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盛怒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怒目盯着顾黎，出口便是毫无温度的话语。
“要不是你小小她也不会受伤。”
顾黎无措地站在原地，她根本没见过陈小几面，无非理解男人的意思，再后来是男人硬拽着她来输血。
感受到周围有些冷意，顾黎抖了抖肩，被冷醒。
入眼就是茶桌上那草莓蛋糕，去医院前被她寄存在保安处。
手一伸，才看见旁边的暗影，顾黎一缩手。她当了二十二年的大小姐，端庄优雅，到现在变得畏首畏尾。
“云霄，你是来给我庆祝生日的吗？”
希翼的目光落在陆云霄身上，只见男人冷哼一声，勾勾嘴角，眼中眸色不明。
“生日？”他的视线移到了蛋糕上，手一伸，直接掉到了垃圾桶里。
“少吃这些，别忘了你还要给小小输血。”
冰冷，毫无温度。
“那你？”
往常这个时候，陆云霄哪会回来，更何况最近陈小住院，男人根本不会搭理她。
她的话换来陆云霄的冷笑，他眼神冷了许多，眸子微眯，出口便是质疑。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
“这不是你想的吗？今天周日？”
“顾黎，这不是你白纸黑字胁迫的吗？”
陆云霄望向眼前的女人，女人因为他的话脚步退了一步，像是突然想起来了，倒没有之前那般怯懦。
她们的协议，顾氏帮陆氏解决财务问题，陆云霄娶顾黎，可是陆云霄不愿，在那协议上加了期限。
“五年，最多五年，顾黎你别想困住我。”
两人白纸黑字写了，每周日陆云霄必须回来住。
陆云霄大步上前，一把扯过顾黎，他蹙眉，对不懂迎合的女人不悦。
顾黎跌撞被他带到卧室，她察觉到男人的手掌托在她脑后，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停留，她上赶着迎着，突然急切地想要一个吻。
“云霄”
她轻唤出声，原本还有动作的男人，瞬间失了兴致。
“闭嘴！”
顾黎抿唇，缩了身子，她忘了，男人不会亲她，最多就是在人前，象征性地吻脸。
陆云霄一早就跟她说过，在床上，不要出声。毕竟男人在迷糊时会喊她“小小”
“云霄，我疼。”
她由着男人的动作，只敢在最后抱紧男人，轻轻喃着。
“抱抱我好吗？”
意识不清时才有的勇气，因为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
顾黎醒来时，陆云霄已经离开了。昨晚没来得及好好吃点东西，打开冰箱，东西少的可怜。
这是陆云霄的一处房产，他除了例行合约外很少来，这个别墅，只有几个佣人。
佣人们对她这个陆太太，也是淡漠，见她下来，只是随便准备了一碗馄饨。
门外传来汽车的声响，顾黎手一顿，没有抬眼，这个时间，绝对不会是陆云霄。
“顾太太，陆总让我来接你。”昨晚才见过，离陆云霄离开不过几个小时。
她低下眸子，自顾自地吃馄饨。
不是陆家人，就是陈小的事。
不，很想反抗，却被这些年的顺从压下了。
“林秘书，有什么事吗？”
林秘书只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顾黎也知道问不出答案。
坐在车上，就是倒退的风景，路越来越熟悉，消毒水的味道仿佛在眼前，顾黎有些无力。
夏日她的手臂没有长袖的遮掩，顾黎低下头就能瞧见昨天的针眼。
嘶，真疼。
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陆云霄站在门前，见她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警告。
“小小想见你，该说什么你自己知道。”
猜到了是陈小见她，她跟陈小应该算是情敌见面。
单人病房内，只有她们两人，这应该算是顾黎第三次面对面见她。
陈小就算躺在病床上，也是精致模样，顾黎在电视上倒是经常见到。
陆云霄捧的演员，花大把钱砸的，不过到现在还是个花瓶。
顾黎站在陈小面前，瞬间被打压下去。
“顾黎，谢谢你给我输血，前段时间贫血严重，倒是害的云霄到处给我找血源。”
顾黎苦涩地笑笑，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如今被人直接击中。
那人像是不自知，自顾自地说起来陆云霄，她有些发冷。
暖光射在陈小手中，晃了顾黎一下，顾黎遮住了戒指，稍一使劲，第一次将那戒指摘下。
羞辱，嘲笑，陈小看她的眼神，透露着她是个可怜虫。
“顾黎，抢别人老公的感觉怎么样？”
顾黎握拳，捏紧了手中的戒指，她抿唇，几秒后，对上陈小。
“可是你帮不了陆云霄。”
顾黎能带给陆云霄他想要的，而陈小只会给陆云霄带来麻烦。
病房有些安静，陈小没有想到顾黎会这么回答，她低头轻声笑笑。
“可是他不爱你。”
砰，这是顾黎最不想面对的。
门被推开，不爱她的男人，略过她，眼里只有床上的人。
他的深情她从来不配。
顾黎这个妻子，在这个房间里像是个第三者。
“云霄，我跟顾黎聊得好，正想让她陪我一起去剧组，你说好不好？”
女人的演技拙劣，只是挽着男人的手撒娇。
偏偏陆云霄最吃这一套，头一瞥，话不用说，只是压迫。
“她会去的，只是你这病还没好。”
顾黎脚步后退，迫切地想要逃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床上的女人看向她的眼神极其刺眼。
挑衅，得意。
她低下眸子，往向手中的戒指印，不合乎的尺寸，被挤压的有一圈红印。
“我先走了。”
陆云霄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看着女人这幅模样，越发烦躁。
还有两年，他们的婚约就结束了，他就能娶小小了。
“云霄，你爱我吗？”陈小腻在陆云霄怀里，余光瞥向角落里。
“我当然爱你。”
顾黎的手顿住了，像是被人扒了皮，留下血淋淋的伤口。
“云霄，我爱你。”顾黎对男人说过。
“顾黎，你也配吗？”
门口，林秘书等在外面，顾黎眼一抬，居然从别人眼里看到了同情。
“顾黎，别动什么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