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浓,新芽渐露。
转眼又过了好几日,京城中开始安稳下来,一切都似步入正轨。
不过,一直被好好的护在府中的江予月自然是能察觉得到,这是有人将一切险境都藏了起来,让世人都察觉不到。
好在江予月如今已经不是那等杞人忧天的命,真真是好生的将养着身子。
万事不愁的感觉,极好!
“娘娘。”嬷嬷将团子抱到江予月跟前,示意的努了怒嘴。
依旧是微红着脸抱过团子,坐在床榻后遮下了薄纱似的床帘。
江予月身子已经大好,除了不能出门染了寒风外,在房中已经又能多走动几圈。
饶是如此,嬷嬷与花苑依旧是每天变着法的让她养身子,她只觉得这些日子吃过的补物,比她在周国十数年的还要多。
接连的补着身子,江予月每日照铜镜都觉得比前一日要圆了些。
连带着团子也一日日的圆润起来,滚滚的一个,瞧着越发让人欢喜。
宫里已经送来了满月宴那日的要穿的宫装,在给团子准备的宫装上,更是每一件都精心秀了生动的麒麟子,可见吴皇对其的宠爱。
就连嬷嬷和要跟着进宫的婢女,宫里也专门做了衣物。
“瞧着挺重。”贺潮风伸手拎起托盘,一只手掂了掂。
“重么?”江予月明澈的眼一瞬不眨的看着贺潮风的手,继而转到他的脸上。
贺潮风呼吸一颤,瞧着江予月明艳的脸庞,忽而轻笑,“有些重。”
好在那日江予月是什么都不用做的,不然这么重的东西戴在身上,江予月一时间还真是会有些不适应。
“没事,反正嬷嬷说了,我那日坐着就好。”江予月像是与贺潮风说着什么秘密,凑近了贺潮风的耳旁,“还有殿下和母妃在呢,臣妾只要负责听四面八方的恭贺就是。”
“说得没错!”
贺潮风右手揽上江予月玲珑的身躯,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
仲春一十二。
团子满月这日,贺潮风拥着不能再睡懒觉的江予月起身。
今日江予月一身云锦浅棕红朝服已然是万分华丽,配上一对纹着白鸟暗纹的坎肩便更显得整个人愈加华贵。
待白芷给江予月描眉点唇,绾好发髻,江予月只一个神情,便叫人想朝拜下去。
“爱妃今日真是美极了。”贺潮风弯下身子,贴在江予月的耳侧。
江予月娇羞的红了脸,嗔道“殿下总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你每日都那么好看!”贺潮风愈加口无遮拦,势要将房中的人都吓出这房中才好。
身旁伺候着的白芷和嬷嬷都纷纷扭过了头去,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太子妃如此貌美,月子里又养的愈发娇嫩可人,任谁看见了能忍得住?
贺潮风今日也罕见的没着神色锦袍,而是传了同江予月一样颜色的蟒纹锦袍,威严加上与生俱来的清贵之气,让周遭众人全然不敢直视。
给两人装扮完的白芷和花苑默默退后,已然不敢再多瞧。
明艳动人的太子妃再次回到众人眼前,依旧是容光焕发,且还依旧脸含笑颜。
叫人不敢多看的同时,却又总是心痒难耐的想抬眼过去。
就是在江予月房中伺候了整月的嬷嬷,此刻见了两人也不禁连连点头。
她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皇后也见过不少老回,这太子妃何止是贵气逼人,只怕就是皇后站在跟前,也是矮上一头……
“爱妃,咱们该出发了。”贺潮风伸出了手,把江予月娇嫩的小手握住。
江予月盈盈一笑,扭头看了一眼被嬷嬷稳稳抱着的团子,抬脚跟上贺潮风的步伐。
府外。
车辇中铺垫了厚厚的毛绒毯,雪白柔软的绒毯,让江予月觉得很是舒适。
贺潮风倾身进来,而后接过嬷嬷手中的团子。
团子浑身被包裹得圆圆滚滚,棕红色的棉布裹着,上边还围着两圈绒白的狐裘,衬得团子面色红润,皮肤白嫩,看着便知道是养的极好。
“这是咱们一家人第一次一起进宫。”
江予月凑到贺潮风身旁,纤纤玉指在团子的眉眼上划过。
“还会有很多次,日后进宫贺岁、进宫见礼、进宫册封,咱们一家人都会一起去。”贺潮风顺势搂过江予月。
江予月轻推开,扶正了头上的冠冕,伸手搂过贺潮风臂膀。
两人手都搭在团子的狐裘上,相视一笑,眼中满含情深。
“相濡以沫,共赴白头。”江予月心里想到这句话,便不自觉的呢喃出声。
贺潮风扬起肆意的笑,不知怎的就空了只手出来,托起江予月的下颚,在江予月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将吻印了上去。
“好。”贺潮风徐徐的声音传来。
江予月唇畔扬起,觉得自己像是被春日的第一道暖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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