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下意识的接了娘娘的话,而后转脸看来,“顺便?”
“顺便。”江予月略微颔首,眼神已经落到对面的贺潮风身上。
看着月儿唇角勾起似狐狸般狡诈的笑意,皇帝陛下终于是顺了口气,拿过手边的茶盏。
而身后的几人,冷不丁的轻颤一瞬,望向齐凌的眼神中,也多了丝轻叹。
可怜的娃,被皇后卖了还感恩戴德。
不过怜悯的同时,也为他感到庆幸,这个少年到底还是运气不错,他遇见的是皇后娘娘。
“神童啊!”
人群中忽然爆发了一阵惊呼。
这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落在了齐凌身上,连案件的扑朔迷离都不足以将他们拉回。
“他看着不过十五六,也是今年科考的人……”
“敢问公子名讳?”
齐凌默默的后退一步,强忍着不去触碰他脸上的面具。
他自然知道暴露了会惹来多少的红眼,但他相信江公子。
府尹看着处了堂上的犯人,其余人都被白凌吸引去了视线,出声呵斥“都安静,高堂之上,不得喧哗!”
今日皇上和皇后都在,府尹审案也不似往常那般假面阴柔,露出威严无度的模样。
府尹继续审案,同时也让白凌可以退下。
白凌走回了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犹豫片刻,折返回来站在江予月身后。
上首,府尹看着两个可疑之人“杀人偿命,你们二人趁早坦白!”
两人自然是百般辩解。
先入房,嫌疑颇小的班丘那道“你推了他,他或许就是因为你推的那一把,所以才死的呢。”
另一人争执“不可能,我就是轻轻……”
“轻?谁知道你是不是嫉妒他的才华,所以想谋财害命……”
府尹一拍桌子,“若是再不交代,就不是继续审问这么简单……”
两人哪里顾得上府尹的话,生死面前,定然是百般推责,咬定对方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既然你们都不认,那本公子便来问两句。”江予月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从容起身,站在高堂之下。
随着皇后娘娘的声音一出,与百姓们站在一处的朝臣们便彻底的坐不住了。
更是有人抬手指来,要靠着人扶才能站稳“皇……皇!那就是皇……”
身旁另一个朝臣飞快的将他伸出的手拉回“闭嘴,若是让百姓们知道,我们也难逃陛下的怒火!”
他们显然是有些准备,在不可置信之余,克制着心中波涛。
“怎么办!”
众朝臣忽然便团结一心起来,互相看着彼此,以找寻统一战线的人。
其中太常寺卿决绝道“进宫、面圣!”
“对!对。”他的话很快得到众人的赞同,说着便佛开人群离开。
而剩下的一些朝臣们,则是艰难的思索一阵,最终也决定离去。
江予月不动神色的停顿了一会,见朝臣们都相继离去,没太放在心上“你们可知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慌忙摆手间,他已经接近崩溃“我进去推了他一下,很轻!他就倒下了!”
班那丘看了眼前这个娇小公子一眼,有所忌惮“谁知他是不是那一推,就弄死了人。”
“不……”
江予月嗤笑一声,点点头,“有道理。”
接着便看向慎刑司侍卫“将尸体抬上来。”
看着江予月肆意挥开衣摆,威严立在众人面前的模样,陛下身后的众人都隐隐觉得看见了与陛下相似的风采。
而贺潮风,见她随意的坐在台阶上,只想着过去给她垫上垫子。
让她好坐的舒服一些。
尸体被抬上大堂,经过了这几日,已经有些发臭。
看着两人神情不受控制的避开尸体,江予月便断定不是惯犯,那么她的法子可行。
侍卫压着两人上前,江予月两手撑在腿上,身子前倾“你们彼此猜一猜,若凶手是对方,那他会是怎么死的。”
“啊?”
整齐划一的疑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贺牧州也忍不住道“皇兄,皇嫂这断案的路子,挺特别……”
“你先。”江予月指了指腿软得摊在地上的人,“你是最后进去的,你的嫌疑最大。”
“不是我……”
“翻来覆去就这一句,就你这样的还能科考?”江予月看向那人的眼见,“你觉得他是怎么死的。”
“毒死的……”
“有什么证据。”
那人慌慌张张,边点头便说道“没有、但…他身上没血……肯定是被毒死的,我没买过毒药、对!你们赶紧去查,谁买了毒药……”
看着絮絮叨叨说出一长串的人,江予月脚尖朝着另一个指了指,“你来!”
班丘那开口道“是因为他推了一把,所以会不会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撞到?真是一阵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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