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路遥一针见血的把问题指出来,陈年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五味杂陈,这么来说,现在的雷三虎连朋友都算不上。
因为不管酒肉朋友还是真朋友,最起码表面上能过得去。
就目前雷三虎的做法来看,表面上都过不去了。
路遥坐在火车的座位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对手下人说“放他们兄弟下车吧,说话算话。”
两个手下极不情愿的放陈年和大哥下了火车。
出火车站的时候,陈年又看见那辆送他们来得轿车。
老灰和无名一人一支烟,靠在车前等待他们的到来。
陈年兄弟耷拉个脸,他们看着无名和老灰,谁也没上车。
“来,抽支烟。”无名把烟散给了哥俩,陈年接过烟,直接把烟丢了,他目光如炬的看向无名说“那份授权书你应该已经拿到了吧?”
“不止授权书,江文龙我也处理完了,上车吧,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无名的话有另外一层含义。
雷三虎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们哥俩做一次诱饵,有什么不高兴的。
这就是生意。
平等交易。
处理江文龙和陈年当诱饵。
雷三虎与陈年双方付出的风险是相同的。
因此为平等交易。
准确来说,陈年和雷三虎更像是两只拴在一根细绳上的蚂蚱,谁出事都会影响另外一个人。
也就是说,如果雷三虎现在出了什么问题,那么下一个出问题的人一定就是陈年。
当务之急,就是不让雷三虎出问题,要想办法把他从境外捞回来。
如果说,这事跟凤凰集团有关系的话,那就得从唐春这块想办法解决。
想什么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
当然是杀鸡取卵了。
坐着这辆平稳行驶的轿车,陈年跟着无名和老灰,来到了一家私人医院的门口。
无名指挥老灰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份平面图“唐疯子自从残废以后,就被他爸安置在这家医院,每天都有四五个保镖看着他。
但是这小子不是个消停人,每天中午晚上,保镖会推着他下楼到院子里溜达溜达,有时候他还会去附近的夜总会和酒吧玩一玩,看到这条路了吗?
看到那辆黑色的悍马车了吗?那就是唐疯子的座驾,我们就在这守着,等保镖带着唐疯子进停车场,大家就动手,绑了他,用他去换咱们的雷老板。”
无名拿出两把手枪,递给了陈年兄弟,俩人一人一支。
接过手枪的陈米笑着问道“唐疯子不都已经废了吗?他还去夜总会和酒吧干嘛?”
老灰回头笑了笑,指着上半身说“底下废了,那不是还有上边呢吗?棍子用不了,不还可以用手,用脑袋也行。”
哈哈哈。
车里响起了四个老爷们猥琐的笑声。
气氛稍微变得好了一些。
无名点燃一支烟,揺下车窗,双眼紧盯那辆黑色悍马汽车。
他看了一眼时间,转头对大家说“你们睡一会,现在是凌晨,他今天应该不会再出门了,等到明天晚上,按照他的习惯一定会出来,我们明天晚上再动手。”
“听你这意思,好像雷三虎早就要对唐疯子下手了。”
无名静静的抽了口烟,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阵,老灰回过头让陈年往里坐坐,小广来跟他们汇合了。
自此,这个五人绑架小组在这辆车里就算完成了集合。
无名给他们分配了一下工作,陈年哥俩跟他对付保镖,小广直奔唐疯子绑人,老灰开车。
五人在车里等了一夜,等天色泛白时,无名眯缝着眼睛睡了起来,陈年和陈米开始盯梢。
确定无名陷入熟睡的时。
陈年悄悄的问小广“小广你知不知道雷三虎跑境外去干什么?”
小广示意老灰在竖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于是,车里陷入了沉默。
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晚上。
无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副驾驶坐了起来,他拧开一瓶冰红茶,咕咚咕咚的灌进了嘴里。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兄弟们,这小子马上要出门了,准备动手吧,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两个贴身保镖,两个外围保镖,我负责贴身那俩,陈年你们负责外围,记住了,先把司机控制住。”
五个人就这样在车里等了起来。
他们在车里吃了一顿简单的快餐。
塞得满嘴都是面包的无名指着悍马车说“他们好像要下来了,准备动手。”
顺着停车场口,陈年看到身穿黑色西装的大高个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
轮椅上的唐疯子正瞪着他那副独有的三角眼,犀利的看向四周。
现在的唐疯子很瘦,瘦得几乎皮包骨,他双眼凹陷进去,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从停车场到悍马车短短的几分钟路程,唐疯子咳嗽了不下十次,无名说“如果不是他爹坚持给他用最好的药来治,他可能挺不到现在,说白了就是用钱在续命,当然这是有钱人家的特权,没钱人家的孩子要是这样,估计早就死了。”
陈米看着车窗外的唐疯子,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这叫什么?
这就叫报应。
陈米哀怨的叹了一口长气,或许他是想到了自己那还未出世,就夭折在唐疯子手里的孩子。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打开车门正准备动手。
无名叫住他说“等一下,等他们分散一点的再动手。”
和无名说得一样,一共四个保镖,两个外围,两个贴身。
外围的矮个保镖先上车发动汽车,唐疯子则坐着轮椅远远的看着。
这是怕有人在车里装炸弹,让保镖先过去试一下,如果真有炸弹,那就用保镖的命换唐疯子这个废人的命,没办法,在这个世界上,有钱的废人往往比没钱的好人,要珍贵一些。
“你们两个控制司机和那个保镖,我对付贴身的,动手。”无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举起手枪,对着唐疯子身边的两个保镖,果断的就扣动了扳机。
闷沉的枪声划破了地下停车场的宁静,一名保镖肩部中弹,仰面倒地。
另一个寸头保镖一把拽过唐疯子的轮椅,他的速度飞快,以至于无名的第二枪打空。
一枪击碎了旁边车的车玻璃。
肩部中弹的保镖倒在地上,可职业本能让他不忘还击,他单手持枪,连开两枪,因为肩部传来的剧痛,让保镖的枪法有些失准。
两枪什么也能打着。
伴随着这两声枪响,陈年兄弟和小广迅速跳下汽车,举枪对准了悍马车的司机。
陈米粗暴的将司机拽下车,一枪托将其捣昏,陈年迅速拔下车钥匙。
其中一个贴身保镖对着对讲机吼道“一组,我们被袭击,请求支援。”
无名透过车窗再射一枪,子弹擦到了那个保镖的耳朵,他捂着耳朵满脸痛苦的倒了下去,倒地之前,还不忘把唐疯子往里边拽拽。
四个保镖,一个被陈米打昏,一个被无名打死。
还剩两个保镖,其中一个耳朵还中了一枪。
很明显,光靠这四个保镖他们肯定保不住唐疯子了。
所以,他们开始呼救支援。
必须在支援赶来之前得手。
无名和陈年一左一右朝着唐疯子包抄过去。
陈年拿着手枪猫腰来到悍马车的车头,他试探性的探头想看一眼,结果换来的是保镖一发子弹。
子弹打碎了陈年身后的一面镜子。
镜子碎成几块,掉在地上。
借着镜子的折射,陈年看到现在两个保镖已经完成了汇合,他们两个一左一右把唐疯子保护的很好。
陈年五人完全没有动手的余地。
还有两分钟,支援就会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