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扶了凤仙起来,拍了她的背替她顺着气道“究竟怎么了你慢慢的说,咱们小姐是多和气的一个人你还不清楚吗?说错了也不妨事,将事情说明白了就行。”
凤仙看萧婉容面色虽急,倒真的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顺了气组织好语言,一鼓作气的道“奴婢去膳房那早膳,走到路上就觉得满府的人都对奴婢指指点点,奴婢朝她们看过去,她们又都住了口规矩的立在一旁。
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等到了膳房遇到相熟的姐妹,才知道是小姐出了事。
说是刘婆子去大夫人面前告发小姐,说小姐昨天下午就和野男人在花园里不干不净,被她发现了,您还赏了她两个大嘴巴。
刘婆子才见了大夫人出来,清漪阁又有丫鬟惊慌失措的去找大夫人,说是昨晚上听见柴房那边有动静,夜深了没敢去查看,今天一早去看,却发现是小姐你和一个俊俏公子偷情,那场面实在不堪入目的很。”
有徐庄跟着,事情还是发生了吗?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提前就中了药的萧敬娴?
萧婉容心里咯噔一跳,来不及掩饰脸上的着急,出声问道“然后呢?大夫人已经过去拿人了吗?”
她将拳头捏得死紧,心中默默发誓道萧敬娴是替我受过,若当真被人夺了清白生不如死,我萧婉容一定要你的血债血偿。
凤仙却摇了头,怯生生的道“想来是已经过去了吧,听小姐妹说大夫人当时就动了大怒,着人去请侯爷了。
奴婢担心真是小姐,锦书姐姐们不知道信没有成算,这才赶紧跑了回来报信,没想到竟看见小姐好好的在这里,不是小姐就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萧婉容随手从盘子里抓了把铜钱给她买酒,而后也顾不上安慰她什么,带着锦书就往清漪阁去。
侯爷最重名声,萧敬娴又是和五皇子订了亲婚期都近了的,若这时候出了丑事,侯爷为了给五皇子一个交代,说不定当真就扔给了萧敬娴三尺白绫。
萧婉容心里着急,嫌弃大路太远,带着锦书净走小路。
她急匆匆的赶到清漪阁,刚从花园深处的小路上钻出来就碰见了同样选小路往清漪阁走的萧敬娴。
“姐姐没事?”萧婉容吃了一惊,不是她也不是萧敬娴,那现在在柴房的会是谁?或者,是大夫人没得到事情已经败露的消息,还按着计划来抓奸?
这样想着,萧婉容反倒不着急了,她们不是以为柴房里的人是她么?那就让大夫人这样以为吧,我倒想看看,等侯爷过里发现柴房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萧婉容,大夫人又要如何收场!
萧敬娴匆忙的往柴房冲,也是以为柴房里的是人是萧婉容,如今在这里撞到了萧婉容,她也就放下了心来“不是我,看来柴房那边有好戏要开唱了,还请五妹妹成全,先躲一躲,等好戏唱到精彩处再出来观看。”
“那是自然。”萧婉容明白她一现身,大夫人就不会再去抓奸,于是拉了萧敬娴的手道“只是现在回去却容易碰到人走漏风声,不知姐姐有没有好地方让婉容先避一避?”
“有,不但能藏身,还能清楚明白的看大戏。”
萧敬娴将萧婉容引到了清漪阁的小库房里,将东墙上的窗户一推,不但能将柴房那边的事情看个清楚,就连柴房那边说的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委屈五妹妹在这里待会儿,我先告退了。”
萧婉容点头送小萧敬娴离开,等萧敬娴一走,锦书也要拖着萧婉容离开“大小姐寻常就和小姐不对付,让你躲在这里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咱们还是先走吧。”
萧婉容却是摇了头“以往她会帮着大夫人害我,经过了昨天的事情她却是不会了。来,咱们好好的看戏。”
锦书还想再劝,萧婉容示意她大夫人带人过来了,锦书也只得禁了声,小心的朝窗外看去。
只见柴房的大门被两名带刀小厮把守着,大夫人和侯爷带着人过来,两名小厮立马打开了房门恭迎侯爷和大夫人进去。
侯爷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的靡靡之音,原本铁青的脸一红一僵,而后整个人身上都弥漫了震怒。
等进了房门看见一男一女搂抱亲吻,全没察觉有人进来,侯爷气得差点吐血,飞起一脚踢在李公子肩膀上,雷霆万钧的喝道‘孽障,我今天就宰了你。”
李公子和萧敬芝都是用了大量药物的,昨晚两人都不尽兴,是累得不行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的,今天早上醒来,药效没过又食髓知味,自然就又忘情的苟合起来,连有人来了都不注意。
现在李公子被侯爷一脚踢翻,萧敬芝才知道大事不好。发现丑事败露,羞得赶紧别过头去不让人瞧。
大夫人看了,心里别提又多高兴,尖着嗓子讽刺道“再不要脸的事情都做了,现在还怕人看,你倒是转过头来让那么器重疼爱你的父亲看看,看看她疼在心坎上的好女儿是怎么给他长的脸。”
萧敬芝身子抖了几抖,害怕羞窘的往稻草深处藏,更借机将原本就散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往脸上拉,让密密麻麻的头发挡住那张不敢见人的脸。
这样无助害怕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大夫人,她集了一口唾沫吐在萧敬芝的光洁的后背上,呸道“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你自甘下贱我便成全了你。”
她眼神往左右一看,贴身丫鬟秋葵、冬梅便上前将萧敬芝往屋中间拖。
萧敬芝被人一碰,大声的尖叫起来,可惜昨晚上在男人身下喊了一晚上,嗓子早就哑了,便是喊了出来,也没引起大夫人的注意。
她一手将头发往脸上按,一手推拒着秋葵、冬梅,没过两个回合,便被人拖了出来置于所有人的眼下。
柴房窗户从不糊窗纸,守在外面的奴才透过窗户就将萧敬芝的身子看了个透彻。
萧婉容抬眼的一望也看了个清楚,虽然没看清楚脸,可看见右手腕上那只翠色通透的镶金青鸾镯子时,她也猜到了柴房里的是谁。
再看大夫人极尽讽刺之能事作践萧敬芝的时候,萧婉容唇角就不自觉的挑了起来,扭头问皱眉看得仔细的锦书问“你猜大夫人知道她作践的人是她亲生女儿之后,会不会后悔得想死?”
锦书用力的朝跪在柴房中间的女人看去,一头黑发将脸蒙了个结实,根本就认不出来是谁。
听萧婉容问她,她皱着眉头道“不会是二小姐吧,若真是二小姐,只怕大夫人要悔得肠子发青,恨不得自己将自己扇死。”
萧婉容没再说话,认真观赏着对面柴房的好戏。
只见大夫人又往萧敬芝脸上吐了好几口唾沫,还让丫鬟将萧敬芝拉起来,将正面对准窗户,由着府上的下人尽情的看。
“萧婉容,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被这么多人看着念想着你心里是不是很舒坦?”
萧敬芝嘤嘤的哭着摇头,大夫人却是解气的一脚提在她腰眼“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去死?”
侯爷痛苦的闭上的眼睛不去看萧敬芝,他背转身子由着大夫人作践人。
大夫人使着眼色让贴身丫鬟去撕扯萧敬芝的|给外面的小厮看,两个丫鬟为了讨宠也不遗余力的在萧敬芝身上作践。
萧婉容看了两眼就别过眼去,想着这些戏码原本都是萧敬芝和大夫人为她准备她,她拳头就不由得捏得死紧。
如此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侯爷实在受不得这样的侮辱,一巴掌拍在门扉上和骂道“够了,当母亲这样不依不饶,是不是还嫌不够丢人?”
他打眼看着柴房外面越聚越多的小厮,老脸臊得绯红“还由着小厮看,全都是些不要脸的东西。来人,将这些小厮全给我抓起来关进地牢。”
侯爷的亲信自然抓紧了去办。
大夫人看着好戏就这么散了,心中遗憾,可听着萧婉容尖叫,看着萧婉容害怕恐惧又羞臊得到处躲闪,她心情就好好得不得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萧婉容你活该!”大夫人一口唾在萧敬芝捂住脸的手背上,恶声恶气的骂道“贱人,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你不用活,你姨娘又该如何自处?养出你这样下贱的女儿,她要还要脸,也该三尺白绫了结了自己。”
侯爷觑了眼始终不肯抬头的萧敬芝,哎的叹出口气,跺脚下令道“如此下贱的东西,活着也是丢我侯府的脸,鹤顶红或者白绫由着你选吧。”
萧敬芝身子一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侯爷看着她叹了口气,又拿眼睛去扫蜷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的李公子,而后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名贯京都的惹花少爷。寻常你在别处作恶我管不得你,今天我却绕不得你。”
话音才落,立马转头下令“来人,将这李公子拉下去阉了,而后将他送去府衙,状告他奸污了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致使那丫鬟自杀殒命。”
这就是让萧敬芝先冒充丫鬟以全侯府名声了,等这件事平息,侯府又再宣布大小姐病逝……
李公子害怕得浑身发抖,一边和来抓他的小厮撕打反抗,一边张口要喊“我和二小……”
话刚出口,小厮就捡起地上的亵裤堵了他的嘴,反剪了他的手臂将他押了出去。
侯爷嫌恶的看了萧敬芝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要走“这里就交给你了。”
大夫人称心如意的一笑,矮身答道“侯爷放心,我定让五小姐走得轻松。可侯爷既然报官,府上总得往的衙门交个被人奸污自杀的丫鬟。”
侯爷铁青着脸看过来,大夫人却挺直了腰杆毫不畏惧的接着道“这李公子的亲爹虽然只是个看守城门的兵卒,可他的老丈人可是不少,官位最大的还是从四品的右佥都御史。
蚂蚁多了还咬人,难道凭你空口白牙就能阉割朝廷命官的女婿?妾身一介妇人不过是提醒侯爷,倘若侯爷觉得妾身多虑,当妾身没说便是。”
已经走到门口的侯爷顿住了脚步,回头皱眉看着大夫人,好半晌才艰难的道“夫人思虑周祥,后面的事便由着夫人做主吧。”
大夫人唇角掩不住笑,俯身行着蹲礼道“锦书向来忠心,她家小姐余人私通她自然也脱不了干系,不如将她赏给马房李瘸子做露水夫妻,完事赏了白绫抬去府衙全了命案吧。”
两行泪从侯爷面颊上滑落,他忍不住抽噎一声,痛苦的皱了眉摆手“夫人做主便是。”
眼看着侯爷要走,萧婉容立马拉了脸色煞白的锦书往柴房赶去,她步履匆匆恰好拦住侯爷的去路,迎着侯爷又欣喜又震撼的眼神,疑惑又焦急的问道“听说柴房这边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侯爷仰天笑了出来,高呼着“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大夫人一看萧婉容却惊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猛然朝萧敬芝扑过去“她好好的,那你是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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