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成员发现的,在二楼申照房间的防盗网上,有泥水在顺着一旁的水管流下来,里面掺杂着不少的异能因子。”
“看来那个异能者当时是站在防盗网上的。”赵启凌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可他站在那上面干什么?”
“不确定,在作案时做出这种特殊的行为,可能性很多,”林崇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沉思片刻后,又划掉了几个字。
“排除后,就只有混淆外界视线或是刺激被害人两种情况。”
必须得去申照的房间看一下。
两人抬头互相对视,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约而同的想法。赵启凌这事干的少,但也被他带着一次次的破戒,算是彻底认命,无奈道“还是晚上?”
“不然呢?”林崇没想太多,只是有了前车之鉴,暗自祈祷着这次不会再正面遇到那几个难对付的异能者。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行动,还有熟悉的两个冤大头。
林崇原本计划是直接从大街上走过去,但刚一出门,街上不算熙熙攘攘但也不稀散的人群简直令人劝退。
“深夜还有这么多人,真稀奇。”林崇发觉这里街上的人大多都是低头疾行,偶尔抬头辨别一下路标,眼中也是疲惫的神色。
“芷南城隶属于陈奎恩手下,这里人口密集,但却比不上三池城的繁华。”赵启凌环顾四周,带着他拐进另一条小路,“如果说三池城是资本商的血库,芷南城就是其下无数条供血链中最有力的那一条。只是这代价,旁人难以得知。”
他们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也不会有自由的信仰。他们存在的价值,只是为了供给那些活在舒适区的人们。
可是沉浸在在日渐消沉麻木的日子中,又有谁会想起这个曾位于花海中的小城是怎样的一幅世外桃源?
在没有世俗掺杂入的过去,这里没有工厂烟雾缭绕,没有发达与科技,没有所谓进步的一切。但会有自十里而来的春风推门而入,会有清脆的拨弦与歌声相伴徜徉。欢声笑语算不得稀有,他们拥有着自然不吝于赠与的一切。
只是后来,是他们自己抛弃了这种生活,甘愿俯首,成为他人吸血的附庸。
落败的爬山虎布满了整片楼房。登上二楼,无人问津的大门却是出人意料的大开着。
“也许他们觉得,人都死了,小偷也不会光顾这种房间,沾些不干净的的东西。”林崇看向四周紧闭的其他门户,停留了片刻,还是跨步进去了。
由于生者生前的邋遢,整个房间仿佛是遭贼了的凌乱。林崇跨过瘫在门口的一双袜子,躲开了摇摇欲坠的吊灯,看到了在客厅茶几上摆着的一沓文件之类的东西。
他走近拿起翻阅,看样子像是什么草稿一类的东西,在密密麻麻的小字结束后,最后一张纸的角落上歪斜的写着一个署名——申照。
“申照是个作家吗?”林崇指着那些圈点着的名字问道,赵启凌摇了摇头,“他不算作家,但听说前不久投稿的一部短篇被一家出版社接纳了,还获得了不小的热度,他似乎有意向往这方面发展,便找了曾经在出版社工作过的老彭作为参谋。只是前不久,老彭却在家中意外死于心脏病复发。”
那几张纸上的字大部分写的娟秀,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纸面上,令人心神愉悦。可林崇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盯着最后那张纸,比划了几下,举给了站在不远处的赵启凌看“你记不记得,申照是留着长指甲的,他是怎么写出这么多整齐的钢笔字?”
赵启凌想起了那双手,申照的指甲的确已经长到有碍于日常生活的程度了,如果要用钢笔写出这些整齐的字,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崇又把手里的草稿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便扔到了桌上。“我看这通篇几万字,除了最后的署名是他计划投稿加上去的,其他的没有一个字是出自他之手的。”
“代写?”
“可能性很小,这里的生活痕迹显示申照独居的日子已经很久了,而这篇草稿纸面却如此干净,一定是不久前写的……。”
……,这个自相矛盾的家伙。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赵启凌无奈的看向他,却发现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向那沓草稿纸。
“这些纸……?”
为什么这些纸会是整整齐齐的放在这里的?
林崇脑海中瞬间闪现了一个最糟糕的结论,而赵启凌也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四肢骤然僵硬了起来。
有人在利用线索引导他们。
或许再追进一些……。
“还有第三个人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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