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高额头爆了一脑袋的青筋:“身上?我告诉,别欺人太甚!”
“徐福”一听这个,也是一脸为难:“必须得看?”
我点了点头:“必须得看。”
程星河低声说道:“我可听说,这个杜大先生一辈子没结婚,人家这个岁数了,这老派人……”
“徐福”却像是下定了决心:“只要能救我姑姑,我来给想法子。”
高额头一听,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盯着我,眼色更阴沉了,像是眼睁睁的看着当家的被诈骗犯洗脑,可又无计可施。
我则寻思了起来——腥气,捕食,那是什么活物?
车窗外面山峦起伏,我一边寻思着,一边有了困意。
但就在这一瞬间,我又清醒了过来——对了,这不正是修行预知梦的机会吗?
真要是到了第九层,那一闭眼就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那就太方便了。
师父留下的册子上说什么来着?
身沉神清,心昧目明……
合上眼,有意识的去引导自己做梦,眼前就跟被水墨画洇湿的画卷一样,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片轮廓,轮廓又逐渐加深,开始出现色彩……
这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庭院里面养着三日黄和月月青,点缀的花园里生气勃勃。
本来这里是一派和乐的田园风光,可仔细一看,却让人心里猛地往下一沉。
只见一个白茫茫的身影,躲在林木后面。
正在爬行。
那个感觉别提多诡异了。
而她身上,有一片亮晶晶的东西,反了光,刺人眼睛。
那是什么?
而这个时候,那个人抬起脸来,忽然对着我笑了笑:“回来了。”
我看见了两排尖牙。
我猛地睁开眼睛。
这个感觉——不对劲儿。
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预知梦,可是这个感觉,就好像梦里的那个人,知道我在用预知梦看她一样。
而且——她认识我?
什么叫我回来了,我来过这里?
可我记忆之中,一直没来过西边啊。
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我一回头,是程星河。
他也被我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立马说道:“做梦了?”
我点了点头:“这都被看出来了……”
“嚯。”程星河撇了撇嘴:“傻子都知道!刚才说梦话了。”
啥?我立马问道:“我说什么了?”
程星河答道:“说,来拿属于的东西。”
我一下皱起了眉头,我说过这个?
就跟上次梦到锁龙井的时候一样!
白藿香看着我,也有点担心,但还是装成凶巴巴的样子,丢过来了一包纸巾。
我拿起来擦了擦汗,这才觉出浑身都湿透了。
“盗汗这么厉害,够虚的啊,用点汇仁肾宝吧。”高额头幸灾乐祸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瞅着他一笑:“我要是,可没空管人家的腰子,关心自己的发际线还来不及呢。”
高额头一听这个,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
我接着说道:“有一说一,发际线高好在显成熟,坏在挡桃花,毕竟大清早就亡了,贝勒的发型也过时了。”
高额头的夫妻宫虽然带着嫣红,可那个嫣红位置是偏的,这可不是“偏桃花”的意思,而是“春心错付”的意思,恐怕高额头有了喜欢的人,可襄王有梦,神女无情。
高额头似乎被说中了心事,脸色腾的一下就变了。
而其他的杜家人一听这个,表情都很复杂——有的憋笑,有的吃惊。
后来我才知道,高额头对心中女神单相思好多年了,好不容易告白,人家嫌他发际线高,从此以后得了个外号叫贝勒,所以这个发际线是他最大的忌讳,一般人不敢触这个逆鳞。
而高额头奔着那些杜家人扫了一眼,那些杜家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高额头看着我的眼神,不仅像是在说想着三天之内杀了我,恐怕还打算把我骨灰给扬了。
程星河在一边憋着笑:“俗话说再烦人的人,也会有闪光点,还真没错——他那脑门果然就够亮。”
这个时候,“徐福”来了精神:“到了。”
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建筑物。
那个建筑物妥妥是西边的风格,浑厚大气,一色的灰墙厚瓦,跟就江辰家九曲引水宅那种北方的贵气,还有哑巴兰家宅子南方的精致各有千秋,
进了宅子,里面先出来了两个人,一瞅我们,顿时就是一愣。
喜是喜在“徐福”回来了,惊是惊在我们几个也来了。
那两个人有一个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是个岁数挺大的老头儿。
那个年轻人显然认识我们,厉声就说道:“小先生怎么会跟这个厌胜门的歪门邪道在一起?难道,这一阵小先生是被这个厌胜门的给绑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