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心中一动,取出了一颗隐形丹,吞了下去,大摇大摆地跟着南宫倾霖的后头,想要看看,她鬼鬼祟祟,到底要干些什么。
清晨的御医院里,静悄悄的,南宫倾霖打量着四周,确定没有一个人后,才快步走向了梅方士的独立丹房。
丹房里,丹炉里的火已经熄灭了。
南宫倾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药瓶,药瓶里,有一些研磨过的,刺鼻其味的黑药粉。
这些黑药粉,只要一遇上明火,就会立刻爆炸。是战场上,让人闻之色变的大杀器。
其威力,相当于一颗雷震子爆炸的威力,就连轮回高手,近距离接触都会被炸成重伤。
“叶凌月、梅方士,看们这次还死不死。”南宫倾霖自以为这一切做的都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叶凌月就站在一旁,看得分明。
好个歹毒的南宫倾霖,本以为她不过是个脾气刁蛮的官家小姐,教训几次也就罢了。
她居然想置无辜的梅方士于死地,这些黑药粉的纯度和分量都很足,若是真点燃了,只怕周边几个独立丹房也要跟着遭殃。
南宫倾霖,这一次,是自求死路。
叶凌月目送着南宫倾霖走出了丹房,眼神渐渐变冷……
天亮了,御医院的三个院落里,人也陆续多了起来。
这阵子,整个御医院里,风头最劲的还要数梅方士。
因为轮回丹的缘故,在御医院沉寂了数年的她,再度声名鹊起。
梅方士才一走进中院,就见了一群群和蚂蚱似的方士们,已经等候在那里。
“梅方士,我想与讨教下炼丹的心得。”
“梅方士,我昨日刚炼制了一颗新丹药,还请品鉴品鉴。”
“梅方士,这里有一些上药材,还请笑纳。”
一副副巴结的面孔,看得梅方士一个头两个大。
“仇总管,来了!”
人群外,有人忽然叫道。
一听说总管来了,那些方士们忙散开了。
叶凌月一步挤过了人群,将手足无措的梅方士拉了出来。
“谢天谢地,可来了。”梅方士见了叶凌月,只差叫阿弥陀佛了。
两人趁着众方士还没反应过来,一路小跑,躲进了独立丹房。
看到了“抱头鼠窜”似的叶凌月和梅方士,薛方士和南宫倾霖在远处,又是嫉恨,又是羡慕。
“她们得意不了多久了。”南宫倾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她身旁的薛方士,忍不住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被她眼底的怨毒给吓住了。
“凌月,什么时候才让我把事情真相告诉大家。那张丹方,是的。”梅方士丢与那些人的巴结,以及恭维,都很不适应。
她其实一早就想告诉夏帝还有其他人,轮回丹,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
“梅方士,不要推托了。我提供的丹方是死的,炼丹的技艺是真的。就算是没有我的丹方,再过几年,必定也能自己摸索出轮回丹。”叶凌月有心帮助梅方士,只因为她这人不贪功,为人正直,且一心追求炼丹之道。
她在御医院,需要有自己的势力,梅方士是最适合的人。
“既然执意要求如此,那三颗轮回丹,且收着。我听说的父亲,也是轮回境的武者。”梅方士见说不动叶凌月,就索性将自己炼制的轮回丹,送给了叶凌月。
她这一次炼制出来的轮回丹,一共有六颗。
按照御医院的规矩,方士炼制出的丹药,需要上缴一半,梅方士自己留下了三颗。
梅方士也不是武者,索性就都给了叶凌月。
“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凌月比梅方士更需要轮回丹。
义父蓝应武突破需要轮回丹,还有两颗轮回丹,叶凌月打算送给武侯大人。
武侯也是轮回五道的高手,他又是娘亲的师傅,和他打好关系,大有好处。
“时辰也差不多了,生火,也该炼制今日的丹药了。”
梅方士的习惯和以前没有多大区别,有了丹方后,她一个月只需要炼制一次轮回丹,其他时间,可以用来炼制其他的丹药。
叶凌月看了眼那个丹炉,不动声色,出门找薪柴去了。
公共丹房里,薛方士和南宫倾霖也正在生丹火。
南宫倾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半天也没生起火来。
怎么还没有动静,这个时间,照理说,梅方士和叶凌月已经开始炼丹了。
手中拿着打火石,南宫倾霖将柴薪胡乱塞进了丹炉的底部,她的心,已经完病态。
焦虑和紧张并存的南宫倾霖,并没有留意到,空气里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味。
啪啪。
当她手中打火石敲打出第一丝火星时。
轰——
南宫倾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黑药粉,她闻到了黑药粉的味道,这个丹炉,分明就是早前,梅方士的那个丹炉。
不——
她的瞳孔,无限度地扩大着,定格在一瞬。
火星一碰上丹炉,一股热浪炸开了。
南宫倾霖甚至来不及惨叫,公共丹房里,一个丹炉就炸开了。
她的身子,被火焰吞没了。
公共丹房里,顿时一阵哭嚎声,那些方士们,只觉得眼前一片浓烟滚滚,他们争先恐后地冲出了公共丹房。
独立丹房里,刚在提纯药材的梅方士和叶凌月同时都听到了那一阵爆炸的声响。
叶凌月和梅方士忙走出了独立丹房。
中院里,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公共丹房,大面积燃烧了起来。
有人忙着救火,也有人将受伤的伤员往外搬,一片嘈杂。
仇总管和孟副总管随后就赶到了。
“怎么回事?”仇总管一跨入中院,眼底隐藏着的一抹喜色。
南宫倾霖要做的事,他这当师傅的早已知道了。就连军部的那名炼器方士,也是仇总管暗中介绍的。
那么大的动静,梅方士和叶凌月,一定已经被炸死了。
可看看起火的地方,仇总管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怎么会是公共丹房,梅方士和叶凌月,此时还好好地站在人群中呢。
那出事的又是谁?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仇总管的心底疯狂地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