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归来,听闻江予月失明之后,她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言。
好久,她才回过神来,眼中露出了一丝哀伤。
清宁缓缓道“娘娘这是暂时性失明,若能寻到暖心玉髓将心毒拔除,娘娘定然能恢复过来。”
暖心玉髓,那可是传说之物,又岂是那般好找的,殿下的暗部一直在追寻暖心玉髓的下落,半年过去了,这暖心玉髓依旧没有半点线索,如果在这么下去……
清影不敢再想,再这么下去,失明都是小事,最大的可能是心毒彻底占据她的神府,让她沦为没有知觉的活死人……
她与清宁从小就在冰冷的死士训练营长大,所有人都拿她们姐妹二人当工具来看,唯有江予月,给了她们从未感受的温情,给了她们最欠缺的尊重。
“清宁,唯有在娘娘身边,我才感觉到自己是个人,而不是一个工具,所以,我一定会为娘娘寻回暖心玉髓,好人,就应该有好报。”
清影斩钉截铁的说道,一旁的清宁重重的点头。
“娘娘可歇下了?”
清宁叹了口气,道“娘娘这几日都未曾好好歇着,此时应该还未歇着,小七之事晚些再告诉娘娘吧。”
“不行,这小七是罗山的亲卫,手中有罗山交给娘娘的信。”
清宁闻言,此事的确不宜耽搁。
……
小七看着身前这女人,只是一眼便立即低头。
美,美的让人不敢直视,只是瞧上一眼便能让人自惭形秽。
只是……她的双眼似乎出了些问题。
小七收拢心神,从怀中掏出将军亲书信笺,递给了清影,清影并没有打开,而是递给了清宁。
清宁好生检查了一番后,这才将书信拆开,看完之后,再江予月耳畔口述了一番。
江予月听完,眉头微微蹙起。
“你家将军被调往了安马山?”
“是的。”小七很局促,失明后的江予月另有一番威严。顿了顿,他强忍心中忐忑,抬头看着江予月的脚尖道“将军临行前嘱咐我将信带给娘娘,并留在娘娘身边守卫娘娘的安全。”
江予月眉眼轻挑。
“落将军留给本宫的东西呢?”
“这……”小七踌躇了好一会,这才道“将军曾有嘱咐,匣子需收到他死讯时才能交予娘娘。”
一边的清影微微皱眉,向前对江予月道“娘娘,要不要奴婢来处理?”
小七上过战场,对杀意异常敏锐,清影这话虽然平淡,但他却清晰的察觉到了一股摄人的杀意。
才出狼口又入虎口?
就在他心生忐忑时,江予月挥手示意清影退下。
“既然罗将军如此安排,定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小七,往后你就跟着贺北,拱卫府中安全,先下去歇着吧。”
江予月的话如同一股暖暖的春风,瞬间安抚了小七不安的心,他跪行大礼之后,在白芷的安排下离开了厅中,这边白芷刚带小七下去,贺潮风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见江予月坐在首位,急忙过去把人抱了起来转个身放在了自己怀里。
“我这才离开一会儿,你怎么就起来了,不好好休息还瞎弄什么。”一巴掌拍在了江予月的屁股上,羞得江予月埋头进了他怀里。
众人见状,纷纷掩嘴低笑。
“还有你们,不好好照顾她,净跟着她瞎胡闹。”
江予月待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安心了不少,自己与他,这辈子似乎都已无法分离,但愿他就像九天的骄阳,能荡除这漫天的黑。
“是我睡不着,不怪他们,对了,罗山被调去了安马山军寨,这李漆匠是真的够狠。”
江予月让清宁将书信递给贺潮风,贺潮风接过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交给贺南收好,自己则抱着江予月去了里间。
“你不先看看吗?”
江予月以为他会看,谁知道他却把自己抱了起来。
“不急,当务之急是你需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在说也不迟。”
夜晚的风有些凉,但却吹不散满屋的热潮。
良久,火光灭,声音歇,月亮也藏进了云层休息了。
……
距离端午看台之事,已过去几天,所有收尾工作也都结束了。
听完清影这些天的收获后,江予月蹙紧了眉头。
“你确定大帅府有一处地牢?”
清影肯定的点头,随后她才回过神来,娘娘并不能看见自己的点头,她忙补充道“奴婢亲眼所见,罗山的妻儿也被关在其中,除了罗山妻儿之外,还有一些南疆异族打扮之人。”
异族打扮之人!!!
江予月露出了几分思索,好一会,她突然道“哪里的守卫如何?”
清影面有余悸道“堪称森严,奴婢费劲心思这才混进去。”
能让清影说费劲心思的地方绝不简单,江予月扶着椅子站起来道“快扶本宫去见殿下。”
话音一落,贺潮风便进了屋内,听闻江予月要见自己,连忙赶了过去,冷峻的脸上露出一分柔情道“想见本宫直接说声便好,你现在行动不便,不要乱走。”
这话有几分责怪之意,江予月露出了一丝浅笑。
自从失明之后,她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有她自己的,有他的。
大大小小的事都串联在一起后,她赫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与他的牵扯越来越深。
就如同交叉在一起的藤蔓一般,再也无法分开。
江予月握住了贺潮风的手,开口道“殿下,清影带回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臣妾觉得这其中并不简单,刚想去见殿下,殿下你便来了。”
听着江予月将清影的发现说完后,贺潮风的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
跟随在他身后的贺北突然出声道“重兵把守、地牢,这李漆匠是把所有将领的妻儿都关进去了么?”
贺潮风闻言,一脚踢了过去,“蠢货,不会分析就不要瞎说,丢本宫的脸。”
伺候在一旁的花苑见贺北吃瘪,直接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小姐,我就是活贺北比我更笨,你还不信。”
江予月没有和他们说闹,她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此事,她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推测到底准还是不准。
有些事情,听听众人的分析也不错,于是她开口道。
“你们怎么看?”
见自家主子发问,周围人纷纷凝眉思索起来。
“我觉得应该是重要的犯人或者有威胁之人。”花苑道。
“也许是李漆匠的万人牢”白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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