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待在大禹山中的贾世忠,心里想着银芝她们,心里着急得不行,遂在和柴进、燕青、阮小七等人又相聚了几天、切磋了数番武艺后,再次提出要返回燕郊去。
当时,正在和许贯忠等人喝茶的贾世忠说道“几位仁兄贤弟,世忠自燕郊来大禹山中,已近一月。目今,宋辽争锋于燕郊,银芝姑娘留在庄院,金银铜铁四霞姑娘不辞而别,估计也是回燕京去了,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世忠尚不知晓,世忠放心不下,甚是挂念,故向仁兄贤弟告辞,赶回燕京,以察情况,待处理完相关事宜后,再来和仁兄贤弟们相聚。”
许贯忠见说,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乃人之常情。贾义士既是心上放银芝她们不下,要返回燕郊庄园去,本道也不便挽留。不过,本道有句话,贾义士切记。”
“大师请说,世忠洗耳恭听。”
“贾义士返回燕郊后,莫要为情所困,一定要审时度势,可根据情况,随时做出决断,若燕郊无法安身,速来大禹山中,俺们再次专侯着义士。”
贾世忠闻言,点头道好。
燕青、柴进、阮小七见贾世忠执意要回燕京,便也站起身来。
燕青道“哥哥既是要返回燕郊,俺和大官人哥哥当前往一送。”
柴进也道“小乙兄弟所言极是,俺们去送送贾义士。”
贾世忠双手抱拳道“多谢大官人哥哥和小乙兄弟的情谊。大官人哥哥、小乙兄弟、阮家兄弟,来日方长,咱哥们弟兄无需多礼,相送便不必了。俺这就回燕郊去,青山不老,绿水长流,俺们后会有期。”
说毕,贾世忠转身,出了大堂。
许贯忠、燕青、柴进、阮小七四人跟了出来。
几个人相跟着来到马厮前。贾世忠进到马厮内,牵出了自己的枣红马。燕青、柴进也进到马厮中,各自牵了马匹出来。
贾世忠见状,忙说道“大官人哥哥、小乙兄弟,无需相送。”
燕青笑道“无妨,俺和大官人哥哥正想下山去转转,熟悉下周边环境,顺道送哥哥一程。”
贾世忠闻言,不好再说什么,遂牵着马匹,和燕青、柴进等人一同往山下走。
几个人来到下山口处,贾世忠望许贯忠、阮小七一拜,说道“大师请回、阮家兄弟请回。”
许贯忠、阮小七也冲贾世忠一拜,回道“贾义士慢走。”
贾世忠、燕青、柴进三人遂牵着马匹,下到山下。
山下,贾世忠、燕青、柴进三人,相让着上了马,然后策马向大名府驰去。
不多会儿,三个人来到了大名府。
燕青策马来到贾世忠前面,勒住马,对贾世忠说道“哥哥此去,又是多日不见,小乙甚是挂念。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得见,俺和大官人哥哥特在酒楼,安排饭菜,为哥哥送行。”
贾世忠也勒停马,说道“小乙兄弟,多谢你和大官人哥哥盛意;然而。俺归心似箭,咱兄弟还是就此告辞吧。”
柴进也策马来到贾世忠跟前,望着贾世忠说道“贾家兄弟,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愚兄得识贾家兄弟,不甚荣幸;然而,愚兄与贾家兄弟相处仅几日,实在难舍兄弟。为兄无别的愿望,唯望能敬兄弟几杯薄酒,聊慰为兄心中之歉意。”
贾世忠见柴进说的甚是诚恳,不好再推辞了,遂说道“多谢大官人哥哥和燕青兄弟盛情厚谊。”
三个人下了马,来到一家酒楼前。
小二接了三人,将三人马匹拴在酒楼前拴马桩上,拱让着三人进了酒楼。
酒楼中,酒保迎了上来,高声叫道“三位客官,本楼有上好的牛肉、烧酒,几位客官要多少?”
燕青道“先上六斤牛肉,三斤烧酒。”
酒保叫着“好嘞!六斤牛肉,三斤烧酒。”一边叫着,一边往后厨去了。
三个人相让着坐了下来。
三个人坐下来后,贾世忠笑着对燕青说道“小乙甚是搞笑,俺三人焉何吃得了六斤牛肉?要多了。”
燕青道“不多,不多!若是俺武松、鲁达哥哥,一个人恐怕六斤都不够。”
柴进闻言笑道“按小乙的说法,俺武松兄弟、鲁达哥哥,难不成是饭桶了?”
“怎的是饭桶?!”燕青也笑道“他二人可不是饭桶。他二人,一个打了老虎,一个擒了方腊,皆神人也。”
柴进大笑。
贾世忠因银芝之缘故,对燕青所言,没有回应。
不一会儿,酒保手里托着托盘,嘴里唱着“六斤牛肉,三斤烧酒,来了!”
酒保将牛肉和酒摆在桌上,对柴进、燕青、贾世忠三人道“三位客官请用。”
柴进、燕青、贾世忠互相谦让后,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吃饱喝足了,贾世忠起身,抱了双手,冲柴进、燕青致礼,说道“大官人哥哥、小乙兄弟,因路途遥远,世忠归心似箭,就此告别。”
柴进、燕青忙起身,给贾世忠回礼。
贾世忠遂往外走。
柴进紧走一步,拉住了贾世忠的手。贾世忠心有感动,转首望向柴进。柴进眼中,望着泪水。
柴进望着贾世忠说道“贾家兄弟,俺乃后周柴氏子孙,自祖上禅让江山与赵氏,多得关顾,且赐予铁卷丹书,承诺俺柴氏永保富贵;然而,朝中奸臣当道,柴某受污,落草为寇,成为贼盗。幸好圣上宅心仁厚,生性聪慧,柴某及小乙一众,得以招安,得赐官职。按说,俺当俺的官员去了,然而,世事远非我等想象的那样,其间凶险甚多,归隐山林,才是高士最好归宿。贾家兄弟,今日一别,别无他愿,惟愿能尽快再得相见。”
贾世忠闻言,甚为感动,冲柴进点头道“哥哥之言,世忠牢记心间。此番回至燕郊,待俗事办妥,定将返回山中,与哥哥相见。”
“既是贤弟急着返回燕京,俺和小乙就不再挽留了。此去燕京,路途遥远,多有不便,贤弟一路多加小心,若有危情,速返大禹山,我们共同应对。”
“多谢大官人哥哥和小乙兄弟。”
“哥哥没甚吃好。”
燕青说着,眼中也滴下了泪。
贾世忠见状,心里感动,拍了拍燕青肩膀。
燕青伸手拉住贾世忠衣襟,嘱咐道“哥哥一路保重。”
贾世忠双手抱拳,高声说道“多谢大官人哥哥,小乙贤弟。”
贾世忠将包袱背在身上,拿起铁剑,出了酒楼。
柴进、燕青跟了出来。
贾世忠来到马前,解开马缰绳,翻身上了马。
贾世忠于马上,双手抱拳道“大官人哥哥,小乙兄弟,就此别过。”
贾世忠抖动马缰绳,胯下之马奋开四蹄,跑了起来。
柴进、燕青高声喊道“一路保重!”
贾世忠策马疾驰,免不了天黑住店,昼日赶路,往燕京而去。
过了澶州后,一路上不断有游兵散勇,遍布于野。
这些游兵散勇中,既有北上的宋兵,也有南返的宋兵,间或有一些辽国的兵马。这个情况,把贾世忠给搞糊涂了。贾世忠不知道宋辽之间打仗了没有?仗打得如何?究竟谁胜了?因何乱糟糟的?
贾世忠一边策马疾驰,一边想着事情,正行着,忽有几个契丹马军,见贾世忠一人策马疾驰,遂追赶上来,高呼着“南蛮子!站住!”
那几个契丹马军见贾世忠孤身一人,骑着一匹好马,遂欲夺贾世忠骑着的马匹。
贾世忠见状,策马急奔。
契丹马军跟后紧追。
贾世忠见几个契丹马军渐追渐近,遂抽出身上背着的铁剑,勒停马,又拉转马头,望几个契丹马军杀去。
贾世忠与几个契丹马军大战一场,杀退了那几个契丹马军,乘机脱身。
这个情况,让贾世忠心里更加焦虑。澶州尚且如此,燕郊不定乱成啥样了。贾世忠不知道燕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银芝和金银铜铁四霞姑娘是否安全。
贾世忠心里着急,遂打马疾驰,于二日后,来到了燕郊自家庄园。
贾世忠跳下马来。
庄客接过贾世忠马缰绳,将马拉入马厮去了。
贾世忠急步进到大堂中,刚坐定,龙四、吴妈便赶来给贾世忠汇报近些时日以来的情况。
龙四刚说了句“少庄主,自您南下大禹山……”贾世忠便摆了摆手,说道“你等等。”说着,贾世忠将目光看向吴妈,问道“银芝和几位姑娘呢?”
“回少庄主的话。”吴妈赶忙趋前,对贾世忠说道“七八日前,银芝公主说闲待着烦闷,要外出狩猎,谁知这一去,再未回返。少庄主归来,俺正要给少庄主禀告此事。”
贾世忠闻言大惊,问道“已经离去七八日了?”
吴妈点头回答“是的,少庄主。”
“去哪儿了?”
“未知。”
吴妈和龙四都摇头。
贾世忠看着龙四问道“龙四,宋军可与契丹开战了?”
“少庄主。”龙四答道“二十余日前,契丹和宋军在白沟一带大战。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宋军败了,撤回雄州了。前七八天,又闻听驻扎涿州、宜州的常胜军反辽投宋。”
“宋军败了?”
贾世忠吃惊地问道。
“是的,少庄主,宋军败了。”
“既是宋军败了,常胜军缘何反辽投宋了?”
“回少庄主的话,这个实不知。”
“咱这地方可安宁?”
“暂时安宁,倒是没有收到侵扰。”
贾世忠见说,想了想后道“龙四,你把庄园里的事情,交给老郝管理,明日俺与你去燕京,寻找小姐和几位姑娘。吴妈,内务上的事,你多操点心,俺去燕京,多则十日,少则三五日便回。”
龙四、吴妈答道“是,少庄主。”
当夜无话。
第二天起床后,贾世忠和龙四从马厮中拉出马来,把搭裢放到马背上,翻身上马,向燕京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