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潮风第二日便将一众将领召到营帐。
“周国眼下已是无主之兵,你们就是叫阵,也不会有人出来迎战。”
众人没有留意贺潮风说的无主之兵,反而面面相觑,担心的是这仗打不了该怎么办。
难不成就一直这么耗着?
宋云深思片刻,“那殿下,咱们难道就一直等么。”
“你不是想过去打么。”贺潮风拿起面前的茶盏,打开后萦绕出淡淡的雾气,雾气下的贺潮风,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殿下,末将昨夜已经反思过了。”宋云立马说道。
太子殿下绝对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他心思不沉,是该反思。
楚青不忍见自己兄弟被责罚,且昨夜他确实见宋云认真反思,“殿下,宋将军昨夜回去便想明白了,万事冲动是原罪,他不会再……”
“既然想打过去,就好好想想办法。”贺潮风打断了楚青的话口,茶盏也稳稳的放下。
见事情有转机,宋云眼神一亮,“全凭殿下吩咐。”
站得稍远的将领握着拳头,看着比自己位高的几个将军这副没有主见的模样,眼中露出一丝不屑。
贺潮风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察觉到这抹神情而抬眼望去。
眼神扫过一众将领,众人都是眼含期待的看着他,唯有其中两人,忙不迭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主将留下,其余人退出去吧。”贺潮风收回眼神,却仍旧让避开的两人感受到一抹凉意。
眼看太子将人赶出营帐,留下的在他眼里都是言听计从的几人,那将领越发的摇头轻叹。
仿佛在他眼中,这些人都只是太子殿下的傀儡,没有半点自己的心思。
营帐中,宋云已经迫不及待,豪爽出声,“殿下有何吩咐。”
“两国既然临水,必定会有水战。”贺潮风走到宋云身前,“宋将军挑出一营识水性的,在水中练近身搏斗。”
“是!”宋云连连点头,两手握拳相互击打,“末将领命!”
“楚将军,好好想想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渡过河道。”
“是。”楚青挠挠头,只觉得这件事怎么比宋云练兵还要难,让他打仗可以,让他动脑却着实有些为难他了。
同样留下来的李飞沙,神情熠熠的看着贺潮风,“太子殿下,我呢,末将能做什么。”
贺潮风抬手,除了李飞沙之外的众人都退下。
李飞沙脸上带着些许骄傲,恭敬上前,声音都低了些,“殿下?”
“你练兵之余,带人守好本宫的营帐,任何人不得入内。”
“殿下是不是要安心想对策?那末将若是有事禀报……”李飞沙见殿下没有要说的心思,凝重的点点头,“末将领命。”
……
太子府院中。
江予月把两个令牌拿在手中,细细对比过后,将其中一块收到盒中,而后便让喜鹊到白家送了拜帖。
第二日,江予月便拿着令牌到了白家。
白玉珍一见到江予月,便山前挽住她的手臂,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模样。
“白芷,本宫先与郡主说几句话,你们跟远些。”
“月姐姐,我觉得我哥很不对劲。”白玉珍直接把江予月带到了自己的院子。
江予月知道白玉珍是万分心细的,就算白莫风没有说什么,白玉珍也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何以见得?”
“他不过是个管后勤的,三江城军中出事,为何要他前去?”
江予月抬眸,原来白莫风想的竟是这么个借口。
“他原来不也在军中待过,父皇既让他前去,定然是有非他不可的原因。”
这么说着,江予月也不禁在心里思量一番。
既然此事非他不可,想来父皇是早有安排,所以如今是不是能证实,白莫风就是父皇派去天机谷的这件事。
“你若是担心,便多问两句,让他给你留个随时能让你找到他的法子。”
江予月话音落下,院外便来报说白莫风来了。
白玉珍眼中似有纠结,显然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么肉麻的举动。
江予月浅浅一笑,轻轻拍了拍白玉珍的手,并不多言,却给了她无声的鼓励。
白莫风朝江予月行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本宫今日前来,也只为给玉珍送来新出的果酒,既然白大人找玉珍有事,本宫便不耽搁了。”
江予月将手搭在白芷手腕,在经过白莫风时,悄然将那块令牌扔至白莫风怀中。
白莫风手腕翻转,将令牌收入掌心,而后藏入袖口。
此前还对此事很是穷追不舍的江予月,如今竟然什么都不问了,白莫风颔首恭送后,心里竟打起鼓来。
出了白府的门,江予月朝着转角的街边茶馆看了一眼。
哪里能看见白府的正门和后门,而那个衣衫灰白,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的男人,正是陈宇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