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又一次被挂断,清水凉想澄清她没有性骚扰的意思,再打过去就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切,小气鬼!
不、不能就不能嘛,好好说不就得了,只会挂电话你是小学生吗!
心眼儿这么小难怪年纪轻轻就头发全白,清水凉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收起来。心里不痛快就想吃点什么,她抬起头,前面正好是一家便利店。
店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正往门上贴一张纸。
[正在装修]
为您带来不便,敬请见谅。
后面署名店长。
男人似乎没察觉到清水凉的靠近,贴好通告就要进屋。
“等等——”清水凉抓住他的肩膀,转过来的一张脸戴着墨镜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
“抱歉,店里要装修,请您换家店吧……”墨镜下的眼睛四处瞟了瞟。
“你是店里的员工?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这家店离警校不远,清水凉经常来买零食,店里的几个店员不说都认识,至少都是眼熟的。
眼前这个男人她很确定没见过。
“我、我是新来的……等等,你要干什么?”
清水凉没理会他,直接踹开门走了进去。
便利店里聚了七八个一样墨镜口罩打扮的男人,有几人手里还端着枪,清水凉一进门,就有数个黑洞洞的枪口把脸朝向她。
“漂亮的小妹妹,看到装修通知还要进来就是你的不对了。”其中一个男人对清水凉说道。
他手里端着的那把步枪在这个距离把人打个窟窿不成问题。
清水凉沉默了。
她想不通究竟是怎样的脑袋瓜能想出在警校旁边的便利店搞抢劫这种大愚弱智的事情。
或许是他们想给警校生提前进行上岗前实习训练,好进一步提升日本警察的实力。
他们抢劫背后的原因竟如此暖心,是霓虹人就转!
格局打开了。
身为警方内部的带恶人卧底,清水凉本来对抓抢劫犯没什么兴趣,不过刚刚被琴酒拉黑让她心里很不痛快。
琴酒打不着,那就抓一波劫匪玩玩吧。
她活动了下手腕,对人轻轻一笑,“今晚正好心情不好,你们最好真能给我找点乐子。”
男人:“?”
他动了动手里的枪,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这么漂亮的美人,真是可惜了……”
“你有开枪的觉悟吗?”看到男人眼中的疑惑,清水凉好心地解开外套展示给他看,“我说,你有在我引爆这些炸弹前就将我一击毙命的觉悟吗?”
女人解下外套后,腰上赫然绑着一圈炸弹,便利店里的嘈杂声戛然而止,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凝固在上一刻。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疯女人单手把凌乱的长发拢到脑后,金色的浮光在指缝间流泻而下,白皙精致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容。
“或者,你们做好与我同归于尽的觉悟了吗?”
拿枪对着她的男人咽了口吐沫。
他可不想抢了钱,还没花就先被炸死了。
这波是狠的遇上了不要命的。
身上绑的炸弹当然是假的,本来是清水凉准备拿来恶作剧吓唬琴酒的,不过那边还没来得及用上,这回正好可以试验一下逼真度。
看样子做的挺成功的。
这帮人不仅全都信了,甚至有人吓得把枪放下,连连劝她冷静,别冲动。
就是说这种脑子和心理素质趁早告别抢劫业吧。
“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外面异常的安静引起了抢匪头子的注意,他从关押人质的房间出来,“这怎么有个女……”
没人看清金发女人是何时动的,灯光下一道金色的光弧划过,刚出来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抢匪头子就被她踢中膝盖,被迫跪在地上。继而她一只手拽住男人的头发让他被迫仰头,另一只手把从他腰上顺下来的手枪强硬地塞进他嘴里。
这是玛格丽特最喜欢的姿势,以前她也教过琴酒,不过后者嫌弃这样会把枪弄脏而拒绝使用。
清水凉之前玩手游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姿势很酷,如今亲身实践之后发现——
果然很酷。
因为琴酒而变得糟糕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说吧,把你们的犯罪计划交代清楚——喂,不是叫你说话吗,想死吗?”
金发女人脸上冷冰冰的表情和手下凶狠的动作把众人都吓住了——当然,他们主要是怕这疯女人一个不爽就引爆身上的炸弹。良久,才有人想起提醒她。
“大、大姐头……您把人嘴堵上了怎么说话啊?”
清水凉不耐烦地“啧”了声,侧头看向出声的那个人,“你来说——”
“大、大姐头,是这样的,我们是想抢这里补充现钞的车,保安公司的车已经过了红绿灯,现钞车马上就到……您、您放心,事情一旦成功,绝少不了您的好处。”抢匪们见势不妙,十分能屈能伸。
“喂,你说什么呢?”清水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上去像那种不法分子吗?你看清楚了,我可是日本未来的警界新星欸!”
虽然是红皮黑心的。
男人笑了声,“您就别开玩笑了。”
清水凉:“?”
小伙子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清水凉大发慈悲地把□□从噎得涕泗横流的抢匪头子口中拿出,在他肩膀上擦干净,然后活动了下肩颈,“算了,玩也玩够了。”
五分钟后,她坐在堆叠而成的小山上拍了拍手,“来,听我口令,一二——”
“川、川端大人警校第一……”
底下的人杂乱不齐地叫道。
清水凉往下面踹了一脚,“晚上没吃饭吗?叫大点声!”
“是、是……”
呜呜呜,再也不要抢劫了!
“再换一句,白毛男人都是狗!”
“白、白毛男人都是狗……”
警、警察,为什么警察还不来啊!难道没人报警吗!
或许是听到了众人诚心诚意的呼唤,降谷零和伊达航从关押人质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两人也是来便利店里买东西的,结果恰好遇上劫匪,被关在屋里时,降谷零用鞋带摩擦生热弄断了绑住伊达航的绳子,两人又通过便利商店外面的告示牌灯发出了求助的摩斯电码。
结果弄完这一切,就听到外面喊得呜呼哀哉的口号声。他们走出来,便看到坐在人山上耀武扬威的川端阿加莎。
对方看到他们明显也有点震惊,漂亮的翡翠色眼睛瞪圆了。
实话说,便利店内屋的隔音效果不算好也不算差,刚刚川端阿加莎在外面弄出的动静,他们多少也听了个全过程。
怎么说呢——因为和她平日里给人的印象相差太大,甚至让两人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声音相似的可能性。
现在看来,确实是川端阿加莎本人。
那个冷冰冰的大美人居然有这样的一面无论如何都让人有些不知所措。正当伊达航和降谷零犹豫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僵硬尴尬的气氛时,对方像是发出了一声因为过于震惊,而无意识溜出的呓语。
“警、警花?你怎么在这里?”
降谷零看了看身旁五大三粗的伊达航,觉得这声警花可能不是在叫他。那是在叫谁就很明显了。
居然私下给他取了这样的绰号吗?降谷零眯起眼。
金发女人似乎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捂住嘴,然后丝滑地从人山上滑下,柔弱无依地坐在地上,用棒读的语气说:“啊,这些抢匪真是吓死我了!”
伊达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