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还是灰暗,院中也还没听到白芷几人的声音,江予月不想此时出去,惊扰旁人的好觉。
她现在宫中,根本不能随处走动,即使她现在身份尊贵,有好些事情也不容她想做就做。
更别说去查一个年代久远的火灾,那个在后宫中被父皇下令禁止议论的事。
江予月望着天边的微光,竟又有了困意。
梦中,江予月指着一处,对身旁的嬷嬷喊道“那里!那里走水了!”
嬷嬷秉承着绝不带她多管闲事的原则,将她安抚在院中。
可突然,嬷嬷望向了那一处位置,牵着她就往那处跑去。
眨眼间,江予月就站在了那座宫殿面前。
可此时,她不是个孩子……
而周围,也只有她一个人……
“母妃!”江予月撕心的呐喊着,可她竟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
脚下像是被什么黏住,江予月无法移动一步。
江予月闻不到烟火的气味,也听不见有任何别的声音,她只听到烈火在燃烧,很快,眼前只剩灰烬……
她拼尽全力想往宫殿跑去,脚下正有所动作,眼睛猛然睁开!
“嗬!”江予月只觉得全身酸痛,仍旧是十分困倦的感觉,此时,映入眼帘的,是透过窗户的光,和白芷推门进来的声响。
江予月手背沾上自己的额头,那里已经是汗湿一片。
白芷拉开帘帐,见江予月正要撑坐起身,赶紧上前搀扶。
望见江予月满头的韩,白芷拧眉道“小姐,你怎么满头大汗?”白芷很快抽出手帕,将小姐脸上的汗渍都尽数擦掉。
江予月下地穿好衣裳,还没等洗漱,便让白芷将清影叫回来。
等一切的弄好坐在桌边,清影从门外进来,恭声道“娘娘有何事吩咐?”
江予月把今早陈宇德与自己说的,可以从自己宫中入到宝库一事告知,但只说是自己忽然想起,并未透露陈宇德的出现。
清影听到直接在宫殿中凿洞口,停顿半晌,问道“何处都可以么?”
江予月看着清影有些愣怔的脸,忽然便觉得好笑,今早的梦魇也暂时忘却。
只见此刻的江予月扬起嘴角,淡淡道“应该是都可以的。”
清影听出这时太子妃在打趣,赶紧告辞出去,去与岑苏几人商量法子。
“小姐怎么这时候还开玩笑。”白芷还惦记着早上江予月梦魇之事,“要不要让清宁大人来看看?”
“不必,不过是做了噩梦,哪有人做噩梦也要被扎针的。”江予月为了不让白芷担心,淡笑着说道。
看着院外花苑正准备给自己端进来的早膳,远远就已经能闻到香气。
“花苑手艺是越发的好了。”江予月送了一口温粥入腹,感叹道。
用过早膳后,白芷给江予月搬了把椅子到后院中。
清影几人正在商量着,哪处可以打通下去,还不被人发现。
其实放到以前,江予月这处平时都不会有人来,随意一处都是可以。
不过现在,说不定什么时候,其他不安好心的人会进来查探一番。
此时是喜鹊和花苑在前院守着,还没等众人商量出个结果,就见喜鹊前来。
“启禀娘娘,太子派人来传话,说是在御花园中备下宴会,请娘娘前去一叙。”喜鹊恭声说着。
“娘娘有孕,怕是不方便?”白芷说完,望向江予月。
喜鹊听到这话,也是颔首,继续说道“今日奴婢见殿外有一个老嬷嬷,经过了门外好几回,还一直往里面瞧。”
江予月蹙眉,自己身边,很早之前就只剩绿香一人,哪里还有什么老嬷嬷。
“那老嬷嬷是哪个宫的?”江予月问道。
这点喜鹊已经是有所探查,此时回道“是倒泔水的。”喜鹊说完,嘴角有些撇起。
江予月实在是记不起宫里还有谁是会和自己有关的。
不过……若是宫中老人,是不是会多少知道些那场火灾的事情?
想到这点,江予月对母妃的案子有了些眉目,“继续跟着看看,若是她想说些什么,便带到本宫面前。”
“是。”喜鹊拱手,“那太子设宴?”
太子年纪尚小,宴会上除了小宫女,自然也要有些老人帮衬着。
想到这,江予月只思索了一瞬,便点头道“应了。”
“留两人守着,其余的都随本宫去瞧瞧。”江予月搀着白芷起身,“白芷,给本宫重新盘个头发。”
自己和这太子面都没见过几次,倒是不知道周国能把一国太子养成什么模样。
太子设宴款待回宫的皇姐,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别有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