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还请您出面将我那朋友救出;若是不然,以大理寺的肮脏行径,极有可能会把我那朋友屈打成招的!”
叶凝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朝着侯辕罡拱手恳求道。
“朋友?”
韩颜南有些不解,他还从未听说叶凝苏有交过朋友。
“没错,就是朋友。”叶凝苏语气略显急切的肯定道“前几日我与他在九溪城相识,若不是他我极有可能已经死在邪修之手,商孝城中也多亏有他帮忙我才得以诛杀王凡逮捕王奉。”
“救命恩人?”
“嗯,也可以这么说。”叶凝苏微微颔首,并未否认。
说罢,两人看向了侯辕罡。
可此时的侯辕罡面露为难之色,轻抿了一口清茶道“小九啊,不是为师不愿帮你,而是审讯嫌犯本就是大理寺之职,我们镇邪司无权插手啊。”
“我们镇邪司与大理寺本就水火不容,若是做出越权之事,定会被大理寺抓住把柄,在国师那参我们一本,这对于我们镇邪司可谓是及其不利啊。”
侯辕罡此番话不无道理,大理寺与镇邪司本就是相互制衡的存在。
一旦有其中一方打破了这种平衡,定会引起龙颜震怒,帝王权衡之术又岂能被臣子所破?
即使云帝痴迷仙道,这种情形也是不允出现的。
现如今,国师代云帝执掌国政,本就有意打压镇邪司;
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乱子,整个镇邪司都极有可能落入万劫不复之境,侯辕罡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冒这番风险。
“可那大理寺的肮脏手段师傅您又不是不知,若是大理寺调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那朋友极有可能会被屈打成招用于顶罪的!我也知道师傅难做,但还请师傅能够想想办法。”
侯辕罡所言叶凝苏很是清楚,可叶凝苏怎能弃余烛七于不顾呢?
更何况余烛七并非邪修,最多只是恰巧出现罢了。
勾结邪修在大牧律法中可是死罪,一旦认罪定会被秋后问斩。
一定要想办法将余烛七从大理寺中救出才行!
闻言,侯辕罡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道
“不然那这样吧,你那朋友不是在九溪城的邪修案和商孝城的王凡案中对你提供了帮忙吗,那你就以让他提供证词为由,将他提审回司里,等弄清楚状况后在做打算吧。”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叶凝苏顿时面露喜色,“多谢师傅。”
随后,侯辕罡为叶凝苏出具了提审凭证,只能持有提审凭证去大理寺提审嫌犯才合规合法。
“呐,拿好了。”
侯辕罡刚将写好的提审凭证递给了叶凝苏,叶凝苏见状赶忙接过。
“师傅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若是无用就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了。”
说着,侯辕罡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话中略带深意。
叶凝苏一心之想尽快将余烛七从大理寺救出,并未有所察觉。
拿到提审凭证后,叶凝苏便匆匆告辞,生怕自己晚到一步余烛七便被屈打成招了。
这大晚上的放任叶凝苏独自一人前往大理寺韩颜南有些不太放心,便随着叶凝苏一同朝着大理寺疾驰而去。
……
大理寺地牢内。
余烛七被人涌一盆冷水泼醒,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嘴里轻声呢喃着叶凝苏的名字。
睁开略显沉重的眼皮,只见一个身着粗麻坎肩的大汉挥舞着铁鞭朝着自己抽来!
见状,余烛七顿时大惊失色,欲要侧身躲闪,但却因四肢受限无法动弹,下一刻便硬挨了这一鞭子。
“啊——”
余烛七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五官紧缩一脸痛苦之色。
“说!你是不是邪修同伙!”那大汉厉声发问。
此时的余烛七显然还没搞清楚情况,强忍身上的剧痛反驳道“我不是啊!”
“哼,嘴硬是吧?”说着,那大汉又抽来一鞭子。
余烛七欲要用道力护住全身,抵抗鞭子的伤害,但他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的道力竟无法调动,显然是这些人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
“啊——”
又硬挨了这一铁鞭,余烛七的嘴中溢出一抹腥甜,一缕鲜血从余烛七的嘴角缓缓流出。
“老实交代才能免受皮肉之苦,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邪修同伙!”
“我……我不是!”余烛七咬牙切齿的否认道。
勾结邪修可是砍头大罪,余烛七自然不成认罪;更何况余烛七并非什么邪修同伙,何罪之有为何要认?
被叶小妞一掌打成重伤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被帮到此处严刑拷打,那叶小妞就那么狠我吗?
余烛七会有这般想法倒也正常,毕竟是叶凝苏将他打成重伤,昏迷前余烛七也只看到了叶凝苏在场,所以余烛七才会把这一切归咎到叶凝苏头上。
“还不认罪?我倒要看看是我的鞭子硬还是你的嘴硬!”
这三更半夜的被叫来审讯犯人,施刑者很是急躁,想要早些撬开余烛七的嘴回去补觉,抽在余烛七身上的鞭子越发狠重。
虽被这般严刑拷打,但余烛七并未松口,这些余烛七算是明白了,这人要把自己屈打成招啊。
认罪定是死路一条,不认的后果尚未可知。
有可能会被放出,也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余烛七并非认命之人,只能拼死一搏了。
牢房外。
徐行和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正注视着牢房里的情形。
“怎样?”徐行一脸玩味的看着牢房里正被毒打的余烛七,朝着一旁的山羊胡老者问道。
“此人并未说谎。”老者捋了捋山羊胡一脸淡然的轻声应道。
“哦?你确定?”徐行话中略带深意,“若是这人不是邪修同伙,那线索可就断了。”
听到这话,老者与徐行相视一笑,“徐大人,刚刚是老夫眼拙看错了,这人说谎了。”
“既然如此,那就如此这般结案吧。”
“正有此意。”
就在这时,施刑者小跑出了牢房。
见状,徐行不禁眉头一皱,“怎么了?”
那施刑者朝着徐行递上了一张纸条道“徐大人,那人嘴硬的很,已经被我抽晕了,但我在他的手中发现了这个。”
“哦?”
徐行接过纸条展开一看,脸上的戏谑之色更甚,一旁的老者与徐行的神情如出一辙。
“恭喜啊徐大人,证据确凿又是大功一件啊。”
“哪里哪里,大家都有功劳。”
在场的三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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