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江予月笑得在床榻上打滚。
团子瞧着母妃这般模样,便也跟着傻乐的笑着。
贺潮风看着在自己面前放肆笑出声的江予月,还有尚且只能趴着身子,却咯咯咯乐个没完的团子,一时间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窗外的阳光洒下,屋里一片的暖意。
软榻上的两人眼中藏着彼此,软软糯糯的团子正在两人之间玩闹着。
窗台阖上,屋内放着一盆陈年的老冰,这才让这夏日有了些凉意。
“看来这一路,还得给团子找个嬷嬷才行。”贺潮风好不容易等团子玩累了,这才得以拥着江予月躺在一处。
他可不想每次的好事都被打断。
江予月将手搭在贺潮风的胸口,枕着他的肩膀道“白芷说了,团子夜里很乖的,她们就能看着。”
贺潮风看了看睡着后乖巧的团子,满意的点点头。“等回京城,给她二人的嫁妆里,再添些东西。”
太子殿下心情甚悦,大手一挥便给了赏赐。
“殿下放心,臣妾自是不会亏待她们的。”
江予月盈盈笑着,挪动了身子与贺潮风平视。
“殿下,你今日说有事,现在可以告诉臣妾了么?”
贺潮风抬手拂过江予月的脸颊,轻巧的捏了捏,“是和云氏有关的事。”
他问父皇要来的那本册子,正是记录着齐王亲自带兵入云氏秘境,为了云氏的钱财而大肆屠杀之事。
这也是大吴皇室,极力掩藏了近二十余年的事。
就是吴皇,也不敢将此事公之于众。
而说出云氏秘境在何处,正是此前那大长老的手笔。
他们的目的,便是不想看着大殷在畏缩、沉沦的活着。
想用此仇恨,让云氏再起夺权之心。
然则他们如今都已经身死,也算是将这件事彻底的尘封,若是皇家不提起,便在没人知道此事。
贺潮风缓缓说完,再看向江予月时,她却仍旧在把玩着他的手掌。
见她纤细的手划过自己的掌心,贺潮风渐渐安心下来。
“月儿,你对此事,如何看?”
“既然知道了云氏灭族与母…与开福寺太妃有关,日后臣妾又如何能开口再唤她母妃……”
即使这件事与开福寺太妃无关。
可说到底,也息息相关。
江予月就算已经将云氏放下,只放在记忆中,但那也磨灭不掉她是云氏后裔的事。
父皇、母妃,殿下……
她尚且能做到坦然面对,可开福寺太妃,那个曾经与屠杀云氏的齐王同榻而眠的人,江予月自认无法再同以往般敬重。
“我可能,不能再唤开福寺太妃为母妃了。”江予月怅然的看着贺潮风胸口的位置。
贺潮风把江予月的手握住,放在胸前。“你所有的决定,我都认可。”
听到贺潮风的话,江予月茫然的抬眼。
“本宫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将此事与太妃说清楚,想必她也会想明白,你们二人,不会再相见了。”
“殿下再来的路上就想过了?”江予月眉目盈盈的看着贺潮风,精致的眉眼透着柔和。
贺潮风颔首,“只要你不离开我,所有事情,我都已想好如何解决。”
江予月没料到贺潮风会突然的说出这样的话,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江予月娇羞的想躲开去。
可是面前的人那里会给她逃跑的机会。
贺潮风托着江予月微红的脸,“本宫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会因为此事…疏离我。”
见贺潮风一心想要问自己要个答案的模样,江予月没有急着回答他这个问题,倒是仰起头道“殿下,我也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江予月把自己此前那个神秘的梦境说出。
说到自己梦见了先祖一事,江予月如今想想都觉得神奇。
说完之后,江予月都不敢问贺潮风相不相信。
可贺潮风却是认真的点点头,长舒一口气,“若有机会,我也该好好祭奠大殷先帝,好在有这个梦,让我的月儿,不至于陷入困境。”
前程往事,与他们息息相关,也已经离他们格外遥远。
事情已经发生,若是此前,他们怕是会再生猜忌。
好在他们彼此相依,在历经世事之后,早就做好准备,坚定的选择彼此。
在江予月听完整件事仍旧安然的躺在他身侧的时候,在贺潮风说出无论无何都愿意认可她的决定的时候。
他们便再也分不开了。
江予月撑起身子,半推着贺潮风让他平躺下去,“殿下,你不是要做好事么,团子刚睡着,醒不了那么快。”
贺潮风随意的将小毯子搭在团子的脚丫子上,嘴边噙笑,抱着江予月便起身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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