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大地之上,魑魅魍魉在木字辈长老的压制下,始终无法侵扰凡人世界,西蜀大地暂时安全无虞。
但隐龙谷掌教方木秀却是同时面对画宗酒仙两位堪比五恒大修士的存在。本以为擒拿画宗李子然即可,却不料酒仙似乎也是来帮助画宗的。
“看来人皇已经绝顶铤而走险,置凡人于不顾了。”
酒仙始终不回答方木秀的问话,只是看着李子然,“如何?”
画宗李子然的筹划,本是借助神兽幽荧的特质,拓印曦皇的力量,而最为纯正的三皇血脉,陆城就是最好的载体。但此刻李子然才明白,自己的所有心思,都在人皇的算计之内。
本有些疯狂的李子然稍微有些清醒,“咱们这个小师弟,的确比我更聪慧。”
酒仙依旧不言语,似乎只是来监视着李子然完成他应该做完的事情。
“我堂堂画宗,竟被逼至今日境地,实在可恨。但若是人皇想要就此让我屈服,那也不是轻易的事情。我得不到曦皇的力量,人皇也不要妄想。想要的话,自己来取吧。”
李子然转身对方木秀道“方前辈,相信经过此事,您已经了解人皇的性格与计划。若是他敢亲自来打破曦皇封印,则无数凡人都会失去对他的信仰。今日我之筹划失败,是天意如此。但我要走,您也拦不住。”
西蜀大地祥和一片,隐龙谷千年安平。却因李子然的疯狂计划而折损众多长老,仅凭此点,方木秀也不可能放任李子然离开。况且,今日李子然逃脱,难免未来再兴念头。
“画宗,我对你仍有一份尊重,允你公平一战。”
方木秀不再与李子然多言,既然双方立场有别,信念坚定,便无转圜余地。
“生灵木,秽土诀!”方木秀捻指成剑,撕裂山河画卷,直奔李子然而来。
李子然不动声色,眼前一瞬即逝的元力波动,画道之招已然出手。但见方木秀之招仿若跨越千里大地,终归不能到达李子然面前,力竭而散!
真正的画道神通,甫出手便是惊世骇俗,匪夷所思。
“缩地成寸,咫尺天涯。唯有五恒大修士才能做到的境界,没想到你竟然能运使。画道,的确堪为大道!”
方木秀不无惊讶,千年来五恒大修士屈指可数,但人族画道不过数十年光阴,竟能如此,实在叫人不忿。也怪不得天道会以寿元来限制人族了。
“但终究无用!生灵木,泽沃野!”
似乎是贫瘠土地中的甘雨降临,伫立在方木秀与李子然之间的画卷仿若干裂的大地,此刻倏然长满了青翠的草木,迎风而长,瞬间沃野千里。
紧随其后的,是每一片花叶携带着的无尽锋刃,在冲破画卷的那一刻,袭向李子然。
磅礴威势,隐龙山也为之震动。
李子然大袖翻飞,洁白的纸张抖落,一层层削减方木秀招式威力。“妙招,值得我临摹一番!”
不理会方木秀的惊讶与震撼,李子然一边抵抗方木秀的招数,另一边却是提笔作画,将此蔓延千里的刀锋全然临摹尽画卷之中,形神具备,惟妙惟肖!
随即,“我们凡人,讲究一个礼尚往来,那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前辈,接好了。”
一样的威势,一样的玄妙,生灵木的招式竟然自画卷中反冲方木秀。
方木秀不敢轻忽,身后有神木之形浮现,万千枝条垂下柔和光华,不容任何外力介入。
两招无功,方木秀显然有些气急,“既然画道如此神通玄妙,就看你有多少元力运使了。”
“欸?前辈怎么会觉得我画道会缺少元力呢?”
李子然说着话,手中漂浮一堆卷轴符纸,随便抽出一张道“这张是元力蕴藏符,贮存的天地元力也不多,大概相当于五恒大修士的全力一击。嗯,我看看,约莫着有千百张!”
“你、、、”
方木秀越是心焦,越是陷入李子然的攻势之中。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招架下去。生灵木,万象杀!”
方木秀仗着五恒境的修为狂乱出招,顿时,木灵掌风、刀影、剑光、拳劲,纷至沓来,在元力加催之下,毫无章法地攻向李子然。
李子然不想方木秀竟怒成这个样子,“画道,凝实为虚!”
方木秀的疯狂招式,让李子然仓促间无法全然应对,顿时再祭符纸,想要将这招数吸纳进卷轴之中。
然而,五恒境大修士的招数威力何其强大,纵使画道神异非常,可以吸纳一部分力量,终归是身体承受不住反噬。李子然再度受创。
“凡人的确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与毅力,然而寿元的限制,体魄的束缚,却是你们无法打破的规则,束手就擒吧。”方木秀终于见到成效,也就有了自信。
“哈哈”李子然抹去唇角的鲜血,“前辈真是爱说笑,曦皇封印就在我的脚下,陆城的生死在我掌中,您竟然让我投降?哈哈”
“冥顽不灵!”方木秀已经对画宗没有任何怜悯,下一招就要了结他的性命。
却见李子然跪伏与地,“昭天地之心志,明乾坤之魂识,察万物之生息,掌一界之良时!酆都鬼门,开!”
一语既出,无尽画道符纸尽数涌向方木秀,遮天蔽日,不见其内影像,暂时拦阻方木秀。
同时,曦皇封印在李子然的祭台加持下,终于有了松动的裂痕。
“方木秀,是你逼我的。”
裂痕之中,仿若有远古巨兽沉眠,此刻受到外界干扰睁开睡眼,只是随意的低吼,也叫苍穹震动!
与此同时,中州承天道之内,一人黄衫罩体,长帘掩面,步步生莲,紫气东来,凡人九五至尊携人皇剑,亲上承天道,目标,六法殿堂。
六法殿宇因为幽荧神兽的变故而破损,承天道长老带领弟子门正紧急修复。蓦然,人皇陆显礼飘然而至,承天道弟子只看到一抹人影走过眼前,但是发不出呼喊的声音,也做不了任何动作。似乎,天地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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