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罗绮雪的名讳时,城主府的侍卫错愕地看了眼叶凌月。
对方是黄泉城的城主,可是在水之城的地位,显然不高。
侍卫正迟疑着,不知是否要如实回答。
“大胆,家母的名字,岂是这样的人可以问的。”
罗千澈走了过来。
她的伤势,还没有好,这会儿右眼包着,身上也缠着纱布,看上去有些滑稽。
只是这时候,叶凌月却是笑不出来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罗绮雪会是罗千澈的娘。
“娘和罗城主都姓罗?”叶凌月稀罕着,照理说,罗家是水神血脉,人丁不旺,罗城主和罗绮雪都姓罗,两人应该是血缘很近的亲人才对,又怎能成婚。
“我娘姓罗,我爹是入赘了城主府后,我娘去世后,为了今年挚爱的娘亲,父亲才改姓罗的。问这些做什么?我告诉,我爹开恩,让住在城主府,这并不代表,可以在城主府里肆意妄为,滚回的破院子去。
罗千澈一看到灯笼光影下,叶凌月的那张平平无淡的脸。
可偏就是这样的一张脸,却把帝莘勾引的神魂颠倒,非她不可。
罗千澈顿觉得心中有一口恶气梗在了那里,上下不得。
不过,过了明日,她也就嚣张不了了。
罗千澈剜了眼叶凌月,一甩衣袖,理也不理叶凌月。
这女人,吃了火药不成,火气那么大?
叶凌月无端端被迁怒,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过,也亏了罗千澈,叶凌月知道了个水之城的秘密。
这么说来,罗千澈的娘亲才具有真正的水神血脉。
但罗千澈口口声声说,罗谦是为了爱妻,才改姓罗,可叶凌月听着,却觉得很不对劲。
一个挚爱妻子的人,会娶十九房妾氏?
算起来,这平均速度,可是一年一娶,这般的男人和鲛人王那样,二十余载,每年都到河边放花灯,纪念故人,两者一比,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叶凌月撇了撇嘴,对于罗谦很是不屑,她旋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既是罗谦只是入赘成为了城主府的乘龙快婿,那他又是怎么获得了水神血脉的。
难道说,这世上,除了遗传外,还有其他的获得水神血脉和天赋本领的法子?
那法子又是什么?
不过这些事,恐怕关系到城主府的秘辛,恐怕只有叶凌月若有所思着,一直走回了房中,依旧没有想明白。
回房时,帝莘已经铺好了地铺,正等着叶凌月回来。
“洗妇儿,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帝莘跟伸手,摸了摸叶凌月的额头,再看看她有些发红的脸颊,他不禁凑上了前去,在叶凌月的身边嗅了嗅。
“干什么,跟小吱哟似的。”
叶凌月被帝莘逗得好笑,推了他一把,后者却是蹙紧了蹙眉头,狐疑道。
“洗妇我闻到了其他男人的味道。“
“男人个大头鬼,我现在这副模样,哪个瞎眼的男人会看上我。说起来,我方才遇到了罗千澈,猜我知道了什么?”
叶凌月嗔怒着,捶了帝莘一记。
帝莘的心漏跳了一拍,有些紧张地看着叶凌月。
“那女人又来找晦气了?洗妇儿,我对她半点意思也没有,更没有想娶她为妻,放心,我可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一个,我就已经应付不过来了,再多一个,岂不是要掉老命了。”
帝莘这一紧张,把今晚发生的事,都盘托了出来。
叶凌月听罢,沉默不语。
“洗妇儿,还不信啊,要不我们早点成亲,定了名分,这样我放心,也放心。”
帝莘深怕叶凌月不信,急忙解释了起来。
“原来罗城主当初娶罗绮雪是为了名利地位,这么说来,这男人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罗绮雪还真是被牛屎糊了眼,错把鱼眼当明珠,错过了鲛人王那么好的男人,却选了个花花肠子的罗谦。我甚至怀疑,罗绮雪当年并非是因为难产而死那么简单。”
叶凌月若有所思着。
“额……洗妇儿,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我是说,要不我们早点成亲?”
帝莘无语了,弄了大半天,洗妇儿压根没听到他的求婚。
他是在求婚哎。
“听到了,对了!刚才说什么,一个我就很难应付了,我很难应付嘛?”
叶凌月回过了神来,只可惜关注的重点,却不是帝莘的求婚。
“洗妇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洗妇儿,再难应付,我也是甘之如饴,别生气。”
房间里,帝莘又是哄劝,又是发誓,一直折腾到了深夜,才将自家洗妇儿给哄劝好了。
深夜,帝莘打着地铺。
床铺上,叶凌月也反复想着鲛人王和罗绮雪的事。
两人都是了无睡意。
“洗妇儿,我睡不着,我想拉着的手。”
帝莘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地板冰冰的,又磕人,他可真不想打地铺。
“不成。”
叶凌月没好气着。
一想起帝莘被罗千澈惦记上了,还被求婚了,叶凌月就很不爽。
“洗妇儿,不能拉手,那拉个指头行不?”
帝莘可怜兮兮着,手摩挲着,就往叶凌月的被子里摸,被叶凌月一脚给踹开了。
这厮还不死心,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抓住了叶凌月的一个小指头,一抓住,就死抓着不放。
“还让不让人睡了!”
叶凌月怒了,可半天没有回应,往地上一看,帝莘已经睡着了。
他的手,抓着叶凌月的小指头,就那般挂在了床边,似乎只要有一点点她的气息,他就能安然入睡。
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叶凌月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轻声坐了起来,将帝莘的被褥塞好了,这才又躺了回去。
手间不时传递过来的那股男人的体温,让叶凌月的烦躁了一天的心,沉淀了下来。
叶凌月翻身看了眼帝莘俊朗的侧脸,轻声说道。
“帝莘,晚安。”
她闭上了眼,睡意渐浓,思绪也渐渐沉淀了下去。
“阿姐——阿姐——”
稚嫩的孩童的声音,在耳边,犹如一首最缠绵悱恻的催眠曲,在睡梦中,慢慢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