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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厕所会谈(6k4)(1 / 1)

就在子路思考该不该成为季氏家臣时,宰予发现一旁的子贡此时正对着他挤眉弄眼的。

他一看便知,这小子估计是有什么事找他,于是宰予便开口道。

“你先考虑着,反正这事也不着急。我有些腹痛,先去解决一下,咱们回来再聊。”

语罢,宰予便走出了众人的视线,朝着学社中的厕溷走去,而子贡在周围转悠了一圈后,也很快跟了上来。

学社里的厕溷有三个隔间,宰予占了中间一个,子贡便顺势进了左手边一个。

他刚进去还未等蹲下,便听见隔壁传来了宰予的声音。

“这么急着找我作甚?”

子贡压低嗓音道:“现在大局已定,按照规矩,再过几日,国君便要命令三桓对参与平叛的功臣论功行赏。”

宰予听到这里,想当然地问道:“怎么?你想让我帮你谋个好差事?”

子贡闻言,不屑道:“我还需要差事吗?现在我的生意越做越大,你就是让我做执政卿我也不稀得做啊!

你看看子渊,不过才做个上士司书,就已经累得不成人形。而他一年到头的俸禄,也不过三百石而已。

三百石,撑死也就是两百亩田地一年的产出,养活十口人罢了。就这么点东西,过得还不如一些家境殷实的国人呢。

总而言之一句话,上士的活谁爱干谁干,我反正不干。

现在我在你的行人官邸里做个掌交就够累的了,现在你又想在国君面前表荐我,帮我升职,是不是打算继续拿我当牲口使唤?”

子贡话音刚落,还未等宰予回话,便听见最右侧的隔间里传来了颜回幽怨低沉的嗓音。

“子贡,原来你一直都这么瞧不起我吗?吃公室的饭,就那么丢脸?”

“嗯?”子贡被吓了一跳:“子渊,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呢?!”

颜回道:“你和子我也没问过我在不在啊!”

宰予赶忙打圆场道:“子贡,你可不能单拿粟米的多少,来评价公室官职的高低啊!

再说了,虽说公室的上士看起来俸禄不多,但你没有考虑到一些其他方面的收入啊!

就拿咱们鲁国举例,每年春祀秋尝、禘喾郊稷这都是固定的,如果遇上一些特殊的年头,还得祭祀天地日月、水旱之神。

这也算下来,一年中大的祭祀至少四场,小的祭祀更是数之不尽。

但凡是祭祀,总得用到五谷、牺牲吧?

办完了祭祀之后,这些祭谷、祭肉还不是得分发到参与祭祀的官吏手里?

单就这些东西,一年下来也不少了。

更别说上士还会再加授田宅,而且像你这样做生意的商人,若是得到了司市这样掌管市场的治教政刑、量度禁令的官职,那不就……”

说到这里,宰予忽然不说了。

坏了,我这破嘴,这不是差点把他教会了吗?

谁知子贡听见,大为鄙夷:“区区司市而已,咱们先不论上士只能担任小司市,就算我真的能担任统领国中市集的司市又能如何?

我做的可是跨越国家界限的天下贸易,你我若能力合一处,别说鲁国的司市了,就是天下各国的国君大夫,哪个见到我敢不礼遇有加?

上月我去了趟杞国,我刚刚在旅舍下榻,那边杞子便已经派了车马过来请我赴宴。那些愚笨的人,只以为这是杞子礼贤下士。

但你与我都清楚,这是去年咱们与杞子达成的盟誓协议起了作用。一年二十万钱,再辅以金银宝器,便能让杞子在酒宴上对我眉开眼笑,杞国大夫无不入座作陪。

我若是心甘情愿的去做区区司市,那不知道要熬上多少年,才能凑的出二十万钱啊?”

子贡这番话,把宰予都给说的一愣一愣的。

寻常人这么说,宰予可能要笑他狂妄,但对于子贡来说,说这话还真不能算狂。

因为按照图书馆的文献中,子贡即使没有跟着他混,今后也依然成就了一代巨贾。

《史记·货殖列传》中更是记录了这小子后来的作为,说他:子贡结驷连骑束帛之币以聘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

简而言之,就是说,子贡这小子发财以后,就乘着豪车带着门徒,在天下间到处撒币,搞政治游说。

他周游天下拜访诸侯,各国国君见他时,与他分别立在正庭的两侧,以平等的地位相对行礼,以此来表示他们对子贡的尊敬。

而他去越国游历时,越王勾践甚至下令清空了都城会稽的主干道来迎接子贡入城,后来,又觉得这样做依然礼数不周,于是索性亲自跑到郊外去等候他。

而在子贡停留的这段时间里,勾践又先后多次乘车来到子贡下榻的驿馆来向他请教治国学说。

而他造访齐、晋等国又相继受到了国君或卿大夫等重要人物的礼遇,齐景公、赵鞅等人对他的评价都很高。

而杞子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他的咖位放在这些人面前,确实是不太够看。

而根据一些来源不明的不可靠野史记载,子贡晚年玩腻了以后,又在齐国出仕做了大夫,甚至于他的儿子端木炅后来还一度出任齐国卿相这样的高位。

如果这些记载属实,而我又的确是死在了齐国的内乱中的话……

宰予心里咯噔一下,唰的一下,脸都黑了。

子贡,你小子当时要是在齐国的话,怎么不来捞兄我一手呢?!

真就眼睁睁看着兄弟我被田恒剁成‘老干妈’?

嗯?!

不过宰予转念一想,田常作乱是在齐悼公四年,也就是公元前485年。

那时候夫子还在周游列国,子贡应当也陪在夫子身边,想必也没办法前来助他一臂之力吧。

正当宰予自我排解之际,隔壁坑的颜回开口了。

“其实俸禄于我而言,多少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所做的事务能否于国家于民众起到益处。

夫子教导过我们:不患无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已知,求为可知也。

一个人不应该发愁没有官位俸禄,而应该发愁没有为官的本领。不应该发愁别人不了解自己,而应追求能让别人了解自己的才能。

现在我领着国家的俸禄,能够养活家人,还能让别人了解并认可我所学到的才能。于我而言,这便已经足够了。”

子贡听到颜回的这段话,不由地摇头道:“子渊啊!夫子所说的,这是对于君子的标准。你难道忘了吗?

他老人家还说过: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如果财富能够争取得到,即使让我手执马鞭去做一个车夫,我也去做。但如果追求不到,那还不如去干我喜欢的事。

现在于我而言,上士的待遇算不得富贵,唯有大夫这样的权位才勉强可以使我满足。

然而要想取得大夫之位,是何其艰难。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去干我喜欢做的商贾之事。这不是同样没有什么过错吗?”

颜回想了想,点头应道:“夫子说过:君子和而不同。我虽然不能认同你的观点,但我愿意尊重你的想法。”

颜回话音刚落,宰予阴恻恻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我就和你不一样,我既不认同,也不尊重。子贡,你小子刚才那段话,是不是明里暗里地在讥讽夫子的所作所为算不得君子啊?”

子贡听到这话,吓得浑身一激灵。

他转念一想,这才发现自己的话语有漏洞,而且还让宰予这小子抓了个正着。

他赶忙分辩道:“子我你别胡说啊!我可没有诽谤夫子的意思。刚才我和子渊的这段辩论,不也正好说明了夫子的权变吗?

君子的标准哪里是恒定不变的,只不过都是在顺应时代而变化罢了。

再说了,夫子也从来不自认为是君子,在他老人家口中,唯有晏子、蘧伯玉那样的人,才能算作君子。”

宰予步步紧逼道:“那你难道也不认为夫子是君子吗?”

子贡闻言哼了一声:“我听说,天下间每隔五百年,就会有圣人出现。五百年前,乃是周公,至于现在,则是夫子!

在我看来,夫子他岂止是君子,与我比较起来,他老人家就是周公那样的圣人!”

颜回和宰予听到这话,齐齐一乐,差点笑得掉进坑里。

子贡听到笑声,还以为他们俩是在嘲笑他拍马屁,于是便涨红着脸骂道。

“你们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子我,你也有脸笑我?你不是也说过‘夫子贤于尧舜’吗?

还有子渊,你就更过分了,你瞧瞧你说的那个话。

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尔,虽欲从之,未由也已。

对于老师的知识与道德,愈仰望愈觉得其崇高,越钻研越觉得其艰深。

看它好像在前面,忽然间又像在后面。夫子善于有步骤地引导我们,用各种文献来丰富我们的知识,用礼仪来约束我们的行为,我们想要停止学习都不可能。

我已经竭尽全力,但夫子仍在面前高高地耸立着,虽想攀从,却觉得无路可走。

你俩这评价,不比我过分吗?”

宰予看他急眼了,逗乐道:“我们俩是说过这些话,但我们不像你端木子那样前后反复啊!

你跟随夫子学习的第一年,年末总结时,说自己的学识已经超过夫子了。

跟随夫子学习的第二年,年末总结时,说自己的水平应当和夫子差不多了。

跟随夫子学习的第三年,年末总结时,说自己距离夫子还很遥远。

现在,你又说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而夫子则是和周公差不多的圣人。

合着你跟着夫子学习了这么长时间,彼此之间的差距还越来越大了。

看来还是夫子教学的方法不对,耽误了一个好苗子啊!

如果你没有跟随夫子学习的话,那岂不是比周公还厉害的完人了?

因为夫子,让天下间少了一个完人,这样看来,他老人家的罪过可太大了啊!”

宰予对着子贡一阵阴阳,顿时把他弄得有些顶不住了。

子贡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是斗不过他的,因而只得把话题岔开。

“得了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年轻的时候,年少轻狂不是很正常吗?让你一通搅和,我都忘了我原来叫你过来是干嘛的了!”

宰予这才想起自己特地跑到茅厕来,不是为了和子贡一起品鉴夜香的。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子贡回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国君将要对平叛功臣论功行赏,如果从长远角度考虑,我希望你在先行推辞国君和三桓对此的封赏。

如果他们依然坚持要你接受的话,你便向国君提议先重赏公若弃这样担任公室官职的季氏小宗。

公鉏、公若这两支源自季武子的季氏小宗,你一定要格外注意,能归功尽量归功,能提拔尽可能提拔。

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再向国君请求召回流亡齐国的大夫子家羁。”

宰予闻言想了想。

子贡的言外之意,无非是壮大公室的力量。

可,召回子家羁,他还能理解。

但为何要注意公鉏、公若和公鸟呢?

颜回此时听到他们的谈话,知道接下来他俩的言论估计颇为敏感,于是赶忙解决干净,随后开口告退。

而颜回走后,宰予便顺势向子贡提出了这个问题。

子贡也欣然为他解答。

子贡问道:“你还记得当初季平子时,季氏的季姒之乱吗?”

宰予略微回忆了一下,大概想起了这件事的经过。

大约是十几年前,季平子的叔叔季公鸟去世,由于季公鸟的儿子年纪尚幼,还不具备管理封地的能力。

所以,本着亲族之间互相帮衬的原则,季公鸟的弟弟季公若就和族内长者公思展,以及季公鸟的家臣申夜姑,一起协助管理季公鸟的家务。

本来这些叔叔伯伯帮忙管理家政,等到幼子成年后,再把权力交还给他,说不定就能成为一件令后人称道的典故。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按照大家所预想的那样发展。

季公若、公思展、申夜姑接手家政后没多久,季公鸟的遗孀季姒便在一次妇人间的谈话中,向季氏家臣秦遄的妻子哭诉季公若想要调戏她,她不肯从命,季公若便对他拳打脚踢,而公思展和申夜姑也拿着这件事趁机要挟她。

秦遄的妻子得知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季平子的弟弟季公之和季公甫。

二人得知叔父季公若犯下如此兽行后勃然大怒,于是便亲自跑去和叔父对质。

但季公若却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干过这事,而另两个辅臣公思展和申夜姑也帮着季公若辩护。

季公之和季公甫一看这情况,立马将此事上报给了季平子。

于是,季平子便下令处决申夜姑,把公思展拘留在卞地。

至于叔父季公若,季平子碍于亲族关系,便不做公开处理。

季公若与申夜姑素来交好,他得知事情结果后,屡屡跑去季平子面前为申夜姑求情。

然而季公之却执意要杀申夜姑,最终季平子权衡之后,还是听从了弟弟季公之的建议,没有理会叔父季公若的请求。

季公若因为申夜姑被杀,自此以后便与季氏离心离德,恨死了季平子兄弟。

季公若的同母所生的胞姐是小邾国的国君夫人,他的外甥女则嫁给了宋元公。

当时季公若的外甥女准备把她的女儿嫁给季平子。

季公若当时正好跟随叔孙昭子在宋国访问,便跑去劝外甥女不要嫁女儿给季平子。

从这件事来看,也知道季公若对季氏的恨意有多深。

宰予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告知子贡,谁知子贡闻言,竟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所了解的,其实并非是真相。”

宰予一听,顿时好奇道:“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子贡道:“当然了!你让我四处搜集情报,撒出去的那些刀币可不是白花的。

其实,大多数人所了解到的情况,与你都没什么区别。

但季氏部分族人口中叙述的故事,可不是大家所听到的那样。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些流传在外的故事,只是季氏为了遮掩族内丑闻所放出来的消息罢了。

大家都以为季公若才是恶人,实际上,他不过是为了保全兄长季公鸟的清名而忍气吞声罢了。”

“那实际情况如何?”

子贡道:“其实季公若压根就没有调戏过季公鸟的遗孀季姒。

而是季姒和管伙食的仆隶檀私通,害怕被前来主持家政的季公若发现,所以才让侍女打伤自己,向公之和公甫诬告季公若、公思展和申夜姑。

季平子一开始也被蒙在鼓里,所以才下令逮捕他们三人。

可后来搞清楚状况以后,季平子感觉这件事颇为棘手。如果向外界公开真相,季姒与仆隶私通的事实,还不如谎言好听呢。

这种行为实在太丢季氏的脸面。

而且,季姒与仆隶私通,而她的幼子又继承了季公鸟的爵禄。

如果按照这个情况推论,那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季公鸟的孩子呢?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就相当于季公鸟断绝了子嗣。

按照规矩,断绝子嗣,则其名下封地必须归还公室。

所以说,如果季平子追求真相,季氏的利益必然受损。

与其这样,反倒不如和稀泥,就算知道里面有问题,也只能当做不知道处理。

而季公若在知道自己必须被冤枉的情况下,出于为家族考虑,也愿意接受了季平子的安排。

但是他向季平子提出要求,那就是这个恶名他可以背,但是不要因为这件事杀掉申夜姑和公思展。

可季平子的弟弟季公之却觉得,不杀个人没办法向外交代。

还容易让其他人觉得季氏内部管理混乱,主君季平子昏聩无能。

公思展作为季氏的族人,可以不杀。但申夜姑作为外人,可以拿他开刀。

季平子听从了弟弟的建议,但也让叔父季公若寒了心。

而季公若之所以不让外甥女嫁女儿给季平子,其实不光光是他讨厌季平子兄弟,而是当时季公若正在参与帮助先君昭公驱逐季平子的密谋。”

宰予听到这里,惊声道:“季公若还参与了驱逐季平子那档子事?”

子贡道:“何止是参与?他都能算半个主使了!先君昭公的儿子公为、公衍之所以劝说父亲攻打季平子,就是因为从季公若那里得到了信心。

公若氏的族人私下里都说季公若当时将私藏的宝弓于献给了公为,为的就是让公为答应攻打季氏。”

宰予听到这里,又问道:“公若氏与季氏的仇怨我大致已经了解了,他们的确可以信任。但公鉏氏那边……”

子贡道:“公鉏氏你就更应该提携了。你难道忘了吗?公鉏氏的公鉏极为了扳倒季氏,甚至都愿意追随阳虎。”

宰予问道:“公鉏氏与季氏又是什么仇?”

子贡道:“公鉏氏出自季公鉏,季公鉏、季悼子、季公鸟、季公若,这四个人都是季武子的庶子。

当时季武子没有嫡子,只有这四个庶子,按照礼法,其实应该拥立庶长子季公鉏为继承人。

但季武子喜欢二儿子季悼子,于是便想废长立幼。

但实际上,不论是季氏的家臣,还是国中的大夫,都不赞成季武子的做法。

当时,季武子召见家臣申丰,对他说:‘弥(公鉏)和纥(悼子)两个孩子,我都很喜欢,但还是想要选择更有才能的立为继承人。’

申丰听到这话,也不回答,只是快步走出返回家中,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带着全家一起出走。

过了几天,季武子又召见申丰,问他的意见。

申丰连续三次下拜,对季武子说:‘如果您这样做的话,我现在就要套上车走了。’

季武子担心他离开,便不提这件事了。

但他终究还没死心,过了一阵子,季武子跑去问大司寇臧武仲。

臧武仲听了,便开口道:‘只要季子招待我喝酒,我就为您拥立您的小儿子。’

季武子听了很高兴,就招待大夫们来家中喝酒,还将臧武仲奉为上宾,让他主持敬酒的仪式。

等到宾客们献酒完毕后,臧武仲命令朝北铺上两层席子,换上洗净的酒杯,并在这时候召见季悼子,臧武仲走下台阶迎接他,大夫们看到臧武仲走下台,于是便都站起来。

而等到宾主互相敬酒酬答后,臧武仲才召见季公鉏,让他和别人按年龄大小排列座位,与宾客们一起入座。

季武子感到突然,脸上都变了颜色。

然而,申丰和臧武仲这样的苦心,终究还是没能改变季武子废长立幼的想法,他最终还是立了季悼子为储君。

但季悼子没等到继位,便先于季武子死去。

这时候,大家都以为季武子会让长子季公鉏继位了。

但后来季武子临死前,却命令,让季悼子的儿子季平子继承季氏。

季氏的不少臣子都因此为季公鉏鸣不平,公鉏氏更是因为祖上的恩怨,一直与季氏主脉不睦。

子我,如果你真的想要渗透季氏的话,又怎么能不对公若氏与公鉏氏多加照顾呢?

子家羁这样流亡国外的臣子,说到底,还是支持公室的君子。

有的事情,他们会做,但有的事情,他们不会做。

但公若氏和公鉏氏则不一样……”

子贡轻轻一笑:“只要能打击季氏,他们什么事都愿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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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能为力地想念着许多月票。

——节选自《宰予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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