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今放火之人是皇后的可能性最大?亦或者……天机谷?”
“宫里倒是一直没有动静,不过也不排除皇后有别的传信手段。”
贺潮风即使是将身边的暗卫都派出去,那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能盯住所有人。
毕竟这宫中,到底还是有所禁制。
吴皇面上是对太子府多有偏袒,可心里一直都对贺潮风多有忌惮。
若是贺潮风轻易将手伸进宫中,只怕吴皇面上,会不好看。
好在宫中有母妃坐镇,皇后就算是想对付太子府,也要好生掂量能不能逃过宜贵妃的眼睛。
已经再宜贵妃手中吃过亏的皇后,想必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样一来,如今最有可能是天机谷……
“不对!”江予月脑海中盘旋着喜鹊说过的话,灭火的法子是白莫风说的。
天机谷在京城中眼线颇多,不可能不知道白莫风在太子府守着。
若是天机谷中人放的火,那么为何白莫风会帮太子府渡过这一劫?
还是,白莫风也不知道天机谷会用这招?
江予月把自己心里想的说出,贺潮风继而凝声道“因为白莫风说了灭火了法子,本宫承诺了欠他一个人情。”
京城中,不管做了什么,必然都是有偿有还。
就是贺潮风这个当朝太子,也不例外。
“虽然白莫风面上不是那般虚伪的,可谁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江予月话语中颇有唏嘘。
对于江予月的话,贺潮风颇有同感。
贺潮风自认已经能看透身边众人,甚至连父皇,他如今都能把握一二。
可唯独只不过是一朝臣子的白莫风,让贺潮风心里一直不能给出定论,甚至在他身上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仿佛此人一切都是随心,可这其中,却又有非同一般的野心。
“白莫风不可不防。”
江予月听着贺潮风有些不咸不淡的声音,知道他这是不愿自己跟着忧心。
殿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
若不是贺南不在京城,江予月怕是能见识到,贺南活刮犯人一百零八刀还能给人留口气的景象。
贺潮风既然说了这么多,便也不准备再瞒着什么。
让月儿到处打听完之后来过问自己,倒不如今日就与她说完。
也好让月儿省些力气。
“慎刑司里的那两个放火射箭的,是死士,不管什么用在身上,都没有张口说过一个字。”贺潮风思绪飘然。
能在沈度的手里闭口不言的,至今可没见几个。
这般嘴硬的死士,背后之人定然是有些身份。
“至于那些没完成任务便自刎的死士,必定是天机谷的手笔无疑。”
贺潮风与天机谷交手也不在少数,光是见着刺客眼中的神情,便知道是天机谷无疑。
一直紧盯着大吴,盯着贺潮风,盯着玉女的天机谷,不可能没有行动。
昨日的接连刺杀,那些身手了的的一众,绝对少不了天机谷的手笔。
如今贺潮风都要怀疑,天机谷的目的,是扰乱月儿生子,还是……
贺潮风将视线投注到怀中的麟儿身上,心里想到玉女的血脉,会不会对他们更加重要……
“只可惜京城中多有天机谷的眼线,而我们却不知他的老巢。”江予月凝重了神色。
天机谷缘何盯着玉女不放,又为何要连连与朝堂作对,他们只猜测到天机谷有推翻大吴的野心,可他们有那样的本事么?
皇后和贺潮华的手段尚且有迹可循。
可天机谷,他们纵使知道天机谷从中霍乱,也是无从对证。
“一切等贺南回来,便会知道了。”
贺潮风终于看明白,熟睡中的团子抱着一点乐趣也没有,俯身将团子放回一旁的软塌中。
“呜哇!”就在团子接触到软塌的一瞬,一道震天的哭声立刻响起。
这也是团子有史以来,爆发的第二次这般响亮的哭声。
江予月的话顿住,贺潮风收回的手也顿住。
门外,想起两道不约而同的敲门声,分别是嬷嬷和乳娘,同时问道“殿下、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候着?”
房中的两人自然是将嬷嬷和乳娘唤了进来。
“噗呲!”江予月听着帷幔后面,在乳娘怀中哭得惊天动地的团子,轻声道“这么有劲,日后定然是能护着殿下,还能护着臣妾。”
霎时间,什么牛鬼蛇神在江予月心里,也没有那么可怕。
太子府固若金汤,倒是背地里耍手段的,一定会露出马脚……
贺潮风顺着江予月的眼神望去,手间收拢。
“嗯,本宫也是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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