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的劝道:“要不,我去问奶要个鸡蛋过来,给你蒸碗蛋羹?”
然后呢?
她自个儿捧着蛋羹吃的香甜,全家人都眼馋的看着?
“……算了吧,糊糊就糊糊吧,咬牙也能咽下去,吃久了或许就好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先前出去的齐怀智又回来了。
“妹妹,你咋在这?饿了?”看见齐欢在灶房,齐怀智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妹妹饿了。
齐欢朝他翻了个白眼,也没瞒他,把自个儿嫌弃糊糊的事告诉了他,还让他明儿一早起来去卖肉。
“我出银子!买个十来斤回来!别每回只买拳头大点的肉,咱家大大小小这般多的人,都不够塞牙缝的。”
提起买肉,齐欢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齐家以往买肉时情景,二十多口子人,就买拳头大点的肉,撑死一斤!
“你这是发财了?你染的那绣线卖了?”
齐怀智又惊又喜,听听这口气,就他妹这脾气,要不是手里有大进项,绝对说不出这番话来。
“和绣线无关,这事奶不让说。”说完,齐欢怕他们胡思乱想,又道:“你们放心,是好事。”
好事便好。
齐怀智和齐玉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铜锅里的药已经沸腾起来,一股子浓烈的药味随着滚动的沸水飘散在灶房里。
齐怀智看着锅盖四周冒出的水雾,终于想起自个儿进来是干嘛的。
“差点忘了,奶让我告诉你,让你瞧瞧柜子里还有没有治风寒的药,要是有,就再熬一碗出来。”
“熬给谁?”
话刚吐出口,齐玉脑子转过弯来,顿时明白了,不等齐怀智开口她便道:“是熬给大哥的吧?”
“是,方才人挣扎着爬出柴房,在后院趴着半死不活的,三郎、四郎去后院时差点没踩着他。三叔瞧了几眼,说是烧的厉害,应是睡在柴房里受了风寒。”
“是奶说让我熬的?”齐玉得问清了,要不是她奶说的,那这药她指定不熬,她可不想惹奶生气。
“放心,是奶让熬的,要不是奶发话,我也不敢打着奶的名头嘱咐你做事。”
他又不是活腻了,奶不发话,他可不敢管那事。
确认真是奶说的,齐玉便不再推脱,起身又开始翻柜子找药。
“他今儿一日都没吃药?”齐欢朝齐怀智问道,语气诧异。
同时心里不免腹诽起来,先前给了他药,让他自个儿熬去,按理,只要吃了药,发烧的情况自会慢慢降下来。
可听这情况,似乎完全没有好转,竟还放弃双腿走路,直接爬了出来。
要么是故意装惨搏一搏同情,想让家里的长辈们心软。
要么人就是一直挺着,不吃药不休息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
“没吃。”齐怀智也是佩服,“奶让他自个儿熬,可他打小到大从未烧过火,别说让他熬药,就是让他把灶里的柴点着都难!”
“那是有人一直把他当贵人看,一个连灯都点不着的人,指望他自个儿熬药,那可真是难上天!”
齐欢朝上翻了个白眼,对齐怀义真的是非常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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