖那厮们跑了,何涛不敢耽误,不等天亮,便孤身一人,十万火急,策马疾驰,赶往郓城县城,请求郓城县衙配合,先行抓捕晁盖一行劫匪。
何涛心急如焚,骑在马上,挥起手中的鞭子,使劲地抽打着马屁股。那马估计也知道何涛急,奋起四蹄来,飞驰在通往郓城县的大道上。
何涛骑着马,赶到郓城县衙门前时,天才刚亮。何涛跳下马来,往县衙看去,恰好看到一个公人,晃着膀子,从县衙出来。
此人正是昨夜留衙未归的宋江,此刻,正出来吃早点来了。
这时,宋江尚未上梁山,在县衙里担任着押司,在家里养着个街头卖艺的女子阎惜娇。他因和阎惜娇闹了别扭,昨夜就住在衙门公房里,没有回家。
何涛并不认识宋江,见他是从衙门里出来的,走起路来,晃着膀子,趾高气扬的,估计是衙门里的公干,遂迎上前去,给宋江施了礼,问道“这位哥哥,郓城县令可在?”
宋江打量了何涛一眼,便知何涛是都头、捕快之类的人物,基本上属于同行,遂忙给何涛还了礼。
还礼毕,宋江答道“这一大早的,县令只怕还没起床呢!”
何涛闻言,急得团团乱转,显得焦躁不安。
宋江见何涛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好奇,遂问道“哥哥从何而来?为了和事这般焦躁?”
何涛看了眼宋江,欲言又止。
宋江道“这位哥哥,俺乃本县押司宋江的便是。哥哥有甚事,只管对俺讲,待会县令一上班,俺便带哥哥去见知县大人,断不敢耽误哥哥的事情。”
何涛闻听宋江乃郓城县押司,说起来也是半个同行,心中大慰,遂将此番前来,是要请求郓城县衙,派都头衙役,就近拘捕黄泥岗上打劫了蔡太师生辰纲的劫匪晁盖等人。
晁盖等人截取生辰纲之事,宋江并不知晓,猛听到何涛说他此行的目的,乃是前来抓捕截取了生辰纲的晁盖等人时,宋江心里吃了一大惊。
宋江见说,肚子里暗道截取蔡太师生辰纲,此乃杀头之罪。俺跟那晁保正哥哥乃过命的交情,如今,眼看着晁保正哥哥摊上事情了,俺做兄弟的焉能不管?焉能眼看着晁保正哥哥被这厮给逮走了?
宋江急中生智,忙对何涛道“哥哥听我说。天下巡捕是一家,俺也是专门负责案件文书的,最痛恨这帮打家劫舍的狂徒!哥哥莫急,既是知道嫌犯是谁,自然跑不了他;只是,知县大人尚未来衙,也只好等着县令大人上班了,兄弟引荐哥哥去见县令大人。”
何涛焦急地说道“事情紧急,如此这般,如何是好?”
宋江道“哥哥从济州府来,一路上车马劳顿,多有疲惫,不妨先随俺吃个早点,待知县来衙后,俺带哥哥去见知县,催促知县立即派人,捉拿晁盖那厮。”
何涛还以为宋江是好意,感激地对宋江说“多谢宋押司。”
宋江道“谢什么谢?!说谢就见外了。走,咱们先吃早点去。”
说毕,那宋江带何涛进了临街一家饭庄。
进到店中,宋江对小二道“店家的,这是俺一个最要好的朋友,俺因有事要出去一会儿,俺这位朋友先在你这喝着茶,吃点便饭,茶钱、饭钱算我的。”
店小二道“押司只管去就是,说的什么茶钱、饭钱。”
交代完店小二,宋江转头对何涛说道“哥哥,兄弟有件小事要办,借用下哥哥的马匹。哥哥你先吃着饭,喝着茶,等着俺,俺去去就来。”
何涛道“押司千万快来啊,正事耽误不得。”
宋江道“知道,知道,哥哥只管放心便是。”
宋江出了酒店,解下何涛来时骑着的马,跃身而上,往马屁股上狠抽一把,那马便驮着宋江飞驰而去。
好在马不认生,就像是现在单位上的电梯一样,不分贵贱,按钮就升。若是那马知道宋江不是好人,是给贼人通风报信,陷害自己的主人呢,故此稍微磨蹭一番,宋江想通风报信,恐怕是不行了。
当时,宋江骑着马,心里急得火烧火燎,望东溪村疾驰而去。
不多时,宋江便到了晁盖庄上,跳下马来,直接闯入了晁盖的正屋。
正屋里,晁盖正和吴用、公孙胜、刘唐三人在一起喝着酒,吹着牛呢。
晁盖见急火火进来的宋江,大喜,忙招呼道“哈哈,贤弟来了,来得好!快快入座,正有一番好事要告诉贤弟呢!”
宋江急道“保正哥哥,你那番好事发了,哥哥们劫持蔡太师生辰纲的行踪败露了,现有济州府观察何涛,就等在县衙门前,要面见县令,请求派人抓捕哥哥们!恰好那厮碰见了俺,被俺安顿在酒店里吃早餐呢,俺骑了他的马匹赶来给哥哥报信。哥哥,事急了,快做打算,俺得赶紧回去,省得何涛那厮见疑。”
说毕,宋江出了屋,拉转马头,跳将上去,又是快马上加了几鞭,旋风般回到了县衙前的饭庄。
这时候,何涛喝完茶,吃完早点,不见宋江来,早已等急了,正站在饭庄门口,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看着远处,盼望着宋江赶紧来呢。
远远地,何涛见宋江打马驰来,如释重负,赶忙迎上前去,说道“宋押司终于来了,急煞兄弟了。”
宋江双手抱拳,与何涛行礼,随口说道“对不住,对不住,琐事缠身,让哥哥久等了。”
何涛道“主要是案情紧迫,若不然,早点晚点,算个甚事?!”
宋江道“正是。俺这就带哥哥去见县令大人。”
宋江遂领着何涛,一同到了衙门前,将马拴了,进到衙门内。
衙门里,知县已经上班来了。
宋江与何涛拜会了知县大人。
何涛将济州府公文递交了上去。
知县看了公文,大惊,急派都头朱仝、雷横,各带了二十余名捕快,在何涛的督促下,一路疾驰,去东溪村,抓捕晁盖等人。
东溪村中晁盖庄上,晁盖得到宋江通风报信,心里也是大惊,急忙收拾了金银细软,打了包,驮在马上,在庄子里放了一把火,然后便和吴用、公孙胜、刘唐及庄客们跑路。待晁盖等人打开庄门时,却发现庄前庄后,已被朱仝、雷横带来的捕快们给围住了。
晁盖急眼了,带着吴用、公孙胜、刘唐及众庄客冲杀出来。
那朱仝、雷横原来也是和晁盖暗中有一腿的,平时也没少得晁盖的银子,在抓捕晁盖等人时,无非是做番样子,欺哄下何涛及衙门而已。
所以,当晁盖等人冲讲出庄园时,朱仝、雷横假意打晁盖等人不过,做张做势,装神弄鬼,名为抓铺,反倒是保护着晁盖逃之夭夭了。
何涛见状,傻眼了。
那晁盖一行,急如丧家之犬,慌如漏网之鱼,连夜逃到了梁山泊中,谁知却不被梁山之主王伦接纳。。
此时,梁山泊有五位好汉,除了坐第一把交椅的白衣秀士王伦外,分别是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豹子头林冲和旱地忽律朱贵,分别坐着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把交椅。
白衣秀士王伦见晁盖等人长得威武彪悍,武艺高强,心生怯意,遂不愿收留晁盖等人。
王伦道“哥哥们来梁山,实乃梁山的荣耀;然梁山山寨简陋,只会误了哥哥们的前程。兄弟俺这里倒是有些黄金,送与哥哥们做盘缠,往其他地方去吧。”
晁盖道“头领有所不知,俺们有的是金子,只是因为劫持了蔡太师的生辰纲,被官府搜捕甚紧,的确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故此才投靠梁山,万望头领接纳。”
王伦一听,心想,这厮们乃是劫持了人家蔡太师生辰纲后来梁山避祸的!那蔡太师何许人也,乃是当朝宰相,他被别人截了生辰纲,岂是能善罢甘休的?他若派了朝廷大军来围剿,俺的梁山泊就彻底完蛋了。
如此一想,王伦更不敢接纳晁盖等人了。
晁盖见状,百般求情,汪伦就是不肯答应,终于惹恼了旁边坐着的林冲。
只见坐在第四把交椅上的林冲,“腾”地一下,挺身而起,顺手拔出腰刀,直扑坐在头把交椅上的王伦而去。
王伦见状,站起身来,大声喝道“拙!你这厮要作甚?!”
林冲嘴里说道“俺不做甚!俺就是要杀了你这容不下人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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