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带路吧!”
贺北深深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待会儿见了殿下可要服个软示弱,殿下便不会为难你。”
“明白,我当殿下有什么事呢,不过就是因为我说的这几句话,难不成我说错了吗?贺北,你说将来若是你找了一个女子做妻子,你是想让她像个菟丝花一样成天缠着你,没有你就不能活,还是想找一个能够独挡一面独立自主的女人?”
“独立自主?”
贺北怔住了,江予月紧蹙眉头,想了好一会才掩唇笑道“就是那种男人在的时候我可以小鸟依人,男人走了我照样能够独挡一面。”
“原来良缘是想做这样的女子。”贺北心中默默记下。
“那是自然!”
江予月确实是想,可是想跟做是不同的。
一路走来,贺北心中佩服不已,如此言语也只有江予月敢说,但愿到了殿下面前她还敢这般大胆吧!
到了书房门口贺北示意她进去,他自己留在外头看着。
江予月走进去,心中不免担心。
“夫人进去,殿下一定不会怪罪夫人的吧?”
花苑抬起头来看着贺北,一张小脸中充满了期待,贺北瞧见花苑这般看着自己,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看透了心里,顿时心中一震,不自然笑道“我也不知殿下想的是什么?但过不了几日,你家夫人会随殿下进宫,想来不会对夫人怎样的。”
听闻这话花苑总算是放心了,只要夫人没事,那便好,若是有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殿下那张脸实在是叫人害怕。
江予月走了进去瞧见贺潮风坐在上首面色暗沉,她乖巧地福了福身,“参见殿下。”
贺潮风脸色阴鹜,看见她如此大胆,顿时冷笑不已“本宫可不指望你参见,听说你在众人面前说不会依附本宫,可有此事?”
听见他这么说,江予月自然否认“殿下说笑了,嫔妾只是想要告诉他们,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得想清楚,殿下并不是日日都守在身边,没事不要惹祸。”
江予月承认自己害怕了,贺潮风不禁失笑,“你是这个意思?”
“自然,若是没了殿下庇佑,嫔妾又怎么能够继续存活?所以殿下是误会了。”
“是吗?”
贺潮风听闻起身走了下来。江予月捏紧拳头,这人又要做什么?
下一刻她的下巴就被抬起来了。贺潮风挑起她的下鄂左右看看,望见她脸上的那一抹伤痕,已经淡了许多,看来那大夫的确有两下子,这么几天的药涂抹下去,这伤很快就淡了。不过仍旧泛红,看上去是挺狰狞。
见他蹙眉,江予月主动道“殿下,若是觉得颜色不好,宫宴就别带嫔妾去了,免得贻笑大方。”
“你也知道带着你进去闹笑话,可是如今除了你之外,并没有旁人可以代替你。”
听见这话江予月的脸色一沉,“怎会如此?”
“信不信由你!总之这么多人在府中,可是唯有你一人能够拿得出手,也只有你一人的颜色倒也过得去,可惜了,这张脸到时候遮住了吧,即便遮住了容貌,这双眼睛也是摄人心魄,陆渺渺,你这脸倒是美,当初在宫里,难道就没有人打你的主意?”
听见这话江予月脸色一沉,记忆回到了从前,可是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叫贺潮风看轻她。
她连连摇头“殿下放心,嫔妾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即便有人瞧上了奴婢也是不愿意的。当时奴婢跟随公主一同和亲。可却没有想到半途上出了那样的事情,但如今…”
江予月欲言又止,扯不下去了,一双眼眶通红,在贺潮风看来着实惹人怜爱。
“罢了,本宫只不过提了一句,你便红了眼圈,带你去也不过是想让他们看看,本宫眼光还是极好的。”
“殿下说的,若不是殿下,嫔妾还在军营里做着最下等的军妓,如今能在此吃穿不愁,嫔妾感激不尽,又怎么会埋怨殿下?”
“你真的如此想?”
“确实是这样想的,若是谎话奴婢愿被天打雷劈!”江予月举手发誓。
“行了行了,本宫只不过说上那么一句。”
江予月松了一口气,她说的都是真的,也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如今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贺潮风瞧出端倪来。
“罢了,你先下去吧,本宫有些乏了。”
磕了个头,江予月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看着她的背影贺潮风眯着眼睛。这个女子给自己的感觉如此不同,若不是因为是在半途掳来的,他险些以为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她太懂得讨好人,也太懂得审时度势,更懂得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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