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来的小广,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快点和那个飞贼汇合,因为还有不到20分钟,就到了他们约定的时间。
只要从飞贼那拿到照片,小广就有反击的把握了。
可是,那把火到底是谁放的呢?
是冲着大头去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小广一边跑一边想,他得出一个结论,刚才那把火,就是有人想杀自己灭口。
并且,这个人还不是孙丰的人。
那这个人是谁?他又是怎么知道,大头把自己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的?
这事,越想越复杂了。
此时此刻,跟在小广身后的大头也同样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到底是谁在自己的破房子里放了一把火。
大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兄弟,这二位跟了自己10几年,放火的人绝对不是他们两个。
那会是谁?
大头正想着,旁边的小兄弟拍拍他说“头哥你看,小广又回之前抓他的那个洗浴中心了,这小子肯定在这有事。”
“嗯,这小子肯定学奸了,咱们不在外边等了,直接冲进去抓他,我倒想看看小广要见什么人。”
大头三人气势汹汹的杀进了洗浴中心。
大头问前台“刚才进去那小子,去哪了?”
前台指了指二楼“在二楼包厢,你们三位谁交钱。”
“我们就上楼找人,找完就下来。”
“只要进去,就得交门票钱。”
“艹,交你妈,信不信把洗浴中心给你砸了!”大头的行事作风就是纯土匪,谁他都不放在眼里。
他狠狠的抽了前台一个耳光,然后大步的冲上二楼。
二楼,包厢内……
飞贼捏住小广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我的规矩和原则,既然你没带钱来,东西我也不能给你,我是个商人,我要钱不要命。”
“棍哥,这可是救命的东西,我小广的信誉你还不知道吗?你把东西给我,等明天钱我一定会给你的,这样,我给你加一万块钱,你看行不行?”
“当然不行。”棍哥摇摇头,收起桌上的信封起身就要离开。
小广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真不是跟你闹着玩,你手里拿着这也不安全,这是能要你命的。”
“怎么?吓唬我是吗?”棍哥一把将小广推翻在地。
刚打开包厢的门,就看见三个土匪一样的家伙正在挨个包厢开门检查。
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大头猛的回头,他凝视着小广,小广也在凝视着他。
大头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首歌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见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他在这呢!”大头大喊一声,随后跌跌撞撞的朝小广扑了过去。
正准备离开的棍哥,也被大头的小弟当成小广的同伙,抓着头发给拽回了包厢……
不到两分钟,小广和棍哥就被大头他们给打成了一摊烂泥。
大头一脚踩着小广,一手从棍哥怀里抢走了那个信封,他打开信封拿出里边的照片,放在眼前看了看。
照片上拍得都是各种采购明细,大头只不过是个流氓,自然不明白这照片上的内容有什么用。
他把信封揣进裤兜,招呼手下把小广带走。
走到楼梯间的时候,洗浴中心的几个看场子保安拦住了大头,领头的用棍子指着大头说“刚才是不是你打得我们前台?你怎么个意思?”
“我打得,怎么了?有问题吗?”
“那行,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赔钱,一巴掌50000,要么把手留这。”
“你咋这么牛逼呢?一巴掌5000,今天就是你爹死这,我也不可能给你5000。”
“那我明白了,弟兄们,今天这小子怎么打得那个前台,你们怎么把他给我打回去,给我打!”
这群饿狼手持胶皮棍,朝着大头几人就扑了过来。
混战,一触即发。
趁着场面陷入混乱之中,棍哥从后边悄悄的移动到了大头身边,他狠狠的撞了大头一下,把他揣在裤兜里的信封给捏了出来。
棍哥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飞贼。
据说,他们有一项训练是从热水里加肥皂,所以即便是在如此混乱的场所里,他依然能轻松的将大头裤兜里的信封给捏出来。
这是长年训练的结果。
信封得手以后,棍哥纵身一跃,顺着楼梯的围挡就跳了下去。
想当好一名合格的飞贼,手快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脚快。
这里的脚快,并不是说飞檐走壁,上房揭瓦的轻功,而是字面意思,就是跑得快。
为了让自己跑得快,棍哥每天都会小腿绑上沙袋跑个几公里。
从他翻下楼梯,到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小广知道,如果要让这个棍哥跑了,再想见到他,那就是难上加难了,那陈年交代自己的事也就黄摊了。
所以,小广必须要抓住棍哥,哪怕是抢,也得把陈年要的东西抢过来。
小广拼了,他也顺着楼梯翻了下去,巨大的冲击力差点震碎了他的脚踝,小广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
幸好,还来得及,在街角,他看到了棍哥即将消失的背影…
玫瑰家园,审查科办公室内。
陈年慢慢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脖子,他看着一言不发的路主任说“老路啊,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一个下午了,你们对我的诬告,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有这时间,不如干点正事。”
路主任清清嗓子,他慢慢走到陈年的旁边,笑眯眯的说“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正事,你得明白,今天无论如何,你的事都要画上一个句号,公司是不可能留下你这种人的,从今往后,你可能得带着欠公司的债,过一辈子了。”
“看来我说的没错,你们审查科,还真是为高层服务的爪牙,把黑得说成白得,白得变成黑的,底层员工向你们反应高层领导情况没有一次受理的时候,可反过来,高层对底层的诬告,你们却比谁都上心……呵呵呵,我算是看透了。”
对于陈年的话,路主任并没有反驳,他转过头,和陈年保持对视“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幼稚,还黑啊白啊的,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坐在孙丰的位置上,我们也可以站在你的这面,只不过你不是,因为没有雷主任的庇护,你什么也不是,如果我是你,我会尽快离开这个单位,以免被人给踩死。”
这个时候,孙丰走了回来,他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看来是把所有隐患都给处理了。
他把人事部的报告丢到了陈年面前,敲了敲桌子说“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玫瑰家园的员工了,一年之内必须还清50万,要不然公司会把你移交到司法机关进行处理,至于你刚才对我的诬告,我权当没听见。”
陈年看了一眼桌子上报告,开除两个大字是那么的显眼。
他真的很想抓住眼前的孙丰,狠狠的揍他一顿,陈年真的很想一脚踩烂他的脑袋。
陈年失魂落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在他的心里蔓延。
那是绵羊遇到老虎的无力感。
这和你是不是对的,你是不是清白的无关,这只和你是绵羊有关。
老虎吃你,是自然法则。
你吃老虎,是违背自然法则。
所以,羊只吃素。
从审查科办公室离开时,陈年看见了王婕,她正在二楼的楼梯间和人聊天,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自己。
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陈年远远的就看向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朝自己的方向飞奔过来。
这个人,是小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