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28 穿越螺旋地带的偶遇
吴尘本以为，穿越螺旋地带，类似偷渡边境。只要安全通过管线，另一头的出口就是属于玄幻螺旋的动态边缘。然而却并非这么简单。这条常用于走私的管线，正如0819领航员所言，危险无处不在。因为管线也是动态的。每一日与前一日迥然不同。仅凭记忆，全然无用。如此说来，0819领航员，必有过人之处。
“主人，前方能量涌动。”智脑话音未落浓雾已滚滚而来。
“0326，千万别下车。”领航员的警示紧跟着响起。
吴尘临危不乱：“装甲骑行。”
“是。”左右女骑手立刻变形成终结者装甲骑行形态。
「装甲骑行」，介于摩托和人形之间。女骑手被终结者变形装甲覆盖，人车合一。看上去好比一个T800终结者机器人骑着摩托。其实骑着摩托的是身穿T800终结者动力装甲的女战士。
女骑手刚刚变形装甲骑行。管道即被雾潮淹没。类似状况，吴尘在404毁灭之路曾亲身经历。这是世界正在破碎、湮灭，进而化为虚空的标志。
然而在破碎之城，却有不一样的状况发生。
随雾潮涌动，来自玄幻螺旋的管线，将原先科幻螺旋的管线，迅速替代。
对吴尘这个初来乍到的新手而言。雾潮涌过一切都面部全非。看似还是那条管线，然而内部结构早已天差地别，与先前全然不同。就连智脑沿途设下的定位标记点也悉数消失。
“怎么会这样。”智脑第一次失去了方位感。
“难怪要领航员。”吴尘目视前方，只见DMC-12依然不紧不慢，在管线中前行：“0819，每次‘涌潮’，管线结构都会变吗？”
“没错，0326。”领航员回答：“这就是动态平衡的真谛。千变万化，绝不重复。”
“好比一个昼夜不停变化的地下迷宫。你一定有办法找到正确路径。”吴尘笑道。
“0326，如你所言。不客气的说，除了我再无人知晓这条动态路径。”领航员略显得意，这应该是他的天赋能力。
“以后常联系。”吴尘释出善意。
“没问题，0326。”多个朋友多条路，领航员来者不拒。
“主人，侦测到异常能量场。”智脑艾伊将管线中的不明能量场，投屏到挡风玻璃。
“嗯？”吴尘看得真切，一条未知的线状能量场，蔓延管道。甚至一滴滴落向地面的小水滴，都蕴含异种能量。
“莫非……”吴尘似有所悟。难道领航员就是靠这些线状能量场，穿越管线的吗？
“马上要昼夜交替，安全屋暂避如何？”领航员提议。
“好的。”客随主便，吴尘无异议。
“跟我来。”DMC-12垂直向上，钻入一条岔路。
林白玉驾驶AE86跟上。左右女骑手保持装甲骑行姿态，紧随其后。在垂直向下的巨大管网中穿梭绕行，不知过了多久，DMC-12率先降落在一处外挂甲板。
甲板对面，就是领航员所说的安全屋。
“楚老板？”进门遇见熟人。
“日安，0326。”摩卡咖啡屋主，笑容可掬。
“您怎会在这里？”吴尘惊问。
领航员代答：“楚老板行走四系螺旋，是城中最著名的‘碎片捕手’啊。”
“碎片捕手。”吴尘更加吃惊：“难道说楚老板能捕捉剧情人物，制作庇护卡牌？！”
“是啊。”领航员笑问：“你不会不知道吧，0326。”
“我确实不知道。”吴尘自嘲的叹了口气。
“无妨。”瞥了眼正解除装甲骑行姿态的女骑手，咖啡屋主笑道：“几日不见，您也有了自己的专属卡牌。”
卡牌等于碎片。吴尘笑道：“时不我待。赶在扫除日来临前积聚力量，为求自保罢了。”
“是这样。”咖啡屋主笑容不减。
领航员玩家对摩托终结者变形装甲赞口不绝：“0326，变形摩托卖不卖？”
“你开个价。”吴尘来者不拒。
“……嗯”看得出来，领航员玩家确实很想要：“我有一张2星卡。换不换？”
2星卡作价百币。但吴尘的摩托终结者，却可助2星卡牌升至3星，价值更高才对：“二星半可换。”
“看看可行。”领航员从DMC-12内取出一张卡牌：赛博妖兽女·佩瑞（Perrier， Spider Woman）。
“赛博妖兽女？”吴尘全无记忆，也不知出处。
“出自我曾经的专属主世界。”领航员玩家面露不舍：“可变形成蜘蛛女形态。特长潜入、诱惑、窃取、暗杀，诸如此类。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刺客。后来我还花费高价，改造成赛博女妖。”
“既然这么有用，为何交易。”吴尘笑问。
“如你所见，我是个领航员。不参与玩家间的厮杀。”领航员言之凿凿，似乎可信。
“与我相性冲突吗？”吴尘颇为意动。
“不妨碍。”咖啡屋主代答。
“好的。”吴尘选择相信：“怎么交易？”
“变形摩托是卡牌么？”领航员忙问。
“是平板基地造物。”吴尘回答。
“那好办。”领航员将卡牌交给咖啡屋主：“你把变形摩托送到摩卡咖啡屋。楚老板自会搞定一切。”
“好的。”吴尘欣然应允。
“她只喝巴黎水。”领航员好意提醒。
难怪妖兽女叫“佩瑞”。佩瑞（Perrier）饮用水，号称纯水界的爱马仕。因产自巴黎，又称“巴黎水”，价格不菲。尤其在破碎之城，还不知哪里有卖。
“您请放心，摩卡咖啡屋有售。”咖啡屋主笑道：“套餐价格。”
吴尘苦笑：“0819，你不会因为这个才忍痛割爱的吧。”
“哪有，哪有，哈哈……”笑声说明一切。养一个只喝巴黎水的妖兽女，确实很浪费啊。要知道，平板基地维持一整天，也才花费1币啊。
各取所需，双方都很满意。一回生，二回熟。有了这次交易，吴尘和领航员，彼此也加深了关系。
咖啡屋主，好比新人引导。每一个初入破碎之城的玩家，都会得到他的指引和帮助。正因如此，久而久之，摩卡咖啡屋就成了玩家聚集地。各种聚会、沙龙，络绎不绝。口碑不断累积，担保交易随之习以为常。
吴尘很好奇，玩家的专属卡牌，怎么才能解除剧情绑定。
咖啡屋主笑道：“扫除日。”
吴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既然扫除日能清除玩家十二日存档。剧情碎片当然也不例外。
吴尘心中一动：“您来动态边缘捕捉碎片，也是因为扫除日。”
“没错。”咖啡屋主无需隐瞒：“被清除剧情支线的碎片，多半会藏身动态边缘。”
“所以，动态边缘其实是‘无主之地’。”吴尘理解了。此地的混乱是常态。特殊的动态平衡，让此处成为四系规则都无法持续生效的法外之地。也让众多在扫除日中成为无主卡牌的“野生剧情人物”，蛰伏其中。所以也就成了诸如咖啡屋主这般，“碎片捕手”的乐园。
“可以这么说。”咖啡屋主欣然笑道。
感受到咖啡屋主笑容中透出的善意，吴尘忽然觉得，此行再无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