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叫他讲得详细一点。
才知道这个聂树军原来也是个当兵的,为了保卫国家,受伤成为植物人才不得不退伍的,听着确实是个令人钦佩的大英雄。
然而却有人提出质疑,“我看他挺健康不像是植物人,会不会是同名啊?”
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谁会愿意嫁给植物人呢?
“就是,植物人怎么结婚,该不会是弄错了吧?”
“林院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有人问到了林学毅头上。
林学毅不得不站起来解释,“林芝的婚事都是她自己拿的主意,我和丽娟也一直都支持她的决定,她能找到这样一个依靠,我们也为她高兴。”
他可不能放任事情这么发酵下去,否则早晚要扒出来林芝替嫁的事,到时候林慧芬再孝顺也是别有目的,林芝再无理取闹,也是有理由的。
想不到这个时候,林勇突然像是受到刺激一样,“什么大英雄,要不是俺把女儿嫁过去冲喜,聂树军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哗——
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然只是林勇短短的一句话,却已经足够叫人窥探到事情的真相。???..
梁睿慢慢地收紧五指,虽然猜到了林芝结婚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但作为一个父亲,林勇怎么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还似乎为此而骄傲?
被林勇这么一搅合,林学毅仿佛解释了个寂寞。
可即便如此,大伙也不敢当着面儿说三道四,只能默默地吃着面前的菜,果然没了血缘关系,远近亲疏就大不相同了,连林学毅这个医院院长都没有例外。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林慧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跟几个亲戚打完招呼,抬头却发现梁睿不见了踪影。
接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质问,“上次你跟我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林学毅虽然没再说什么,但胡翠云忌惮着赵银花找自己算账,看吃得差不多了,就拿出准备好的饭盒,把剩下的饭菜打包好,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
林勇虽然喝了些酒,但脑子还算清醒,一看来人是梁睿,他脑子里警铃大作,“臭小子,你又想干什么?”
“是你逼林芝结婚的!”
上次梁睿去林家,林勇告诉他,聂家巧取豪夺,他没有办法才把林芝嫁过去。
所以他一直在怪聂树军恶毒,也一直在怪林芝不争气,但是设想一下,如果是她的家里人逼迫的,那么林芝除了留在聂家,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再加上这两人曾经在街上欺负林芝,足见他们的关系……
要不是自身的教养,梁睿真巴不得一拳打在林勇脸上,都是因为他,才害得林芝落到现在的境地,甚至当众被人嘲讽!
“关你什么事?”
林勇眯起眼睛,他可没时间跟梁睿说那些有的没的,推开面前的人就打算离开,却不想被梁睿拉住胳膊。
“你把话说清楚……”否则休想离开!
“小睿,我们走了。”梁母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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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
梁志国冷厉的目光犹如利箭穿过梁睿的手掌,后者一点点地松开林勇的胳膊。
见他站在原地没动,梁母走上前拉着梁睿的胳膊,将他拽了过来,“人家亲爹娘都不管的事,你管什么!”
就是因为亲爹娘都不管,他再不管就没有人管了。
梁睿求助地看向自己的爷爷,“爷爷,林芝她……”
“我知道。”梁爷爷拍着他的后背,“这个事不是你能管得来的,我们回去吧。”
梁睿被梁家的人拥上车,胡翠云和林勇这才逃过一劫,结果迎面又撞上一个人影。
“娘……”
看到赵银花,林勇彻底清醒了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娘,你要过来怎么不跟俺说一声?”
赵银花冷哼一声,“这话难道不应该俺来问你吗?俺瞧你们是当俺死了!”
她挽起袖子,扑过去就要拧胡翠云,“肯定是你这个贱蹄子教唆的,看俺今天不打死你!”
“娘,你听我跟你解释!”
林勇好歹是个男的,不一会儿就把赵银花给控制住了,他装模作样地解释,“娘,不是我不想带你来,是慧芬根本没通知俺们,要不是许玲偷听到林芝讲话,俺也不知道她今天请客。”
“所以你们就瞒着俺?”
“儿子也不确定能不能进来,哪敢惊动您,俺还叫翠云打包了饭菜,打算带回去给你吃呢。”
林勇赶紧给胡翠云使眼色,胡翠云不情不愿地从包里拿出打包好的饭菜,“娘,都在这儿呢。”
赵银花将信将疑地横了他一眼,“少在俺跟前打迷糊眼,等回去了俺饶不了你们!”
“我们知道错了。”胡翠云悻悻地把饭盒收好,又讨好地看着赵银花,“娘,等会儿你是不是要跟慧芬去百货商店?要买不少东西吧?”
“这是慧芬买给俺的,你休想打俺的主意!”她可太知道胡翠云这女人是怎么想的了!
“娘,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担心你老人家买的东西多提不动嘛,不如让小玲跟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差遣她。”
“是啊是啊,让许玲跟着吧。”
林勇觉得胡翠云的提议很有道理,多一个人也能多买点东西。
虽然赵银花同样看许玲不爽,但如果让许玲当苦力,那也不是不可以。
……
离开国营饭店没多远,林芝就把聂树军的手甩开了,后者也跟着停下脚步,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出声。
“你们慢慢聊,我去抽根烟。”展越冲聂树军眨眨眼,识趣地跑远了些。
林芝横了一眼聂树军,转身就要离开,下一秒又被人拉住。
聂树军粗粝的掌心将林芝的手腕捏得发疼,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能回头瞪着聂树军。
林芝的眼尾透出淡淡的红,凌厉的眼神在聂树军看来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他心里还是涌起万分的愧疚,“昨天的事,都怪我不好,你能不能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