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武安君不是死了吗?”
“放屁,你死,武安君都不会死。”
“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武安君不会死!”
在文武大臣的议论声中,施然迎着众人的注视,左手握着剑柄,面带浅笑地信步走了进来。
庄严、肃穆的承天殿,众人复杂的眼神没能给施然带来半点压力,相反,施然的心情愈发的平静,脑海中还浮现出历史剧里大人物上朝的一幕。
他现在就是大人物。
想想还真有些兴奋。
匈奴使者没有见过施然,可听着文武大臣的议论,匈奴使者那张粗犷的脸上,再无先前对待愤怒文武大臣的淡然。
他惊愕、狐疑地打量着施然,心里开始有些打鼓。
施然未看匈奴使者一眼,浅笑地跟激动、亢奋,恨不得冲上来的武将们点头。
在走到左丞相施远面前时,施然停了下来,收敛笑容,神色严肃的对施远行了一礼。
施远嘴巴微张,神情动容的看着施然,一双虎目泛起泪花。
施然行完礼,继续向前走,走到台阶下,看着已经坐下去的柳山青,露出笑容。
施然发现穿着皇袍的柳山青有种别样的美。
柳山青同样也在看着施然,神情有些恍惚。
因为施然的装扮
衣服不难理解,可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臣拜见陛下。”
施然行礼一拜,冲着柳山青眨了下眼睛。
柳山青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狗东西,在这还不正经。柳山青强作平静的说道:“秦王免礼。”
“谢陛下。”
施然握着剑柄,转身面向文武大臣。
玉儿适时的往前站了一步,甩了下鞭子,高声喊道:“静!”
乱糟糟的朝堂瞬间安静下来,出列的武将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偌大的朝堂中央,一时间只剩下匈奴使者三人。
匈奴使者三人的表情各异,但皆再无之前的淡定、倨傲。他们都有些底气不足,有些慌。
施然神色平静的看着匈奴使者三人,有意等了一会,开口道:“信呢?”
“这里。”
一位年轻的将军从武将队列的最末端,高举着羊皮信,快步跑到施然面前,毕恭毕敬的双手将羊皮信递给施然。
“谢谢。”
施然笑着接过,大致的瞥了一眼,满脸嫌弃的说道:“字真特么的丑,这样的字也好意思拿得出手?蛮夷就是蛮夷。”
匈奴使者深吸一口气,仗着胆子,拱手说:“武安君”
施然冷眼扫了过去:“我让你说话了?”
匈奴使者瞬间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掐住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施然转身看向柳山青,笑说:“陛下可否借笔一用?”
“可。”
一旁的玉儿刚要上前拿笔,施然直接踏阶而上,在文臣不满的眼神中,走到柳山青面前。
施然背着众臣,面向柳山青,一边将羊皮信放在案台上,拿起毛笔,一边用普通话,小声的跟柳山青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你的头发”
“好看吗?是不是很帅?”
柳山青没接话,看着施然在羊皮纸上写的内容,不由皱眉道:“你这”
谷圈
“对待蛮夷,就要用比他更加蛮夷的方式。”
施然放下毛笔,拿起已经写满国粹的羊皮信,转身走了下去。
施然径直走到匈奴使者面前,皱眉嫌弃道:“你丫的不洗澡?一股羊膻味。”
匈奴使者脸色难看,刚要开口,施然打断道:“行了,把这封信转交给那个谁,这上面有我对他十八代祖宗的亲切问候。”
匈奴使者双手接过羊皮信,说:“本使谢过武安君,此信,本使定会转交给大单于。”
“对了,还有这个,是我给你的。”
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忽然响起。
施然拿着电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在匈奴使者的肚子上。
匈奴使者顿时抽搐倒地,口吐白沫。
一旁的两个匈奴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就要冲上来。施然瞥了他们一眼,二人立即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嘈杂的议论声又在朝堂上响起,文臣们除了少数人面露快意,大多数都是皱眉,认为施然此举太过失礼。
而在武将中除了极个别人皱眉,大多数都是面露快意。有些人还站了起来,满脸兴奋,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帮施然动手的模样。
施然收起电棍,抬脚狠踹着抽搐的匈奴使者,一边踹一边骂道:“特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威胁老子的女人,老子打不死你。”
高堂上,柳山青见施然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她的女人,白皙的小脸瞬间发热,神情不太自然的扫了眼众臣。
不过在柳山青的心里,感觉十分甜蜜,忍不住露出浅笑,想抱住施然,亲他。
施然打了一会,重重地呼了口气,整理了下衣服、发型,神色平静地走回到台阶下。
地上的匈奴使者已经昏了过去,一旁的两名属下,即想上前查看情况,又不敢。
施然看着二人,说:“私事完了,现在说说正事。我皇在登基以前,曾跟我说过,她若能成为皇帝,就会给后世之君定下一条铁律,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
我皇还说,作为皇帝,就该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所以回去告诉你们的那个谁,在我皇领导下的大随,不惧任何威胁,要战便战!”
二人中的长相略显清秀的一人,鼓足勇气说:“下、下使知道了,回去后定、定会转达大单于。”
话罢,他连忙走到使者旁边,查看情况,然后将使者扶起来,准备离开。
施然没管他们,望着文武大臣,说:“事情我已知晓,五原守将是好样的,五原的将士们是好样的,他们没有辜负我大随的威名,是我大随的英雄。”
“我们作为他们的同袍兄弟,兄弟战死沙场,该如何?”
“复仇!”
武将中有人大喊,激起千层浪,“复仇”的呼喊顿时响彻承天殿。
搀扶着使者向外走的二人闻得此声,顿时胆战心惊。
施然继续开口说:“仅是复仇便够了?”
“自我大随开国以来,匈奴屡犯我边境,杀害我大随将士,掳我大随百姓,将我随人视若牛羊,匈奴欠我大随的血债,罄竹难书。”
“如此的血海深仇,欲使之忘却,唯有一法”
“如何?”
施然扫视众人,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
“灭国。”
“灭国!”
“灭国!”
“灭国!”
群臣举臂高呼,承天殿似乎都在震动。
玉儿都忍不住举臂高呼起来。
柳山青没有呼喊,眉眼含笑的望着台阶下的背影。
噗通一声,搀扶着匈奴使者的一人摔倒,半天才站起来。
然后,他们在群臣“灭国”的呼喊声中,狼狈逃离承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