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江面上,船多如织,上面的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器具在江面打捞着,可已经过去大半天了,依旧没有打捞出任何的人或物。
其中一艘船上的高大男人面目阴沉的盯着身下的滔滔江水,仿佛要透过江面,看到江底一般。
一旁站立的杰森时刻注意着宴景城的状态,就怕对方一个激动又往下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小心的开口说了句。
“少爷,您进船里边去等吧。”
“如果有消息了,立刻就会有人来通知您的。”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宴景城除了最开始的癫狂以外,就在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浑身的气息低沉的可怕。
整个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沉颓废了下来。
杰森实在有些担心。
可这番话音落下后,也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杰森忍不住苦笑一声,目光扫过身旁来来往往的船只。
心中叹道,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位夏小姐恐怕早就已经没命了吧?
现在无论怎么做,都只是徒劳。
但就算是给他两条命,他也是不敢将这番话说出口的。
与此同时,某高级疗养院的病房里,得到夏寻落水消息的白初曼畅快的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眼尾都渗出了泪光,可见此刻的情绪有多么的激烈。
“死得好啊。”
“但让她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笑声渐渐停止,白初曼满脸阴狠的道,语气里透着彻骨的恨意。
原本她的打算,是叫人把夏寻捉来,也让她尝尝被人凌辱的滋味,等折磨够了,再要了她的命。
可没想到事态有了这样的发展。
但无论如何,夏寻那个贱人总算是死了。
白初曼只觉得长久以来积压在胸口的那口郁气,终于彻底消散。
不远处站立着的黑衣保镖在见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后,才恭敬道。
“大小姐,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
“先生说让您尽快返回法国。”
他是白初曼的父亲叫来保护她的,自然与其他人不同。
白初曼闻言淡淡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去订最快的机票。”
“今天就出发。”
她不是傻子,清楚等到宴景城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会查到自己身上来。
索性躲得远远的。
等她回了法国后,有了白家的庇护,再加上宴弘斌,就算宴景城想对他做什么,也会有所顾忌。
白初曼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了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芒。
白初曼就这样离开了。
另外一边,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夏寻的林甜快要急疯了。
无论她是去宴家别墅,还是通过皇娱内部渠道寻找宴景城,都碰了壁。
这让她在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无奈之下只能联系韩墨翎,让对方帮忙找找看。
只是当她再次接到韩墨翎电话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直接说寻找的结果,只是说了句见面再谈。
林甜心里很疑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见面再说?
直接在电话里告诉她不就行了吗?
林甜心里为夏寻的行踪感到担忧,却还是耐着性子去和韩墨翎见了一面。
只是当她注意到对方脸上的凝重时,心里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也不等韩墨翎开口,就直接了当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是不是寻寻她……出了什么事?”
“你快告诉我啊!”
林甜急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整个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韩墨翎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沉默好半晌后,才硬着头皮继续道。
“夏寻她……”
说到这里突然又停了下来,认真地握住了林甜的手。
“待会不管你听到什么,都要冷静。”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
林甜眉头死死的皱着,哪里还听得进这样的话,只一个劲的催促。
韩墨翎只能继续刚刚的话题,却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夏寻坠江了。”
林甜只觉得脑袋遭到了重击,一阵的嗡嗡作响,天旋地转,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甜甜!”
韩墨翎眼疾手快地抱住,心里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直白。
可就算现在不告诉林甜,等再过几天,这个消息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她迟早也会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现在知道了,还能够少受一些煎熬。
林甜眼泪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她死死的抓住了面前男人的衣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
“你骗我。”
“寻寻怎么可能会掉进江里?”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寻寻一定还好好的……”
说着说着,眼泪却流得更加汹涌了。
韩墨翎不忍得紧紧抱住了她,没有再说一个字。
等到包厢里的哭泣声渐渐停止的时候,林甜才有些麻木的质问道。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韩墨翎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骗她。
可是……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宴景城让人打捞江面。派了不少的人手。”
“后来又让人去调查,才知道是夏小姐出了是意外。”
那么大的阵仗,这件事情就算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林甜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恨意从那双眼睛里折射了出来。
“我知道,一定是宴景城害的寻寻!”
“一定是他!”
“现在却又惺惺作态!”
“真是恶心!”
她回想起宴景城以往对夏寻的所作所为,恨不得此刻就找到那混蛋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接着却又道。
“那座桥在哪里,你带我去吧。”
“我不相信寻寻会这样轻易的离开。”
林甜说到这里,突然又振作了起来,眼中满满的都是坚持。
韩墨翎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想再拒绝进一步刺激了林甜,只能点头。
随后两人匆匆忙忙的赶往了事发地点。
而等到夜色彻底降临后,距离那条江总有十几公里远的下游处。
寂静的河面上,一个破旧渔船里躺着的人影,倏地睁开了双眼。
“咳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