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国府外。
插了一圈,将整个宣国府围在中央的法器阵旗,猛然间剧烈震荡,被一股沛然涌起的灵脉之力直接冲击的崩散开来。
覆盖整个宣国府的黑幕也是一下子消弭于无形。
紧接着。
不到片刻间,一股股澎湃汹涌的血气,就从远处而至。
但见一人破空而来,浑身上下沐浴青光,整个人凭虚而立,一股可怕的威压直接降临在宣国府中。
宗师祁黎!
大元武庙为镇国之本,凡宗师境皆可入武庙,地位等同于公侯,见天子不拜,祁黎正是武庙宗师之一!
祁黎踏空而来,一步来到宣国府上空,往宣国府一眼看去,入眼的是一片狼藉和残垣断壁,顿时心中微沉。
没等他作何反应。
唰!
又是一道碧色光华由远及近,光华中显露出一个女子身影,她戴着一顶斗笠,身着素装,并无半点打扮,但仍难掩其容颜之绝美。
宗师颜含玉!
颜含玉御空而至,凭虚而立,望向下方的宣国府,属于宗师的威压弥漫天际,令附近的诸多武者都感觉到心神一滞。
一些没有武道修为的奴仆丫鬟,更是承受不住这份压迫,接连倒地。
紧接着。
第三位宗师踏空而来。
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袍,整个人也隐藏在黑袍之下,看不清半点面貌,但身上的威压以及御空而来的外象,都表明着其属于宗师的身份,同样也是武庙宗师之一,名为徐肃!
“怎的回事?”
徐肃落在颜含玉两人后方,声音低沉的开口。
祁黎微微摇头。
将目光投向宣国府中。
唰。
也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影从远处迅速赶来,身上有着斑斑血迹,衣衫也破碎数处,正是宣国公陈广。
“见过三位宗师。”
陈广来到近前,落到一处屋顶上,向着祁黎三人拱手。
他虽然贵为国公,但武庙宗师的地位也等同于国公,而且论起武道境界和实力,对方也远胜于他,只依靠着宣国公的头衔可以平辈相交。
颜含玉微微颔首。
徐肃看不见动作。
祁黎则降落到屋顶,拱手道:“见过宣国公,看来危机已解,却不知适才是何方歹人敢进犯宣国府。”
寻常小事也惊动不了武庙宗师出面,但宣国府出了事,毫无疑问是足以震惊朝堂的大事,此时见到宣国公陈广虽身上有伤,但人却无恙,祁黎也是略微松了口气。
陈广道:“多谢三位宗师前来解围,是天生教的贼众夜袭,不过那些贼人皆已伏诛,倒是我这宅邸被拆的七零八落,让三位见笑了。”
“天生教?”
祁黎露出少许诧异之色。
颜含玉也是眉头微蹙。
“天生教已经到了能够聚众夜袭国公府邸的程度了吗?”
徐肃声音低沉的开口。
虽然看起来天生教的袭击是失败了,但敢夜袭国公府邸,说明天生教在京都的势力已经壮大到了无法再置之不理的程度了。
祁黎短暂沉吟,看了看旁边的颜含玉和徐肃两人,道:
“一起去看看吧。”
颜含玉和徐肃也点点头。
三人便在陈广的带领下,进入宣国府里,很快就看到了不少被清理出来堆积的尸体,那整整齐齐一席白衣,的确是天生教的标志。
祁黎上前,仔细审视了尸体一番,待看到最后一具,整个被从中央劈成两半的尸体时,顿时露出一丝讶异之色。
“咦?”
这尸体粗略一看,就知道是四品武者,而将其劈成两半的这痕迹,明显是势如破竹般,一击造成的。
能将一位四品武者立劈当场,仔细感知甚至还能感知到丝丝锋锐,这般痕迹,让祁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武庙的那两位剑道宗师。
傅永昌在闭死关,冲击二品之境,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祁黎一瞬间已经将事情脑补了七七八八,看向陈广笑道:“叶天一在你府上做客,正好遇上天生教夜袭,解了围?”
天生教倘若对宣国府密谋,那肯定不会贸然动手,一出手就必然会让宣国府陷入绝境当中,而现在宣国府虽处处破损,但宣国公陈广还活着,整个府邸内也都只是天生教徒的尸体,显然是天生教的计划出了巨大的问题。
再加上尸体上的痕迹,那么只能联想到,是刚巧叶天一在宣国府中做客,令突然夜袭的天生教徒撞上了铁板。
往远处看去。
那几处上下整齐断裂的痕迹,也能隐约判断出剑斩的威势。
颜含玉和徐肃两人也都做出差不多的判断。
然而。
陈广却是摇了摇头,道:“不,叶宗师并不在府上,应当是司天台的一位高品术师,先后灭杀了敌众三个四品,解了今夜之围。”
此言一出,祁黎三人顿时为之一怔。
“你说不是叶天一,是一位术师?”
颜含玉略有些愕然,也走到尸体旁,仔细审视了一下尸体的痕迹。
这痕迹仍能感受到残留的锋锐,的的确确应该是剑意没错,而且也只有剑道宗师,才能将一位四品武者立劈,且剑意存留不散。
但陈广却说是一位术师所为,令三人都诧异不已。
作为宗师存在,三人自都见过术师的手段,无论是道术还是飞剑都见到过不止一次,但术师飞剑虽凶,五品之上就没有那么大杀伤力了。
道术手段虽然声势浩大,能操纵天雷地火,也的确能轰杀四品武者,但这尸体上的痕迹,明显不是那种道术。
这只能是飞剑!
只是这飞剑的威能,强大到有些不可思议,竟能一击斩杀一位四品武夫!
“你说灭杀了三个四品,另外两个呢?”
徐肃看向陈广,沉声问道。
陈广道:“另外两人都被那位的道术轰杀,尸骨无存。”
听到陈广的话,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
既然陈广能明确指出另外两人是被道术所杀,那应该就不会有错了,陈广毕竟也是五品武者,不至于判断错误。
“那位现在何处?”
祁黎看向陈广。
陈广摇摇头,道:“并未见到本人,或许是夜游至我府邸,正巧遇上天生教徒夜袭,于是出手相助,想当面道谢却是未能够。”
此言一出,祁黎却是面色古怪起来,看向旁边的颜含玉,却见颜含玉也在看过来。
他们是接到了司天台两位掌司之一的指示,说宣国府出了事,才亲自动身过来查探,可过来了却听陈广说,事情已被一位司天台的术师解决。
这就有些奇怪了。
既然已经被司天台解决,那位掌司怎么会让他们三人再跑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