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世家都注重血脉流传,她和方路通的儿子跟着米峻远,一辈子只能给米家当牛做马,一点继承权都拿不到。
跟着方路通,至少还能拿到方家一部分的继承权。
她把孩子抱给方海川的时候,就跟从心上割下一块肉似的那么疼。
可为了孩子的未来,她只能忍着。
虽然那时她和方海川已经断绝了关系,但她那时并不觉得是方海川的错。
她把错归咎在了她的身上,觉得她不该勾引养兄,败坏方家的名声。
在她心目中,那时的方海川依旧是个善良慈爱,值得信任的长辈。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儿子在方家过的是这种日子。
听着顾君逐念的那些,她心痛欲死,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是她蠢。
蠢笨如猪,被人家那样作贱她的儿子。
她是这世上最失败的母亲。
米峻远抓住她扇打自己的手,按住她的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方司棋哭的声嘶力竭,转头看向方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方尧只是冷漠的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廉价了。
不管是他的父亲,还是他的母亲,对他来说,此刻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不会再原谅谁。
也不会再等待谁的爱。
他有米笙,有乔醉,就够了。
顾君逐手指一松,几张薄纸,洋洋洒洒落在地上。
顾君逐看着易馨宁,玩味的笑,“方太太,看你如此镇定,你不会以为,我拿这几张纸来,只是念念而已吧?”
方易弦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紧张的叫:“五哥……”
“别叫的这么亲热,我和你没这么熟,”顾君逐似笑非笑看着方易弦:“我真替你悲哀,摊上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亲生母亲,你自己看看她,直到现在,她对阿尧可有一丝歉疚?”
“我为什么要歉疚?”易馨宁瞪着顾君逐,目光恶毒,“我只恨当年没弄死这个野种,让他带了你们这些爱管闲事的贱人来,插手我们方家的事。”
如果当初她想个法子,把方尧弄死了,方尧就不会带顾君逐和这些人来方家。
方尧身世的秘密就永远是秘密,方路通也不会知道那些隐秘的过去,和她翻脸,把她当做仇人一样。
“没事,你现在不歉疚没关系,”顾君逐抱臂哼笑,“方太太,你大概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个罪名,叫虐待罪吧?虐待罪,情节严重者,可以判处二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顾君逐看着易馨宁,悠悠一笑,“方太太,你放心,我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让你去牢里住上七年,等你去了监狱里,那么小的一方天地,你无事可做,你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为你对阿尧所做的事情忏悔。”
“不!不可能!”易馨宁勃然变色,“这不可能!我养了那个贱种那么多年,打他几巴掌又怎么了?你别危言耸听,我不会坐牢,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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