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只能先离开。
穆以璇主动送他，出门关门的瞬间，她脸色变了，毫不留情的讥讽：“刚才那些话麻烦你以后别再说了。”
“夜景尧的救命之恩，乔家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还，无论什么条件都能付得起。你们应该清楚我的底细，我可以向夜家承诺，日后夜家的人有性命攸关之时，我会第一时间进手术室尽全力救人。”
蒋书一怔。
她的医术在国内外都是出了名的，按夜家乔家的关系看穆以璇绝不会管夜家人的死活，这句承诺已是极有分量。
“若是你们不满意，可以再谈。但唯有一点你们想都别想，乔乔不可能再和夜景尧有任何牵扯，更不会复合。”
“说句不中听的，夜景尧是自己要来的，没有他叔叔和哥哥们也能找到乔乔。”
最后这句穆以璇纯属为了膈应，她当然也清楚，性命攸关之时早一分钟也很重要，但就是想到是夜景尧救了乔乔，膈应！
“蒋先生，请你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讲给夜二少，省的他日后再来自取其辱！”
穆以璇说完回病房，重重摔门。
“什么人嘛，做一次好事就想抹灭之前不是人的所有？要不是乔家势力大，你早就被他们折腾的半死不活了，哪撑得到夜景尧来舍命相救的一天。”穆以璇说着，斜眼嫌弃看地上的补品。
乔雪晗与她想法一样，被她的眼神逗笑：“以璇，你像是在看垃圾，知道吗？”
“不，我是在看洗手间里的大粪！”
“……”
穆以璇一把全拎起来，表情越发嫌恶：“你为什么不让他带着滚？”
“你觉得，我说让他带走他能带吗？既然看着碍眼，扔了吧。”
闻言，穆以璇彻底安心，果断的快步出去扔垃圾桶。
蒋书走了一半又倒回来，还是想再帮夜总说说好话。毕竟以夜总的性格，死要面子活受罪。
结果就看见垃圾桶前的一幕。
他果断停下往回走，忍不住叹息。
追妻火葬场啊。
前路堪忧。
蒋书回去时，夜景尧苍白着脸和夜老爷子打电话。
夜老爷子斥责他冲动、不分轻重等等，夜景尧揉着眉心默默听着。
若是以前他会主动承认错误，哪怕他觉得自己没有错。
现在，不想了。
夜老爷子骂够了，气的挂断电话。夜景尧平静放下手机，冷淡的神色多了几分期待：“她情况如何？”
“和护士说的差不多，孩子保住了，腿上的枪伤也不严重。”
语落，蒋书在夜景尧的脸上看到极其明显的神色舒缓。
他纠结几秒，还是决定将穆以璇的话、补品被扔的事如实告知。
蒋书很留意夜景尧的脸色，可他发现竟没有恼怒、不悦，像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他想让夜景尧放弃，以夜景尧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再找到。可他清楚，要是这么容易放弃了，便不是夜景尧了。
半晌。
“那些绑匪被带回东城了？”夜景尧沉声问。
“是，乔大少和乔二少正在处理。”
“查到什么了吗？”夜景尧与他们交锋间听到那些人问了句“是陆睿派你来的？”。
“暂时没有，但陆总出了车祸，我们的人去看过，说还没有醒。”
夜景尧意味不明动了动唇角：“车祸？真巧。想办法和绑匪们取得联系，问出些有用的来。”
“是。”
……
隔日，董慧来时告诉乔雪晗，陆睿已经醒了。
其实一天前就醒了，只是身体还很虚弱，与当时她的情况类似，清醒没多久就又疲倦的睡过去。
董慧给陆睿打视频电话。
“阿姨。”陆睿的声音沙哑至极，甚至有些不太像他。
乔雪晗听在耳中怀疑是不是因为车祸伤到了声带。
董慧与他聊了几句，数落他当时为什么要那么着急，不管什么样的情况都要先注意自身安全。
“我没法不着急，抱歉阿姨，让您担心了。”
陆睿哑声道：“我也很想理智，可看到他们发来的视频，我做不到。”
“傻孩子。”听他这么说，董慧只能叹气，“乔乔也醒着，你们聊吧。”
乔雪晗还没说要不要接，手机就已经被强行塞进手中。
她看到陆睿的脸色极差。
哪怕是上次他醉酒胃疼，也没有此刻的苍白。
陆睿看到她的脸，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几分只对着她时才会有的暖意：“乔乔。”
“嗯。”
“抱歉，是我连累你了，我不该同意你去的。”
乔雪晗摇了摇头：“与你无关，我自己要来的，谁会想到发生这种事，你的伤……”
“不碍事，倒是你，幸好孩子没事。”
陆睿话中的庆幸让乔雪晗心中一暖。
这明明是夜景尧的孩子，他却这般关心。说到底，是因为知道她在意，所以愿意为此迁就。
陆睿那边传来医生的声音，要为他做检查。陆睿却舍不得挂，让医生等一等。
“挂了，先检查。”乔雪晗见不得他这么胡闹。
陆睿对她的话言听计从，点头：“你什么时候再有时间？”
闻言，乔雪晗想笑，又觉得莫名心酸。
她受了伤就在医院，根本动不了，只要睡醒了就能有大把时间。陆睿这小心试探的语气，都不像是他了。
让她想到昔日在夜景尧面前卑微的自己。
爱的多的，就是这般处境。
因为体会过，乔雪晗忍不住更软了语气：“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有时间，随时找我。”
董慧在旁边听下来，十分欣慰。
原本她还担心夜景尧这次救了女儿，女儿会不会脑子犯浑，现在看来以后可以彻底放心了。
“小睿待你，真的用心了。”
“妈，我知道了。您放心，我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答应和他试一试，就会认真对待，好好经营这段感情。”
董慧更欣慰了：“今天我和子安的母亲聊天，说下个月中是适合结婚的好日子，你和小睿考虑考虑？”
乔雪晗懵：“妈？？”
“早结也是结，晚结也是结，当初你执意要嫁夜景尧时，他对你并无感情，你不是说只要结了婚迟早都能培养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