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沈微言依靠在沈长安的肩上,“都多久没去了,一会可不得去开怀痛饮一番?”
“不去。”沈长安时刻记得上次的教训,这两个人可是春风楼的常客,在菜里下药什么的,只有自己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出现,他已经发誓再也不去春风楼了。
比武大赛的初赛已经开始了,前几日擂台便已经搭建完成了,预赛在前两日就已经比过,眼下两人正坐在台下看众人排队比试第二轮呢。
这是比武的擂台赛,自然是要用粗犷一些的报名方法参赛者上台击锣,有人应战,则比试,胜者取得参赛资格;若一炷香内无人应战,则视为获得晋级资格。
第二轮比赛也是随即安排,按照排队顺序比试,不少人早早赶到,想着观察一番,视对手的强弱来决定自己的排队,队伍已经排到市集去了。
这条规定也是沈微言定下的,要问为什么,那自然是报名的人太多,他也懒得对每个人的顺序抽签,那就排到谁便是谁吧,他也乐得轻松。
说不定还会有一两个有趣的选手,值得他试上一试呢?
“什么味这么臭啊?”沈微言只听得一声巨响,随后那股熟悉又异样的味道便蔓延开来。
“寻欢。”他扭头示意后面的侍从,沈微言可不允许有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依旧是熟悉的面具,只有一双清冷的明眸在乱发下若隐若现。
寻欢微微点头,下一刻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就热闹的人群,有开始沸腾。
“该不会是谁家的粪坑炸了吧?”沈微言却不敢相信这个猜想,市集的粪坑,要是炸了,那该是怎样一副画面?自己不敢想象,要不是现在要事在身,也用不着寻欢了,他自己就去凑热闹了。
“哐——”擂台上的锣被敲响,这场比武大赛并没有收到异味的影响,照常进行着。
“台上何人?”沈长安头也不抬,翻看着手里的花名册,其实有多少人参赛,报名人和参赛人的样貌能否对得上,他都早已不记得了,但是该装的样子还是得装一装。
沈微言已经摆明了不关注这场比赛了,自己要是也被看出来心不在此处,那这擂台赛还如何办得下去。
“小人张三。”
沈微言靠在椅子上晒太阳,昏昏欲睡,“有没有一个叫李四的,上去陪他练练。”
别说,还真有。
“小人李四。”人群中挤出个精瘦的男子。
沈微言的眼皮眯起条缝来,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没有荡起半点波澜。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沈长安催促两人,再磨叽下去,他晚上也不能陪夫人一同吃饭了。
两人倒是打的有来有回,数十个回合也分不出个输赢。
寻欢动作倒快,这就赶着回来了。
台上的李四被张三按在脚下,一个肘击。
台下沈微言慵懒的打着哈欠。
“原来真是粪坑炸了。”他伸个懒腰,小猫一般地揉搓眼睛,“真没意思。”
“哐——”
锣鼓被敲响,李四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身旁是一脸自豪的张三。
“张三胜——”恒冀雄厚的声音在沈长安耳畔响起,震得他瞬间睡意全无。
提笔在纸上圈出张三的名字,沈长安的语气平淡如水,“下一个。”
“下一个——”恒冀再次丹田发力,不只是沈长安,就连沈微言也浑身一颤。
他刚要开口训斥几句,对上那张刚正不阿的脸,自觉理亏,搬着椅子坐得远了些。
一个黑影飞身跃上擂台,秾纤得衷,修短合度,宽厚的背部和纤细和腰肢搭配起来却无半点违和,微风徐徐,男子的碎发拂过清秀的面容。
“小人印黎。”熟悉的声音在沈长安耳朵里炸开。
他早就听自家夫人说了,左丘玥身边那个小侍卫对她有意思,可是印黎是伏妖司出身,他的底细沈长安再明白不过了。
他知道,印黎是沈微言安插在公主府的细作。
但此时此刻,印黎确确实实是出现在了这比武大赛的擂台上。比武大赛是何意义,他不必多说,印黎不会不知道,如若最后公主不能改变被和亲的命运,他将作为大军前锋出战……
沈长安饶有兴趣地看着身边人,不知道他自诩算计过人,有没有算到这一变?
“有意思。”沈微言修长的手指按在眉毛上,看不出是喜是恼,只能通过他嘴角上扬的弧度知道,他,来兴趣了。
“寻欢。”他不必回头,不必多说,只要两个字,主仆二人便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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