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天的赶路,可算是到家了,屈府的守门人看到风尘仆仆归来的公子,赶忙迎公子入府。
而此时的屈易还在王工外朝廷分设的办事处和昭阳商议这政务,已经到了午时还没回来。
女嬃和幺姑听到屈原回来的消息,在后院石桌树荫下等着屈原,等他路过好拦下询问同昭府议亲的事。
但是转念一想屈原舟马劳顿几日应该是累了容他歇息片刻。
幺姑知道哥哥向来爱干净(猜测应该是现代的洁癖),所以去安排烧水。
女嬃则去亲自下厨做些吃食待屈原收拾完毕端给他。
果然屈原看到了在院子等候自己拦住自己去路的幺姑,还有一旁的女嬃。
女嬃率先开口:“这一趟回去,祖母可还康健,我也想回去一段时间去照顾祖母”
屈原弹了弹发冠上的尘埃,递给女使,刚沐浴完,头上没有高冠没有发带也没有玉簪装饰,洁净的脸庞和乌黑高绾成结的头发对比鲜明。
屈原回复女嬃,开口道:“祖母身体还算康健,我回去每日都陪着她,和她聊天解闷,祖母也在关心父亲为我指的亲事,所以在家照顾了祖母几天就被她打发走去昭府了”
幺姑听到屈原的亲事来了兴致:“二哥,这一次去昭府有没有见到昭家小姐?”
提到昭碧霞屈原眉头明显舒缓嘴角略微上扬,只是这微弱的变化自己没有察觉却让女嬃尽收眼底。
屈原:“见过了”
幺姑被勾好奇心:“昭家小姐怎么样,和小月相比如何?”
屈原还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昭月就是昭家女,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出来昭月来自异世。
屈原:“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太过惊讶嘞!”
屈幺姑好奇心被勾起催促着屈原:“哥哥,你快别卖关子了”
女嬃率先开口:“看你回来毫无离开时的那副忧心的样子,想来昭家小姐甚合你意,莫非小月真的是昭家女”
屈原:“不出大姐所料,开始我也是惊了,不过转念一想,怎么会这么巧,楚国境内昭氏非富即贵,各个都在朝有个一官半职,昭月的身份怎么会低?”
屈原没有等屈幺姑缓过神儿来“她已经都和我说了,你们以后叫她碧霞就行”
女嬃:你此去昭府一行拜见了昭老祖父可有什么收获,他可是和我们祖父相交密切,一起祖父在的时候他教导我们很多事情,昭世伯应该和我们祖父一样受人敬重。
屈原:“没错,我在昭府的几个月最大的收获就是得见世伯听他教导,况且他已经收下了我的聘书和礼金,答应将碧霞许我,而且我还便读昭家藏书”
当然碧霞是此去一行最大的收获,得见商鞅领略法家风范,还受他指导,这一切都得益于碧霞
女嬃:“那确实收获不小,恐怕你该庆幸有了碧霞的陪伴吧”
屈原默认不说话点了点头,已经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女嬃:“好了,这些我亲自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先吃吧,吃完好好休息一下,父亲恐怕要到晚上回来,早上他下完朝换了身衣服,说要和昭阳议事,便匆忙出门了,我去给父亲送饭过去,还给昭令尹准备了一份”
幺姑突然想到什么:“大姐,我和你一起去”
女嬃:“好,那就快点”
夜晚……
书房里。
屈易看着昭明辉写的信。
屈原看见父亲表情变得凝重:父亲,世祖父在信里说了什么。
屈原忧心无比:“世伯在信里说,本来世伯母身体每况愈下,最近碧霞回到了家,她的心情好了所以对病情有利”
屈原也赞同父亲所说,因为他第一次拜见昭明辉是,世祖母就不在,而唯一见到她的就是找世伯父下聘时,她也极少开口,当时觉得老太太身体不好,远不如祖母的身体状况。
但是屈易继续往后看:“世伯父他要先搁置我们两家的亲事,留碧霞在府中多陪陪世伯母,碧霞是个懂事的还在,有她的照料说不定世伯母的身体会调养好”
屈原对夫亲解释道:“父亲,此事还是我来告诉你,此番世祖父收下聘书和礼书认可了这门亲事,同意两家结亲”
屈易:“屈子,你现在不抵触这亲事了?”
屈原的表情展露无疑,无非是在告诉屈易自己的态度。
屈原:“父亲,碧霞就是我心仪已久之人”
屈易早有料到昭月身份,只是不告诉屈原,而是催促着他赶紧去昭府拜见昭明辉
屈原:“太感谢父亲为我谋划,此后我入宫一定会好好钻研学术,虚心向兰台的太傅请教,碧霞也是希望我在兰台多历练历练,好让自己日后能更妥当的处理内政事务”
屈易:“屈子啊,之前为父也多次告诫你初入仕途不要太过张扬,此番碧霞的意见和为父不谋而合,屈子你要好好历练”
“谨遵父亲的指导,我一定虚心求教”
如果屈原没有在藏书阁和碧霞的那番论法,倘若没有见到商鞅,屈原一定不会改变想法的。
有事不得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变法也是要这样循序渐进的的进行,才能不引人注意,慢慢的改变着他们。
屈易看到屈原这么听话也就放宽心了。
“如此你先下去吧,明日第一天上任,需准备一些带入宫的东西,今日早些休息。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
屈原拱了拱手,规矩的行完礼退出了书房。
退出书房的屈原准备回房休息,路遇女嬃。
女嬃心里疑虑重重,还是忍不住问了屈原:“原弟,你已经想好了?幼时我们也去过昭府,见过碧霞妹子,只是这么多年没见,她的变化太大了”
屈原其实知道一切,包括在昭碧霞和自己坦言之前他也有所预料,只是唯独没有料到她和碧霞是同一人。可是明明是一个身体却有着两个人的思想,这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对于女嬃屈原给的解释也自然而然的绕开了这一点。
屈原对女嬃解释道:“这么多年,碧霞遍读昭府的藏书,有异于常人见解,也属正常,大姐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