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昱得意地抬了抬脑袋,“能装的可多了,你过来看看。”
他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让阿竹起了好奇心,连忙凑过来。
温子昱打开布袋,给他看自己那一袋子的缩小版专属工具。
“哇——”
阿竹惊呼出声。
“这些是将军给您做的?”
他想拿起来仔细瞧瞧,却被温子昱躲开。
见他这宝贝的样子,阿竹撅着嘴,“殿下你变了,你连让阿竹摸一下都不允许了。”
温子昱冷酷无情道“这可是顾岚衣亲手给我做的,亲手!!我还没摸够呢,怎么能让你摸。”
阿竹更加震惊了,“将军亲手给您做的?真的?!”
温子昱激动地摆着身子,活像一只小人得志的鹦鹉,叽叽喳喳道“当然是真的,你看看这个材质,见过吗?这可是只有中原地区才产的元宝槭……”
一上午的时间,温子昱从材质,手感,锋利度……全方位地向阿竹介绍了他的新工具,滔滔不绝,嘴巴就没停过。
渴了后喝一口水继续说。
阿竹从未这么想逃离自家殿下身边。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您的工具天下第一好行了吧?”
阿竹烦恼地抓了抓头发。
温子昱傲娇地点了点头。
“你还少说了一点。”
阿竹心里咯噔一声,直觉大事不妙。
温子昱“我的妻主也是天下第一好。”
阿竹整个人仿佛一只霜打的茄子,真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
温子昱给阿竹说完还觉得意犹未尽,又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没说的了,只好换一个目标。
他站起身来,想了想,出了院门,直奔鞑犴和安项远的院子。
他要再去找人说一说他的工具袋!
阿竹……
殿下可算放过他了,他只能在心里默默为鞑犴少主祈祷了。
顾岚衣在同其他人商讨计划,攻城并不只是想好怎么攻就完了,还要事先定好攻进去后怎么安置百姓,并且还要考虑好如果攻城失败,怎么最大化减少伤亡。
虽然她并不想着失败,但还是要提前计划好。
几人中午吃饭都是匆匆一吃,下午的时候顾岚衣和安项远两人因为一处分歧争吵不休。
安项远狠狠出了口气,顾岚衣也有点气闷。
黄昊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减少存在感,毕竟她知道这两人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就闹出矛盾。
气氛正焦灼,忽然院子外面传来鞑犴的喊叫声。
“老安,救命啊!”
安项远一惊,瞬间冲了出去,其他两人也连忙站起来追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项远着急地把鞑犴转了个圈,发现人没事后松了口气,却依旧紧张地看着鞑犴。
鞑犴哭丧着脸,见到安项远身后走出来的顾岚衣,指着她控诉道“让她管管她家男人,我快被折磨疯了!”
顾岚衣一脸无辜。
随后鞑犴语气快速地诉说了一遍自己的遭遇。
原本他好端端在家吃午饭,忽然温子昱过来拜访,他还挺高兴,给人开了门。
一进门他便注意到温子昱身上背着的新包,出于礼貌他便随口夸了句好看。
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整整一个半时辰,温子昱一直在向他各种炫耀自己的工具包,变着法地无间断夸奖。
等温子昱终于讲完了,他房间里的水也没了。
这人才意兴阑珊地离开。
其他三人……
顾岚衣噗嗤一笑,没忍住低声笑了起来。
“还挺可爱的。”
鞑犴……
耳朵受折磨的不是你,你当然觉得可爱!!!
因着这个打岔,顾岚衣和安项远的分歧也渐渐熄火,两人最终决定各退一步。
然后默契地纷纷回家找自己的夫郎了。
顾岚衣到家的时候,温子昱正乖乖地坐在院子里,捣鼓一个看起来像箱子一样的东西,那箱子有半人高,温子昱手里正拿着自己的小铲子敲来敲去。
听到推门的动静,温子昱瞬间抬头看过来,脸上带笑。
“你回来啦!”
这一瞬间,顾岚衣忽然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暖阳之下,恬淡而舒适。
顾岚衣“嗯,我回来了。”
她走过去,随后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他身旁。
想到鞑犴的控诉,她莞尔一笑问道“今天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温子昱点了点头,完全不觉得自己今天有哪里不乖的。
“嗯,嗯!”
顾岚衣笑了,见这小家伙不主动招来,便开口“听说你去找鞑犴了?都说了什么?”
温子昱这才想到自己今天干的事,脸颊一红,细声道“没,没说什么。”
顾岚衣戳了戳他的脸。
“我怎么听说,某个小坏蛋到处炫耀新礼物,惹得人家都跑我这儿告状了?”
“啊,啊?”
温子昱脸上红晕更甚,手里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半晌才慢吞吞地说“那……那我以后不说了。”
顾岚衣心里一软,从身后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脸。
温子昱吓了一跳,“脏,我身上有汗。”
“不脏。”
说完她又亲了亲。
顾岚衣柔声道“没有不让你说,你随便炫耀,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礼物,让他们习惯就好了。”
温子昱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会不会不太好啊?”
顾岚衣挑眉,“哪里不太好?”
温子昱低头,拉过她衣服上坠下的一条带子,在手里绕啊绕。
“会不会……影响你在士兵眼里的形象啊?”
给夫郎亲手做礼物什么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威风凛凛的漠北大将军该干的事,万一影响她在军中的威严怎么办?
顾岚衣狠狠在他脸上吸了一口,吸得温子昱直瞪她。
顾岚衣惩罚似地咬了咬他的脸蛋,“有什么关系?让大家都知道我对夫郎有多好,省得她们以后谁有眼无珠怠慢了你。”
温子昱脸上红了一块,总是对她的话十分感动,但还是气愤道“你属小狗的吗?怎么这么爱咬人?”
顾岚衣摇摇头,“我不爱咬人,我只爱咬你。”
她自以为十分痴情的话,在温子昱耳里却是另一个意思。
温子昱凶巴巴地瞪着她,生气道“你说我不是人?!”
顾岚衣“……”
她没有!她不是!
她冤枉啊……
顾岚衣在心里大喊冤枉,面上却只能干巴巴地转移话题。
好在温子昱向来在顾岚衣面前傻乎乎地,这么僵硬的转移话题他也没有发现。
顾岚衣“你做这个大箱子是什么?”
温子昱成功忘了刚才的事,向她解释道“这不是大箱子,这是木牛流马。”
顾岚衣一愣,“木牛流马是什么?”
“这看起来哪里像一只马了?”
她一连两个问题,把温子昱问的一愣,然后拉过一旁的古籍给她看。
“这是一个前辈发明的一种运粮工具,但是详细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我在按照上面的图纸,准备重新设计。”
顾岚衣拿过来看了看,艰难地读懂书里这些晦涩难懂的文字,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是一种运粮车啊。
她看到书里对木牛流马的解释
“木牛者,方腹曲头,一脚四足,特行者数十里,群行者二十里也。人行六尺,牛行四步。日行二十里,而人不大劳。”
顾岚衣愣了愣,然后心里一惊,随即迸发出狂喜。
“这书上说的是真的?这木车真能有这般作用?”
温子昱点了点头,“是的,但是详细图纸失传了,我只能尽量还原,到底能不能达到这种效果还得等我制作完成后试一试。”
顾岚衣看着这个半人高的大箱子,再也没有刚才的轻视,满满地期待。
随后捞过温子昱狠狠亲了几口,“小昱,你真是我的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