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谢御哑着声拒绝,伸手环住了她的腰,勒的很紧很紧。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好没用,一点都不想要她帮忙。
“那我亲亲你?我亲你好不好?”
明辞也不等他的回答,低头捧着他的脸就亲他。
谢御愣愣地看着她,感觉到唇上的柔软,不断地收紧抱着她的手。
她眨了眨眼眸,“要不要吃薄荷糖?”
大概是她的陪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神经上的幻觉疼痛渐渐地淡了。
可是又一次感觉自己的腿毫无存在感,心里却更加落寞。
他紧抿着唇,闷闷地应道,“吃。”
明辞从口袋里拿了一颗薄荷糖。
她总是会随身带糖,因为以前会抽烟,但是抽烟对身体不好,所以戒了改成吃糖,养成了吃糖的习惯。
明辞把糖纸拆了,他静静地看着她把糖放进了嘴里。
谢御就看着她的红唇,看着她靠近自己。
她笑眯眯地问他,“你要和我一起吃,还是想吃新的?”
他沉默了片刻,“我可以自己吃一颗吗?”
“”明辞嘴角抽了一下,“所以你嫌弃我是不是?”
“没有。”
谢御伸手绕到她的脑后,将她的脑袋往下压,红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香香甜甜的味道。
还带着丝丝薄荷糖的凉意。
他轻轻地咬了她一下,舌尖舔噬,眼眸渐渐变得晦暗。
谢御不断地夺取明辞口腔中的空气,将她的糖也给夺走了,揽在腰间的手越发用力,掐的她有点腰疼。
秋水般的眼眸泛起些迷离之色,她身体软软地瘫在他的身上。
“还疼不疼?”
她轻喘着气问他。
谢御的视线落在她散开的衣领上,没有说话。
外面穿的是淡蓝的衬衫,里头是很显身材的泳衣。本来下午要去海边玩,但是谢御不让她去海边,最后是陪他在山庄。
他抿着唇说,“我想看。”
“看什么?”
明辞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薄唇轻吐,“泳衣。”
“你不是说很丑,不好看吗?”
“”
他是指很丑,不能穿出去好么?
穿给他看看怎么了?
谢御望着她领口露出来的一片凝白的肌肤,眼眸暗了暗。
她买的那几件泳衣的款式都比较的暴露,他最后说,“算了,不看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做点什么。
明辞奇怪地看着他,一下要看,一下不要看,狗男人可真是善变。
“那我们睡觉了?我让家翰过来。”
“嗯。”
-
三亚度假的几天,明辞都没下海玩。
她不会游泳,而且谢御不让她穿泳衣下海。他们在海边晒太阳的时候,她穿着泳衣的外面还套着一件防晒衬衫。
虽然没下海,但和谢御一起在海边散步,吹海风看落日也蛮好的。
三天之后,众人从三亚回到首都。
度假归来后的生活,又陷入了无穷尽的忙碌中。
这天,明辞要去首都一级法院询问一些事情。
她来到法院的行政楼,正要向前台工作人员询问相关办公室在哪里,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位衣衫褴褛、精神恍惚的中年女人。
随着女人走进来,伴随着一股东西腐烂的恶臭味。
看到女人手里提着的一个破旧布包,明辞微微地变了脸色。
还不等她反应,女人走到了前台,把布包放在了桌上。
“我要上诉。”
女人干裂的嘴唇缓缓蠕动,艰难地吐字。
她的皮肤黝黑,脸上满是皱纹,还有长久日晒的斑痕和饱经风霜的苍老。
“这是什么?”
桌上的破旧布包,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工作人员皱起眉心,但还是耐着性子询问她。
女人的脸上浮现一阵极强的悲恸之色,颤颤巍巍地伸手解开了布包。
沾满鲜血,还有蛆虫爬动的人头,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工作人员猛地瞪大眼睛,吓得站起来。
往后倒退之时,还不小心踢倒了身后的椅子。
“你你杀人”
工作人员语无伦次地指着她,慌乱地拿起手机打算报警。
女人却悲哀地说,“这是我儿子。”
工作人员打了报警电话,女人又一遍重复,“我要上诉,有人杀了我儿子,但是侯城的地方法院不给我立案。
我没有办法,才会来首都。能不能给我立案?”
说到这件事情,她没有落下一滴眼泪,麻木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工作人员震惊地望着这个人头,“可可以立案,但是这个人头”
她神情恍惚地说,“是我做的,我要带他来首都,我一定要帮他讨回公道。”
“可以立案。”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亲手砍下儿子的头颅。
她只是说了简单的几句话,工作人员就知道她可能背负着一个不简单的案件。
工作人员克服心理上的恐惧,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对她说,“你先把你的信息告诉我,我帮你登记一下。”
“我叫刘娟,我儿子叫陈小武。他以前在ktv当服务员,有一次我们那边的首富儿子在ktv喝醉了,把我儿子打死了。
警察局的人说我儿子是意外死亡,和那个人没关系,可是我儿子在ktv的朋友看见他被活生生打死。
我想让那个人去作证,结果警察来问的时候,他说他什么都没看见。我去法院想要起诉那个凶手,法院也不给我立案。”
工作人员神色一顿,有些理解她为什么会来首都上诉。
“我们这边可以立案,让警察局配合调查。你先回去等消息,另外你可以打这个电话,会有律师给你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
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卡片,上面写了法律援助中心的电话。
听到可以立案四个字,刘娟的情绪才有了起伏。
她哽咽地说,“好,谢谢。”
“我就是律师,这个案子我接了。”
明辞正好听到了所有内容,上前说道。
“明律师?”
工作人员诧异地看着她。
明辞微微点头,“我先回去写一份起诉申请,晚点拿过来给你。”
“好。”
工作人员对刘娟解释,“这位是明辞律师,打官司很厉害的,你就放心等消息吧。”
“明律师,你你好。”
刘娟拘谨地和她打招呼,还有点欲言又止。
明辞看出了她的担忧,对她说,“我不收费,我也是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你打那个电话找律师帮忙,和我直接处理这个案子是一样的。”
“谢谢,谢谢”
刘娟的眼里溢出泪水,身体不断地颤抖。
她在侯城处处碰壁,没有人在乎她儿子的死亡。那些人对待这件事,就像是踩死了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是她儿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也是她活着的唯一寄托。
她没有办法,才会砍下死去儿子的头颅,带着他来首都上诉。
刘娟都做好了首都法院不受理的准备,那她就带着儿子的头去找记者,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
她的儿子不是蚂蚁,也不是随便可以杀死的家禽畜生。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有人杀死了他,就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