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核心，我家里的老人曾经说过，妖族九域是很早很早以前的称呼。
自从妖族落幕，人族坐镇三界，这里就成了人间九域。”
蜜语轻声道：“此女用的是上古的称呼，再看她的仙舟样式如此古怪。
有可能是古代时期，迁徙到别处的妖族先民。”
“迁徙到别处，又重新回到这里……”
方尘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
如果眼前这名灰袍女子真是迁徙到别处的妖族先民。
说明在人族来到九域之前，这里的妖族就已经掌握了开拓青冥的能力，有着类似如今的开拓队编制。
“如若他们在外面找到了一处可以栖息、繁衍之地，站稳脚跟以后，又选择返回九域，那……”
方尘眉头微微皱起。
要是这种猜测是真的，眼前的灰袍女子背后，很可能是在外面站稳脚跟，底蕴不凡的上古妖族。
他们的突然回来，是在外面遭遇了麻烦混不下去，还是要回来接引剩下的妖族？
或者是……收到了神道门的妖族传讯，才特意赶回来？
“真要如此，神道门的妖族与上古妖族联手，其实力底蕴得提升多少个层次？
人间九域这里的战局，会因为他们的插手，局面瞬间变得不同……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点……”
方尘目光落在此女的仙舟上。
根据他获取到的诸多线索，当初的魔族之所以能降临人间九域，大概率和九域以前的天道有关。
实际上两地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用普通的航行手段，就是九转仙也很难在有生之年，从这里，赶到那边，或从那边，赶到这里。
可眼下这名女子，驾乘仙舟而来，显然是以正常的航行手段回到的人间九域。
“如果他们当初在外面选择的栖息之地，距离人间九域不远，往返一趟的时间在一千年到三千年之间，也足够给九域人族带来灭顶之灾了……”
两三千年的往返时间，对凡人而言已经长的难以想象。
但对一场关乎到九域归属的决定性战役而言，这样的代价并非不能接受。
方尘心念一动，神魂瞬间出窍，以全方位的视角注视着灰袍女人。
直到此刻，他才能清晰的感受到灰袍女人身上的修为气息。
“古仙的境界，但身上的气息……又像是精魄妖仙也像血肉妖仙。
这两大妖仙途径，难不成可以同时兼修？”
方尘暗暗惊讶。
他见过血肉妖仙，而蜜语道友则是精魄妖仙。
是以对这两条仙路途径的气息，他十分了解。
如今却在灰袍女人身上，同时感受到了血肉妖仙与精魄妖仙的气息。
并且还有一股与这两种气息截然不同的韵味。
“上古的妖族先民，或许走的妖仙途径，和现如今的九域妖族不同……
但初步来看，妖族先民的路子似乎更强一些。”
方尘时不时从眼前灰袍女子身上能够感受到一股破灭的气息，做出了眼下的初步判断。
就在这时，一直在打量四周景象的灰袍女子突然轻声自语：
“跟先祖留下的传说一样，妖族九域的超凡正在落幕，天地之间，充斥着是十分低级且驳杂的灵力。”
她缓缓抬起右手，灰袍之下的手掌与手臂跟她的脸一样。
似红色的晶体，可以看见里面绿色的血管。
只见她轻轻捏住空气，下一刻，各种各样的灵力不断在她指尖交织。
有五行之力，也有诸多的异种灵力。
“真的一点仙元都没了么？”
“也许可以试试先祖留下的‘破界之法’。”
灰袍女子突然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她的附近渐渐有狂风席卷，在她的头顶上空，缓缓出现了一道绽放着赤红色光芒的法阵。
法阵里有古朴玄奥的字符在流动。
当法阵彻底展开之后，中间出现了一个缺口，缺口的那边黑漆漆的。
突然间，缺口内喷涌出磅礴雄浑的各种灵力，十分驳杂！
灰袍女子见状，直接关闭法阵，沉默了几息后才冷嘲道：
“果然连仙界也没有仙元了，这个地方，正在死去。
保守派死守此地的决策，大错特错。
这种不值钱的地方，还要对外传讯，寻求帮助？
笑话。”
“保守派？指得是神道门的妖族？看她的语气，似乎也不太待见这些妖族。
但可以确定，的确是他们对外传讯，所以此女才会抵达这里，现在迁徙出去的上古妖族，是不是都已经收到了消息？
除了她之外，其余地方有没有上古妖族降临？”
就在这时，显月观等人的交谈声突然在地下响起。
“这个尸山禁区还真是毒啊，空气都充满剧毒，若非我们是仙人，哪里顶得住？”
“别多嘴了，这里距离尸山禁区还有一定距离，若真是在尸山禁区，你我等人怕是已成一堆枯骨。”
闲谈之间，一群人从地里飞了出来。
然后……
他们看见了灰袍女子驾乘的仙舟，也被这仙舟的古怪样式所吸引。
“这是方阎君的仙舟？不愧是阎君，仙舟的样式都跟我们不一样。”
显月观有些好奇。
叶清秋等人也打算上前细细打量，结果却被神色凝重的王野挥手拦下：
“这不是老九的仙舟。”
不是方尘的？
那是谁的？
众人微微一怔。
同时，灰袍女子此刻也瞧见了王野等人，心念微微一动，仙舟上突然打出数十道红色光圈，如套索一般，瞬息间便套住了在场所有人。
即便是最强的王野、显月观、叶清秋等人，也在这一刻被彻底禁锢，失去了动手的能力。
“不是说没凶险吗？”
显月观等人愣住了。
而王野更关心的是……老九去哪里了？
“你们，就是保守派说的人族吧。”
灰袍女子缓缓飞出仙舟，站在众人的头顶上空，居高临下的望着众人，眼神之中带着一种审视蝼蚁的上位者气息。
“阁下是什么人？”
显月观面色凝重的道。
女子扫了他一眼，看见他耳边的鱼鳃后，突然轻笑道：
“原来是个杂交的产物。”
“他奶奶的！”
显月观顿时大怒，在心中怒骂，随后笑道：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