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作为转校生,来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老熟人,还是个学霸。
班主任段山领着路可走进16班的教室。
路可单肩背着书包,走路吊儿郎当的,跟着段山走到讲台。
段山咳了咳嗓子,双手平抬在空中挥了挥:“大家安静一下。”
课间休息时间的学生分外闹腾,特别是后座那几排,最为跳脱。
“今天我们班来了一位转校生,由于是从外地过来的所以对这里有些不是很熟悉,同学们要好好照顾新同学。”
“路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路可单手插兜,视线从后往前扫,在右手边往左数的二列四位处,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呵,找到了。
“同学们好,我是路可。道路的路。”
总有人以为是双耳旁的“陆”。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甚至后排的男生还吹起了口哨。
段山立马板着脸:“乱吹什么?后排那几个同学,我盯你们很久了啊,给我安分点。”
扭过头来的那一瞬,脸上又堆上了笑容:“路同学,那边还有个空位置,你直接坐过去就好。”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倒数第二排还空着个座位。
旁边坐着一个女生,看起来话不多,应该还不错。
段山离开了教室,不安分的同学瞬间闹腾起来。
“哎,那个路可同学,你成绩怎么样?怎么进来的?”
16班不能算是尖子班,但也有许多优秀的学生,不过都比较偏科。
像刚刚喊她的那位,就是一个偏生物的男同学。
路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径直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路过某个位置的时候,她突然反手从书包旁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糖,扔在了她前排同学的座位上。
班上的人几乎都在往这边看,看到此番情景无不议论纷纷。
一个戴着眼镜框的女同学戳了戳她身边的唐芮:“你看,那个新来的给徐林晚糖哎,你不担心啊。”
唐芮没有回头,继续钻研那道还未解开的题。
“我担心什么?我又不关心徐林晚。”
“口是心非。”
唐芮的思绪彻底混乱,笔早已停了下来,耳朵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手攥得越来越紧。
路可把书包扔在自己的椅子上,没坐过去,上前一步撑上徐林晚的桌子。
看起来像是地痞流氓:“怎么不收起来?”
“这是什么?”
“道歉礼物。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
路可作势就要收回。
徐林晚更是眼疾手快,单手夺过糖袋扔进了自己的屉子里。
“收了就当原谅我了。”
路可手绕到他面前,摸走他桌子上的一支笔:“今天没带笔,借支使使。”
“卡!”
李潭突然从镜头外冒出来,响当当的一声卡把沉浸在戏里的演员瞬间拔了出来。
“今天牧亦辰状态很对,那个别扭的情绪十分到位。顾向蓝自然不用多说,你就是个地痞流氓。”
“哎,话怎么能这么说。”
自打来了这个剧组,顾向蓝是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天天折腾在一起,互相熟悉得不得了。
也就逐渐和李潭开始打趣。
“这叫什么,这叫用心体验角色。”顾向蓝坐在椅子上晃啊晃的,一看就不安分。
王思雨坐在旁边深受其害。
“好了,休息休息等会继续拍。”李潭说完就拿着大喇叭出去了。
顾向蓝拿着刚刚抢过来的笔戳了戳前面的某人:“咋了这是?真情实感啊!”
牧亦辰没有理他。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顾向蓝觉得那次在讲座上对他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的。
就是个幼稚的大男生。
也不知道他公司为什么要给他安一些沉稳好学的人设。
“还闹别扭呢?讲座那一次真的是因为你没有问啊!”
等等,他好像有问过。
当时,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好像确实没有告诉他。
“哎啊好了嘛,是我错了好吧,我不应该不告诉你我是顾向蓝。可以了吧?”
跟哄小朋友似的。
还好顾向蓝一直盯着他的后背看,没有忽略他点头的小动作。
王思雨藏不住八卦心里,过来问了一嘴。
顾向蓝就把那天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啊,他为什么会生气这个啊?”
顾向蓝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后续的拍摄也十分顺利,到点准时收工!
球球来接她的时候,眼神是一个劲的往牧亦辰身上瞟。
“你要不要站到他身边去看?”
球球受宠若惊:“不了,远远看几眼就好。”
“看完了还不收回来?”
顾向蓝被球球拉着,不得不放慢了行走的速度。
房车明明就在眼前,硬是多走了好几步。
自打球球发现了牧亦辰的潜在属性后,她就变成了妈粉。
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母性的光辉。
“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牧亦辰这么可爱的呢!”
顾向蓝:“……”
她蓄势待发,一股劲把球球拉出了可以观看牧亦辰的视线范围内。
“得了啊,这段时间你看的也不少了。”
上了车后顾向蓝一把松开了球球,坐去椅子上躺着,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几口。
口袋的手机不停地震动,顾向蓝终究是压下了不耐烦的情绪接听了。
“什么事?”
“向蓝,是我李伯。顾先生他病倒了,您再忙也抽空回来看看他吧。”
“什么?”
顾向蓝猛然从椅子上弹起,还沉浸在甜蜜氛围里的球球被突如其来的惊呼抽了神。
“怎么了?”
“我爸生病住院了,我得去看看。这边你帮我给李导请个假,反正也不急着拍我。”
顾向蓝提起包,确保手机和车钥匙都拿上连忙下了房车。
“你照顾好自己!”
声音从车外传来,球球还未来得及再多问几句,就听到了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确实很急迫,那就不多问了。
于是球球没再联系顾向蓝,以防她分心。
顾向蓝抵达李伯发过来的地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家里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于是病房外就坐着李伯。
李伯眼睛已经合上,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摇摇欲坠,看起来似乎等了很久。
顾向蓝没有打扰,凑近门口去看了一眼。
很久没见了,似乎苍老了许多。
病房空荡荡的,也没个水果篮,好像根本没人来探望。
他何时这么狼狈了。
顾向蓝手覆上门把手,又觉得此时似乎不应该进去,站在门外踌躇了许久。
李伯一个打盹,把自己给弄醒了。
慌乱之际扫到了正站在门口的顾向蓝。
“向蓝你可算愿意回来看看你爸了。”
说着,李伯潸然泪下。
听李伯说,这段时间公司有点小问题,他爸已经在公司连轴转了好几天,那个家里一直是空荡荡的。
听秘书说是连着工作了三个日夜,最后才不堪重负晕倒了。
医生说有严重的低血糖,不能经常熬夜不吃东西。康复后一定要注意休息,调养好身子,不然很容易犯大病。
听到这顾向蓝反而放了心,现在没犯什么大病就行,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