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加在未萱身上的力量瞬间消失了,好像刚刚死神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前一片模糊,隐约中她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云宥谦!”
鲨鱼从泥泞的坑里站了起来,指着前方那个伟岸颀长的身影,骂到“你个斯文败类,艾晴那么好,你还耍她,今天我连你也一起办了”
说完便向云宥谦扑了过去,只见他妄图伸手抓住云宥谦的衣领,却被对方挥拳击中了肚子。
云宥谦此刻像一头蓄豹一样,眼神充满狠戾,那是一种即将撕裂猎物的凶狠。
“呲…”
鲨鱼痛的倒吸了口凉气,还没等缓过神来,云宥谦一把扯过拉住他衣领,更狠更凶的拳悉数落在了他的脸上,鲜血顺着他的嘴脸浸出。
“找死!”云宥谦陡然提高嗓音骂道,眼中喷射出的怒火都能将鲨鱼烧成灰烬,他如魔鬼般,眼中嗜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厚。
“你别动,再动,小心我一枪打死她”小北一手将神智尚未清醒的未萱扼在怀里,一手用枪指着她的脑袋。
打红了眼的云宥谦猛然回头,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他心中狠狠一震,当他看见未萱眼角那颗眼泪的时候,心中涌起莫大的疼痛,似乎要将胸膛撕裂。
“放开她”粗犷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力,狂野如阎罗,眼底燃烧起的火焰要将他灼穿。
鲨鱼用手试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轻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云少竟对一个娘儿们如此痴情”
“我再说一句,放开她!”云宥谦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两眼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现在这个游戏越来越好玩,你不可以跟我谈条件了”
鲨鱼整理了一下衣服,拍了拍沾在身上的污泥,冷不防的冲着云宥谦的肚子就是一记勾拳。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云宥谦吃痛的弯下了腰。
鲨鱼见未萱就是他的软肋,便狂笑道,“想救她,就把我手里的药喝了”
愤怒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云宥谦深吸一口气,冷静的问道“我喝了,你就放了她?”
“看我心情,但是如果你不喝,我肯定不会放她”无耻的鲨鱼慢慢走向了未萱,一只脏手托起了她的下颌。
“别动她!”
那一刻,心脏痛到了极致,就像是一把钝刀,带着无数锋利的尖刺在上面磨划着。
“我喝!”
心脏被整个的剥离开来,血肉被翻卷着,连着血管神经一起被割裂着,灌入耻辱。
这种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但是偏偏他的脸上依旧很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云宥谦,不要!”逐渐恢复神智的未萱看到云宥谦此刻的举动,大吃一惊,她不敢相信,那一瓶药,竟然被他仰头灌入。
他惊喜的看着未萱,眼里尽是温柔“别怕,我在”
小北大声嘲笑着,讽刺意味渐浓,“哈哈,你在有什么用?还不是救不了她?”
“啊……”
忽然小北一阵抽搐,手里的枪掉应声落在了地上。
还没等鲨鱼反应过来,他的两只膝盖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双腿跪地,哀嚎不止。
随即,只见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几秒钟之内就擒住了小北和鲨鱼。
云宥谦迅速跑到未萱身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上下仔细检查一翻,“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赶紧把药吐了”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未萱的眼里流了下来,她抓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知道那是什么药啊,你怎么都喝了?”
雷子一手按住鲨鱼的脖子,一手用枪顶着他的额头,目露凶光,厉声喝到“说,那是什么药?”
束手就擒的鲨鱼傻了眼,这些个从天而降的练家子,一看就不好惹,“那,那是春药。”
“谁指使你们的?”雷子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十分。
“啊,啊,没,没人……”鲨鱼感觉自己的脖子马上就要断了。
“不说是吧?!”雷子声寒刺骨,冷傲的眸倏地蒙上一层寒意,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北。
单手将鲨鱼拎了起来,抛给了两个黑影,黑影眼疾手快的把鲨鱼架了起来,凶猛的拳悉数的落在了鲨鱼的肚子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未萱怔怔地看着鲨鱼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她的手在不住颤抖,牙关咬紧,张大的瞳孔中满是恐惧。
云宥谦轻轻的揽住她战栗的肩头,将她轻轻的靠在自己怀里,对雷子摆了摆手,“这里交给你了,替我好好教训一下他俩,顺便体验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
阿诚提前得到了消息,此时刚好将宾利停稳。
未萱忽然感觉脚下一空,被云宥谦打横抱进了车里。
“云总,离我们最近的三甲医院大概要1个半小时,我们……”阿诚在导航上搜寻着。
“不去”云宥谦紧握着未萱,手心里渐渐的沁出了汗,“她就是医生,我还去什么医院。”
“那你还不赶紧听我的,让自己吐出来,”未萱紧张到眉头紧紧地蹙着,“或者,或者大量的喝水,让药尽快排出体内。”
像这类药物一般会含有甲氧氟烷、环丙烷、异氟醚等具有麻醉和中兴奋枢的作用,催吐或者加快代谢是最好的办法。
“在附近找个好点的酒店,我先休息一下”此时云宥谦感觉有点头晕,迷糊。
忽然阿诚一个急刹车,未萱差点没撞到前面的座椅上。
明晃晃的大灯照在了气喘吁吁的秦述身上,他焦急的敲着车窗,示意未萱下车。
“秦述,你这样太危险了,我现在一切都好,其它的回头再跟你解释,你先让开。”云宥谦死死的攥住未萱,不让她动半分,无奈她只能按下车窗简单说了两句。
“你可不可以不管他,可不可以现在跟我走?”秦述绝望的看向她,英俊的脸上乌云密布,周身释放着骇人的冷气,他晦暗的眼睛扫向了车里。
未萱扭头注视着呼吸愈发急促的云宥谦,坚定的拒绝道“不能!他误服了药,我现在不能离开他,请你让开。”转头吩咐阿诚,“开车”
秦述牙关紧扣,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看着远去的车影,落寞万分。
“未萱……”他喃喃地轻念着这个名字,胸口突然袭来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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