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英子进城找亲戚借钱,根本没借到钱,又遇上小混混曹忠林,他见色起心,玷污了英子。
英子从小就生活在村里,面对曹忠林这种人除了害怕想不到办法,曹忠林知道英子是借钱给母亲看病,便说拿钱给她,但是英子必须嫁给他,不然就说英子为了钱勾引她,威胁英子不同意就闹出去,让她没有名声,这辈子都让她的父母家人抬不起头。
英子想到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弟弟,哭了整整一夜,最后只得同意嫁给曹忠林。
曹忠林没有正经工作,靠偷摸拐骗生活,刚结婚没多久他奶奶就去世,他母亲改嫁,父亲酗酒,家里没有人再给他钱,日子越过越难,英子又怀孕了,当时三餐不济,她靠不住曹忠林,只能自己出去挣点钱,英子干活勤快,在国营饭店后厨做临时帮工,每天工作劳累,曹忠林嫌弃她不会照顾自己,打骂也算家常便饭。
一次英子腿被打骨折了,为了挣钱,还没好完又去上班,不小心摔了一跤,领导知道她怀孕了,怕她出事,就安排了厨房同事送她回家,被曹忠林看到,他以为英子勾搭上别人,丝毫不顾及英子是否怀孕,打骂更厉害了。
这一次他失手打死了英子,一开始他十分害怕,四处躲藏,后来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联系杜月琴,他把家里祖宅卖了,给了杜月琴一千块,让杜月琴帮自己。
杜月琴非常有主意,知道英子失踪的事情迟早要被发现,只要有人举报曹忠林肯定跑不了,她让曹忠林一口咬定英子是和人跑了,又找人花了些钱在曹忠林邻居传看到英子失踪前经常有男人送她回家。
英子受伤那次确实有人送她回来,不过当时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同事,男女都有。
不过邻居得了别人的好处也就没说实话,她们知道曹忠林经常打骂英子,说不定英子受不了真的跑了。
她还托人帮忙做假证,说看到英子和人离开,英子尸体一直找不到,又没有人看到曹忠林杀人,那个时候各方面侦查手段又不够,这事自然被曹忠林躲过去了。
要不是苏语为了要和杜月琴断绝关系,牵扯出后面的事情,英子这个事情老赵头去世了,赵家也就没有人为了寻找英子努力,曹忠林这辈子就逃脱了,说不定有了第一次的侥幸,以后还会继续作恶,还好终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这一次没有逃脱制裁。
杜月琴知情不报,帮曹忠林隐瞒,后又蓄意谋害他人,两人都是□□谋杀罪,一个都跑不掉。
曹忠林这事在隆县和临县都引起了广泛关注,两个县平静了十多年基本没发生过什么大案,自从英子的事情出来后,隆县又接到了好多举报,这些年曹忠林祸害玷污过的姑娘不少,还有死了丈夫的寡妇,她们一开始惧怕曹忠林的威胁,这个年代名声不好别人的唾沫都会把人淹死,自然都忍气吞声过了,公安统计了一下,接到的举报受害者超过数十人。
数罪并罚,曹忠林这次想跑都没机会。
英子的尸体是曹忠林扔了,他躲避了两天后趁着半夜把英子身上绑着石头扔到了公用的古井里。
古井常年盖着石板,平时取水都是压力取水,公安带着曹忠林去指认地点的时候,院子里邻居才知道喝了几年的井水里还泡着尸体,当场有人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苏语怕老赵头受不了刺激,没敢告诉他英子死的时候已经怀孕,英子的后事是苏语出钱帮忙办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看到老赵头总能想到梦里父亲的意外和自己凄惨的一生。
英子的尸骨被老赵头领回去和她母亲弟弟埋在一起了,地方是老赵头挑选的,知道英子没了老赵头精神更差了,苏语给了他一些钱,红旗村知道了英子已经没有的事情,现在他家就只剩他一人,这样的五保户村里承担起了照顾老赵头的责任。
曹忠林是死刑,杜月琴少说也要在来牢房里坐够几年。
他们的事情都是海平回来说的,海平因为苏语的帮忙,破了这个大案,破格提到了城里工作,进城的文件已经发下来,他家提了不少东西上门感谢。
杜月琴被抓后,苏语没有去看过她,想到梦里的剧情,她想这一次她爹好好活着,想害她爹的人已经被抓,她也和杜月琴彻底断了关系。
----
曹忠林和杜月琴的事情解决了,冯和平打算召集全村帮苏成安盖房,不过他却拒绝了,回到暂住的地方,拉着苏语问:“丫头,咱们先不盖房了,就暂住在村办公室这里行吗?”
“为啥啊?为啥不盖房?”
“现在天热,我想等天凉快点。”苏成安手里钱不算多,苏语考上大学读书是笔不小的开支,到时候她去了外地用钱的地方多,给她备的钱不能少,家里东西也烧光了,想卖点啥都不行,地里的庄稼又要好几个月才能收,手里的钱不能用出去,俗话说穷家富路,出门在外没钱肯定不行。
苏成安蹩脚的理由苏语一下就发现,不过她没拆穿,既然父亲是担心钱,那她倒是有个挣钱的方法。
苏语知道父亲厨艺很好,她想在纺织厂附近支个炒菜的摊子,现在厂里有食堂,承包食堂的都是靠着关系进去的,饭菜做的难吃价格还不低,很多人渐渐的都不在厂里吃饭了,不是自己带饭就是回家,中午休息时间不多,家里没人做饭的还是依旧要在食堂吃。
凭她父亲的手艺生意肯定不会差,其实这事在市场被抢她就想到了,不过因为想到父亲还要回村里就放弃了,现在正好可以放手去干。
父女俩回了城里正好他们租房子的那对老夫妻担心孙子太小了媳妇照顾不好,打算多留半年,苏语就继续租了半年,房子的主人就想找个爱干净的人守着房子,租金十分合适,这让他们省下好大一笔钱。
进城之后苏语把自己想法告诉了苏成安,苏成安十分赞同开始准备摆摊需要的东西。
俞年知道了苏语家的事情,也知道了杜月琴被抓这事,苏语进城后她就迫不及待的上门了。
“苏语,你可算来了,都快担心死我了,你走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了好久。”俞年一开始听说苏语父亲出了意外,还以为是传言,明明考试前她还看到苏语和叔叔其乐融融的样子,怎么考完试就听说叔叔出了意外。
等她来找苏语的时候发现她家已经大门紧闭,她们班里有和徐婷家一个家属楼的,听家里人说苏语父亲出了意外,苏语回家安葬父亲了。
俞年担心的不行,饭也吃不下,想去找苏语又找不到地方,愁得都瘦了好几斤,好不容易熬听到杜月琴被抓才稍微心安了一点。
她知道苏语家被烧光了,什么都不剩,一早就去母亲上班的供销社买了油、米带到苏语家。
“对不起,当时实在是情况紧急,也来不及告诉你。”
只要苏语和他父亲没事,俞年肯定不会计较。
“你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咋还能害你爹呢?”俞年听说了杜月琴干的事真是大为震惊,这哪里是个母亲能干出来的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呢?
“不知道,据她交代说是她觉得我不听话是我爹教唆的,她气不过才想要让我爹消失。”
“她有病吗?这就要杀人?苏语你真得问问你爹,杜月琴到底是不是你亲娘,太狠毒了。”
俞年这话本来也就是夸张的抱怨一番,不过苏语心里确实犯嘀咕了,害她爹这事杜月琴可以说是怨恨苏成安,那梦里的事情呢?
梦里她在纺织厂挣的钱一分没得到就算了,杜月琴还为了一千块就把自己卖给一个死了老婆的家暴男,她结婚后唯一一次见杜月琴就是徐婷带着丈夫回来,那个家暴男想来讨点好处就带着自己回徐家了。
她给杜月琴说了家暴男一家的事情,杜月琴反而说男人不都是那样,让自己多顺着他就行了,过日子本就吵吵闹闹,难不成因为被丈夫打一顿就要离婚?
苏语还想说什么,结果徐婷回来了,全家都围着徐婷一家打转,杜月琴怕她的情况让周文言一家反感,不让苏语出去,那个家暴男没讨到好处还被杜月琴奚落一番,气哼哼的扯着苏语走了,回去自己狠狠挨了一顿打。
杜月琴从未真正关心过她,都是把她当做换取金钱的工具,这样的事真的是亲生母亲做的吗?
“对了,你知道她被抓之后徐家做了啥吗?”俞年知道杜月琴对苏语不好,见她没说话,以为是她不开心,忙扯开了话题问。
“做了啥?”
俞年刚准备和苏语说一说徐家最近的操作就听到徐婷在外面喊:“苏语,你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