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听到柳山青这样说,知道柳山青是怕输了,给自己找补。施然没有拒绝,笑问“赌什么?”
“赌秦王能否在三十分钟内学会呼吸法,赌注和刚才一样。”
柳山青有点紧张的看着施然,担心施然不答应。
“啧,看来你吃准我三十分钟内学不会了。”
柳山青激将道“秦王不敢赌?”
“不是敢不敢的事,是我在必赢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再跟你赌一局?”施然说,“而且这局看起来我是输定了。”
柳山青红唇微张,刚要开口,施然抢先说道
“也就是你了,换成别人,我才不会这么傻。不过看在我冒风险的情况下,赌注再加点。包含之前的赌注在内,如果我赢了,你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反之,我无条件答应你三件事,怎么样?”
柳山青狐疑的打量着施然,不明白施然加赌注的底气从何而来。柳山青认真的想了一会,还是答应了施然。
因为柳山青要教给施然的呼吸法,经过系统的升级、改造后,不仅变的更加复杂、繁琐,需要注意的细节之处还格外的多。
柳山青光是全部讲一遍,就至少需要十五分钟,施然就算在聪明,也不可能在三十分钟内学会。
所以,柳山青找不到自己输的理由。
嘶……这些话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施然说“对了,三十分钟里可不包括你教我的时间。”
“朕不教你,你怎么学?”
“我是说你第一遍教我的时间不算。”
“可以,开始了。”
柳山青是很想赢得赌局,但柳山青没有故意拖延时间或者故意漏掉一些不讲。柳山青讲的非常详细、认真,光是第一遍,柳山青就足足讲了三十分钟,生怕施然有听不明白或者她没讲到的地方。
在柳山青如此的悉心教导下,施然没有让柳山青失望,或者说让柳山青“失望”了,施然在柳山青讲完一遍后,仅花了二十多分钟,就学会了呼吸法。
这、这怎么可能……
柳山青盯着施然,憋了半天,说“秦王现在真的没有系统?”
“没有,我要有系统还至于出这么多汗?你看我腿和手都在抖。”
“可秦王怎么能学的这么快?”
“因为我聪明啊,当然这也有你的功劳,要不是你讲的详细,告诉我其中技巧,诀窍,我也不能学的这么快。”
“……”
话是这样说不错,柳山青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她刚才对施然讲的,只不过是重复当年施然对她讲的。
而当年,柳山青在有基础的情况下,学习经系统改造过的呼吸法,都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施然现在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只需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
柳山青心里产生了巨大、强烈的挫败感。
比不过有系统相助的施然也就算了,现在施然没有系统,她还是比不过。
施然注意到柳山青的失落,却是没有多想,笑容灿烂的说道“嘿嘿,我赢了,皇帝要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哦。我可得好好想想,让皇帝做什么呢。”
柳山青面无表情的说道“朕什么时候说过无条件答应秦王三件事?”
“你不会是想赖账吧,你可是皇帝。”
“秦王稍作休息,朕去为秦王准备药浴。”
柳山青走到茶几处,从茶几旁边装药的袋子里,拿出一包让药店人员帮忙制作好的药粉。
施然无奈道“天子无戏言啊,大姐。”
柳山青走到施然房间门口,忽然回眸一笑。
这一刻,施然对“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秦王曾教朕,这世间谁都可以犯错,唯独朕不能犯错。就算朕错了,也绝对不能认错。”
柳山青脑袋微歪,笑容更加灿烂,道“所以,赌约?什么赌约?朕不知道。秦王好生休息,朕好了叫你。”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女帝的嘴,更是骗人的鬼。
就像当初柳山青能当着他面收起白绫、鸩酒,然后说施然眼花了一样,柳山青现在这样做,施然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就怪了。
要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看,刚才又卖萌的份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过,柳山青刚才歪头的模样,是真的好可爱。
施然看得真想弹柳山青脑门一下。
施然不知道的是,以前在大随,施然每次和柳山青打赌赢了后,施然所提出的事情,凡是柳山青不想做的,都会如此,用各种理由逃避。
施然满脸不爽,哼哼唧唧地躺在沙发上。
太累了。
一开始站桩带来的疲惫度,还只是身体各部分的肌肉疲劳,其中重点是手臂、大腿。后来学会了呼吸法,施然的五脏六腑都像举着杠铃,进行了四组锻炼一样。
施然累得都没心思计较柳山青的耍赖,沉重的眼皮不断下坠,施然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忽然,施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秦王,施然?”
“嗯?”
施然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神色茫然、困倦的扭头看向不知何时过来的柳山青。
柳山青的两只袖子上有明显的褶皱、水渍。她说“药浴已经备好了,快去吧。”
“啊,嗯,好……”
施然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打着哈欠,刚站起来,就忍不住嘶了一声。
他的腿……又麻又疼。
“腿疼?这是血液不流通导致,也是站桩后要进行药浴的原因,”柳山青说,“快去吧,泡过后,秦王的腿、手就不会疼了。”
施然拖着酸麻的腿,刚走到房间门口,问“对了,需要泡多久?”
“四十分钟,时间到了,朕会去叫你。”
“多谢了,如果皇帝能履行赌约,臣会更加感激皇帝。”
柳山青看着施然消失在房间里的背影,心里冷哼一声,狗东西你要是不想着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朕又岂会言而无信。
卫生间里,施然忍着手臂、大腿的酸痛,缓慢地脱掉衣服,步入水色是深黄色的浴缸。
药水的味道不难闻,反倒有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香味,像是某种花的花香。
施然缓慢地躺了进去,疲惫的脸上流露出恰意之色。
没多久,施然感觉四肢有些发胀、发热,慢慢的身体其他各处,也有些发热、发胀。最后是施然的五脏六腑,感觉像是被取出来放进来热水里浸泡。
度过最初的不适应,施然的疲惫得到了缓解,沉重的眼皮又开始打架。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施然惊醒。
“秦王,时间到了。”
“哦,知道了。”
浴缸里的水温有点凉了,水色好像变淡了一些。
施然打着哈欠,站起来,抽来他的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准备穿衣时,想起来他没带衣服进来。
“山青?小青青?”
施然喊了两声,没人回应,柳山青应该不在外面。为了保险起见,施然还是先穿上刚脱的短裤,小心翼翼的拉开卫生间门。
确定了柳山青真的不在外面,施然这才连忙走出卫生间,快步走到衣柜前,换上干净的睡衣。
施然又打了个哈欠,刚想躺床上睡觉,想起来柳山青还没洗,遂走出房间。
柳山青正坐在沙发上,看《史记》。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朕今日不用沐浴,秦王累了,先去歇息吧。”
“哦,你也早点休息。”
施然转身回房。柳山青继续坐在沙发上看《史记》,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柳山青琢磨着施然应该已经睡着了,放下《史记》,起身走向施然的房间。
柳山青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用寻常的音量喊着“秦王,睡了吗?”
没人回应。
柳山青推开房门,走进去。
房间内漆黑一片,借着客厅的灯光,隐约可以看见施然趴在床边,打呼。
柳山青再一次轻声喊着施然,同时向施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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