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喆两人身上的冰霜已经褪去,李弋满意的笑着,她对二人说道“好好利用它,好好保护自己。”
“嗯!”江喆兴奋的应到“我不仅能保护自己,我还能保护大家!”
“呵呵你小子!”邓云龙笑着拍拍江喆的肩膀。
他暗叹道,这小子进化之后连身板都硬实了许多。
“我终于能帮上你们了”聂诗文也笑了,她对李弋轻声说道:“谢谢你,信任我们。”
李弋摇头,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不,那是因为你们同样信任着我。”
聂诗文一愣,旋即明白了李弋的意思,“对,我们信任你,无条件的信任。”她的语气非常笃定。
两人相视不语,心照不宣。
此时,乔予泽又走到了窗边,当他看到外面的情形时,忽然气愤道:“太过分了!这些人!”
众人闻声也都凑了过来。
李弋眉头紧锁,心猛的一沉。
窗外
一只丧尸正拉扯着闫安世的断腿,闫安世趴在地上,慌乱的想解开假肢。
“啊!”一声惨叫刺激着李弋的耳膜。
闫安世被丧尸咬伤了,丧尸用牙齿从左腿上硬生生的扯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血肉,闫安世痛苦惨叫。
他左腿脚腕处已然缺失了一大块血肉,露出森森白骨,跟腱也已经被咬断了。
此时的他满眼绝望,望着面前还在拼命想要将他从丧尸的血爪下抽离的祁野,泪水便肆意的流了出来。
闫安世不再挣扎,他看着不愿舍弃自己的祁野,绝望的喊道“祁野!放手!快放手!我活不了了!我不想害你和我一起死!快放手!!!”
他拼命地喊着,双目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闫安世从未像现在一样,想让祁野远离自己,他不想再拖累对方了,如果祁野再不放手,那等待他的就是和自己一样被这群丧尸分食。
“放手!”他崩溃大喊。
祁野此时也是双目红肿,倔强道“不放,我要救伱!”
闫安世心中一滞,泪水更加肆意的流出,他开始拼命挣脱祁野的手掌,想要推开他,让他独自逃生。
原本和他们一路的四个男生,此时早已逃之夭夭了,他们头也不回的朝着实验楼的方向跑着。
“这几个家伙!”乔予泽愤愤道。
他亲眼看见四个男生中最胖的那人,故意拽倒了闫安世,他想把闫安世献祭给丧尸,为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当他们见到祁野不顾生死也要去救闫安世的时候,竟然边跑还边嘲讽“祁野那傻子,不知道抽哪门子疯!还真想要陪他一起死?演圣人也演的太投入了吧!”
“别管他,别管他,有他们在后面挡着咱们才没危险!”
这几人的对话通通传到了李弋几人耳中。
众人望向那四名男生的眼神也带上了点点不屑。
不过李弋很清楚,在末世中挣扎求存,自私的人活的会更长久。
反之就像那祁野,他今天大概要死在这里了吧!
李弋不忍再看下去,缓缓闭上双目。
就在此时,她忽然听到闫安世疯狂的吼声“回来!带他走!带他走!”
这话是冲着那四名逃走的男生说的。
此时的闫安世没有怪罪对方拉自己当替死鬼,更没有怪罪他们自私逃跑,他只想让他们救下祁野,只想让祁野活下去。
可闫安世却等来了一阵嗤笑。
“他疯了我们可没疯!他愿意陪你死就死去!哥儿几個可不奉陪喽!”几人说完,加速逃离这里。
闫安世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他已经感知不到身体的痛楚,望着眼前大汗淋漓的少年,他缓缓说道“你若死了,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这些人!”
祁野闻言一愣,可还不等他反应,追上来的丧尸已经跨过闫安世的身体,疯狂的冲到他的眼前。
见到这一幕,闫安世眼底的绝望瞬间变作滔天的恨意。
“祁野”这个少年终于要被他拖累死了吗?为什么没有人救救他?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啊!
闫安世心中嘶吼,此刻的他恨极了这无情的末世,恨极了那些冷眼旁观的人,更恨极了那四名同伴,是他们害得自己落在丧尸手中,是他们害了祁野!
看到闫安世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李弋心中猛然明悟,她好像明白闫安世后来变身“断头阎王”的原因了。
他恨这个世界,恨他们让一直帮助他的明媚少年死去。
“祁野救下他!”李弋喃喃,心中的念想一闪而过。
她当即在原地消失。
此时,丧尸的利爪已经划到祁野身前,祁野一个灵巧的闪身,避开丧尸的袭击。
可是他的手仍旧死死的抓着闫安世的衣服,这样的桎梏使他难以躲开丧尸的第二次攻击。
丧尸猛地撞在祁野身上,双爪紧紧禁锢住了他的身体。
眼看着丧尸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的脖颈咬下去,祁野红肿的眼眶中似乎起了一层水雾,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
他长嘘了口气,带着恐惧却又好似就要解脱一般,准备承受被丧尸撕咬的痛苦。
闫安世对于祁野来说就像一汪清泉一般,他单纯善良却又总是表现出胆怯的样子,他不敢和别人交朋友,更不想因为自己的残疾去给别人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他为人处世非常小心翼翼,可就是这样谨小慎微的一个人,却在初中的时候挺身而出为祁野证明他没有参与当时那起打架斗殴事件。
要知道,对方就是想让祁野顶罪的,当时有很多人都目睹了全过程,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祁野说话。
但闫安世却站出来了,所以后来他被当地那群地痞针对欺负了很久,有很长一段时间,闫安世都不敢独自走出校门。
就算在学校里,他也会被同班的男生欺负,那群男生和外面的地痞关系不错。
后来祁野就充当了闫安世的“保镖”,也把他当成亲弟弟对待,不学无术的他甚至为了能照顾闫安世,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只为了和闫安世考上同一所高中,而后又考上同一所大学。
闫安世感激祁野,祁野又何尝不感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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