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机械技术公司,成立于上个世纪的90年代,表面上来看这个机械技术公司就是一家由外国人投资,华夏人管理的机械生产公司。
暗地里,这家公司则是黑石组织在苍龙市的一个分部公司,同时也是黑石组织与诸多集团领导人秘密交易的场合。
如果说凤凰集团,是黑石组织埋在苍龙市的一个战车,那么弗兰克机械公司,就是他们埋在苍龙市的一根锋利的钉子。
弗兰克让无名来这么重要的地方,足矣见其的深意,陈年不用多想就知道,这里边一定有事。
760工厂区是由小厂子组成的工厂区,在一堆小厂子里要找个稍微大一点的机械公司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下了车,很快陈年和小广就来到了弗兰克机械公司的门口,门口的保安室灯火通明,两个保安喝得那叫一个五迷三道。
陈年压低帽檐,和小广顺着小门溜进了工厂区,然后避着监控摄像头,直奔工厂里边。
小广问陈年“我们应该怎么走?”
“去办公室,找到负责人的办公室,我分析弗兰克一定是让无名去他的办公室,拿这个钥匙取一些东西,这也就是说弗兰克并不在这家公司,其次他和无名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
陈年和小广一路通畅的来到二楼,这让陈年感觉有些意外,进入工厂,他们除了门外的两个保安,就没在看见过活人。
这让工厂里开始漂浮着一丝诡异的气氛,陈年清清的咳嗽了一声,幽灵一般的声音回荡在厂房内,没人回应。
走到负责人办公室的门口,陈年尝试着用无名这把钥匙去开门,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把门锁给拧开,这也就说明,这并不是一把门钥匙。
小广翻着白眼看向陈年,轻轻的推了一把门,结果门开了。
两个人猫腰进屋,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站在负责人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陈年并没有发现他想象中的保险柜。
办公室里除了电脑,柜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零件,就什么都没有了……啊对,还有一个书架。
等等,书架!
陈年抬头看向书架,书架上摆着的都是机械方面的专业书籍,陈年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一股灰直接喷在了陈年脸上,呛得他直咳嗽。
从这点来看,这也就说明这些书已经很久没人看了,既然没人看,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搞一个书架。
最简单的答案就是掩耳盗铃。
陈年尝试着扒开书架,想看看书架后边有什么,于是他和小广合力抬起书架。
果然,书架的背后藏着一道门。
那门是巧克力颜色的,看起来有一种特别诱人的感觉。
陈年尝试着拿钥匙去捅门锁。
结果,巧克力颜色的大门,竟然真的被拧开了。
门的另一边是一个毛坯屋子,屋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陈年在墙壁四处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开关,他啪的一摁。
屋子的灯光亮起,映入眼帘的是堆积成山的现金钞票。
钞票,现金钞票,是当今多少人都在追求的一种生存方式,你可以不喜欢钱,更可以说我就没见过钱,但你万万不能没有钱。
钱,是社会的通行证。
是提高生活质量的必需品。
是人们尊重你的原因,更是成功人士的专业代名词。
你见过哪个成功人士是没有钱的。
钞票就像是关在潘多拉魔盒里的魔,一旦被打开,便会不断刺激着人们那本来就脆弱的。
那,多少钱能满足人类的。
100万?2000万?
笑话,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非要给出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多少钱都不够。
站在这个屋子里的陈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很难说这到底是什么感觉,闻着满屋来自现金的铜臭气,陈年忽然觉得这个味道其实还挺好闻的。
现在的陈年,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他需要进行两个选择。
第一,把这个证据告诉雷三虎,告诉他无名和弗兰克有交易,而交易的对象就是你,从而洗清自己,无名的死栽赃到老灰身上。
第二,去他妈的雷三虎,他和大哥小广拿着这些钱远走高飞,到哪里都能过上帝王一般的生活了,如果那样的话,陈年他们现在遇到的最大难题就是该如何把这么多钱全部运走。
堆积如山的钞票,这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
这真的是可以要走人命的钱。
无名身上的那把钥匙,无疑就是打开魔盒的唯一方法,只不过无名肯定没有想到,到最后打开这个魔盒的人不是自己。
而是,陈年。
这个屋子里不只有现金,还有一些账本和u盘,这里就像是一个天然而且巨大的宝库。
是黑石组织的秘密宝库。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秘密的一个宝库,黑石组织为什么不派人把守好,而是让陈年和小广轻而易举的就走了进来。
为什么?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并且解决掉了所有的把守人员。
这倒不是陈年料事如神,而是因为那几个不速之客,现在就站在陈年和小广面前。
他们都身穿黑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胳膊上有着相同的纹身。
看到那个纹身,陈年忽然想起来,之前的李玉身上也有这样的纹身,他们应该是一个组织的。
或者说是团伙。
黑衣人的领头盯着陈年的脸看了很久,他慢慢摘下口罩说“你是陈年,我认识你。”
在这种地方摘下口罩通常有两种含义。
第一,示好,表示不想与对方开战,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情况不是太可能。
第二,反正我是会干掉你的,让你看看脸也无所谓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眼前这个男人,陈年很眼熟,他想起来,这个男人之前好像去过他家,还跟陈家安喝过酒。
陈家安还当着他的面,因为陈年顶嘴,而揍过他。
所以陈年对这个人印象非常深刻,每次他来,陈家安都会让陈年称呼他为黄叔。
黄叔伸出自己的右手,摊开手掌,意思让陈年把那钥匙交给自己,陈年反手就把钥匙揣进了自己的裤兜。
黄叔愣了一下,随后站在他旁边的女人立马举起了手枪,那些人也全都齐刷刷的举起手枪,对准了陈年和小广。
“钥匙交出来,不交出来你们就得死。”黄叔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说了不到两句话,他咳嗽了几十下。
为了不被手枪打成马蜂窝,陈年只能乖乖的交出那把钥匙。
随后,黄叔示意手下把他们都给绑了,陈年和小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叫人给绑在了这个金库室。
黄叔蹲下去,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两个人,摩挲着下巴问“陈年,关于你爹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陈年摇摇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老狐狸黄叔笑了笑,拿来一把椅子,坐上去翘着二郎腿,用他那极难听的声音说“那我来提醒提醒你吧,陈家镇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陈家镇?
什么陈家镇?
陈年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随后,他就挨了黄叔手下的凌厉一拳,这拳下来,陈年就觉得自己牙齿松动,鼻子里有黏糊糊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把血水吐在了金库略微潮湿的地板上,陈年摇摇头,平静的说“我是真不知道,我连陈家镇在哪都不知道。”
手下还要打,被黄叔给拦住了,他看出来了,这个陈年好像是真的不知道。
他扣了扣自己的耳朵说“陈家镇的事情你不知道,我相信你不知道,但是你爹的事情,你一定知道吧,你爹参与了劣质钢材的倒卖,结果被人家给灭口了。
倒卖钢材,你爹赚了一大笔钱,现在你爹死了,这些钱肯定在你这个当儿子的手里,告诉我你把这些钱藏在哪了?”
陈年觉得有点奇怪。
如果黄叔是奔着钱来的,这个金库里有这么多钱他不动非得问自己陈家那笔钱在哪?
也就是说,黄叔不是为钱来的,他有别的目地。
当初陈家安给自己的那个黑包,除了钱,也没有其他东西啊。
还是说,陈年没有仔细翻找,落了什么关键讯息。
对了,那笔钱让自己藏哪来着?
这么多天,经历这么多事,陈年早就把这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他看着眼前满脸褶子的黄叔,笃定的摇摇头,他说“钱,在我老板那,我老板是雷三虎。”
呵呵呵,黄叔发出了三声令人发指的阴笑,他让手下动手。
陈年就感觉胸口一闷,这一拳差点把他内伤给打出来了,黄叔用调侃的语气说“如果雷三虎知道你手里攥着那样一个东西,都不用我们动手,你早就被他干掉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叔看着傻子一样的陈年,放下了自己的二郎腿,黄叔说“既然你不知道,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你个死人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呢?”
黄叔站起来,命令手下,把这里烧了,连钱带人,一块都付之一炬。
看着眼前燃起的烈焰,小广感觉自己的裤子湿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尿裤子。
也不是他最后一次尿裤子。
当那种炙热的感觉,在眼前炸开无时无刻的不在刺激着你肌肤和身体时,你会发现,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现在的状况是黄叔已经把火点了,还把门给锁死了,陈年和小广双手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
唯一能做的,就是被烈火吞噬,陈年不明白,为什么黄叔对自己的杀意这么大。
他甚至不明白黄叔为什么要杀了自己,而是还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进行灭口。
陈年疯狂的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浓烟已经飘进了他的鼻子和喉咙,这让陈年开始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一样,他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他们身上的刀,在刚刚已经被黄叔的人给扔了,防得就是他们用刀割破绳子,然后逃出生天。
最后的希望也被割断了。
陈年绝望的抬起头,看向屋子的上方。
在陈年的头顶上,有一个红色的按钮,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陈年认为这是一个警报器,便没去理会,但陈年现在觉得,这个警报器很有可能会救自己一命。
故于是他慢慢站起来,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了一下按钮。
下一秒,陈年就看到脚下的地板开始松动,随后陷落,咣当一声,陈年和小广顺着地板塌落下去,两个人重重的摔下去,砸在了一块冰冷又坚硬的地板上。
陈年感觉自己的被砸了个不轻,浑身酸痛,他抬起头看向四周,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室,而那个按钮也不是什么警报器,而是启动地下室的按钮。
那是设计者埋在那的紧急自救按钮,如果被人反锁在金库里,摁下按钮便可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的出口慢慢合拢,将火还有金库,与陈年跟小广完全隔绝开来。
好消息是,他们不用变成熟人了。
坏消息是,地下室的出口在哪他们不知道。
更坏的消息是,他们的双手上还被捆着绳子,他们既不知道出口在哪,行动又受限。
虽然暂时不用被火烤熟了。
可是闷死饿死渴死在这地下室,又成了陈年和小广最终的结局。
不过,陈年相信没什么能困死自己,地球是圆的,只要一直往前走,他们肯定能走出地下室。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陈年和小广艰难的走了很久很久,然而他们还没有找到地下室的出口。
那个所谓的出口。
口干舌燥的陈年决定再坚持坚持,再往前走走。
再往前走走,陈年看到了前方的门,他激动的走到门前,用肩膀试探性的一撞。
门居然开了。
二人走出地下室,站在人潮汹涌的商业街上,感觉自己就像是从精神病院里爬出来的疯子一样。
他们双手被反绑,脸上漆黑,头发被烧焦,二人站在商业街上,感受着周围人投来的惊恐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