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动啊?”闻月白疼得只想让冥渊放手。
他不要舒什么筋骨了,他后悔了!
冥渊这双手简直就是辣手摧花的最好形容。
“咔嚓”一声,闻月白实在忍不住痛了,见掰不过冥渊的手指,干脆仰头隔着衣物咬住了冥渊的肩膀。
“……”冥渊看着闻月白这近乎猫猫狗狗的行为,不痛不痒,并且坚持己见。
双手一掰,又是“咔嚓”一声。
闻月白疼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冥渊,你简直毫无人性——”
“不咬了?”冥渊对他的评价无动于衷。
闻月白听了更生气了,可纵使他想了各种法子想要反抗,终究是无法改变冥渊的想法和行动。
一夜过去。
闻月白憋红了大半宿的脸总算是恢复了白净,呼吸也变得匀称。
被子好好地盖在了身上,昨晚他和冥渊战斗到了后半夜,突出一个决战到底,可惜闻月白完败。
但是到了早上,闻月白才慢慢意识到冥渊的好。
他的身体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一般剧烈运动后的第二天,身体才是最痛苦的,可他下床走动了几步后发现居然完全不是这样。
可一想到昨天冥渊的“残暴舒筋”,闻月白最后已经完全失去了任何与之抗衡的能力,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想到这里,闻月白就觉得又羞又恼,偏偏对方还像个没事人一般,这天一上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想起昨日未下完的棋局,去神树林的路上他还眼巴巴地张望了一下。
还好,棋盘维持上次的没变。
等他追上了吼,一定要在棋盘上把冥渊杀个片甲不留。
有了这个目标,闻月白觉得自己更加有动力了,直奔神树林继续昨日的练习。
转眼间,一连数日过去了。
闻月白已经能够在树林间自由畅快地肆意穿梭,也得益于他的勤奋练习,他已经把神树林里面摸了个门清。
不论吼跑到哪个角落,他都大致能推出最快追逐的路线是哪一条。
为了庆贺自己的突飞猛进,闻月白决定下午稍稍休息一下,也算是给自己连日来的一个喘/息机会。
不用怀疑,他独自溜到了灵潭边的棋盘处。
他还没想好后续要怎么下呢,在这里坐上一会儿权当放松了,却忽的发现上次明明刚好是到了他白子落下,如今棋盘上却多了一枚新落的黑子。
这几天冥渊也来看过棋盘吗?
甚至还下好了自己的那一步,就好像一直在等他一样。
闻月白见状,便也取了颗白棋子,放入了棋盘中。
几乎就是下一秒,新的黑子落下。
……
这一日,闻月白照常早起准备去神树林,刚出房门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冥渊。
并不需要惊讶,因为他昨天和冥渊说好了今日他要动用挑战机会。
但没想到对方却是为了另一件事来的。
闻月白见他取出一封书信来,竟是来自临瀚宫的。先前闻月白也特意问起过,他来此处临瀚宫是否知道,毕竟还有花御容在等他。
冥渊说已经交托给了凤绯阁阁主,沐子归也本来就知道闻羽之前的委托,自然不会太过担心。
而闻月白觉得身为少宫主,突然不告而别不太合适,还想过写信回去,可一想到原本和沐子归的关系,又觉得这么急切地写信报平安反而奇怪,这才作罢。
快速读完了信,果然是沐子归写的,信中还在关切他在云影殿的近况,伤势如何等等,当然也少不了一番说教,让他听天道至尊的话,不要惹祸。
闻月白本来还挺感动,当即打算今晚回去就给人家写回信,结果看到这里,忍不住抬眸看了旁边的天道至尊一眼。
天道至尊“凶残”得很,他哪里敢不听话?
结果人家送完了信,直接转身就要走。
“你不和我去神树林吗?”闻月白惊讶道。
毕竟今天是要正式试炼的。
“吼在。”
闻月白习惯了对方来无影去无踪的风格,听了回答也不再多说什么,独自往神树林去了。
今天他一定要追上吼。
经过了大半个月的练习,闻月白全力以赴后的身法速度堪称进步飞跃,和吼打了声招呼后,双方便一齐出发了。
试炼通过的要求是他能跳到吼的后背上,就算是追上了。
但是吼的爆发力很强,一开始尽管双方在同一起跑线,但是要追上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后面通过比拼耐力和找捷径倒才又机会追上去。
闻月白的身影不断穿越了树林草地,偶尔与同样生活在林中的灵兽也会擦肩而过。
呼吸逐渐变得不再平稳,他已经跑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期间有几次马上就要够到吼了,可惜一个转弯又被对方甩开了。
往往就是这样,如果看不到希望可能还不会太急切,偏偏总是给你留下一个个近在眼前的机会,你就会因一次次的惋惜失败而逐渐上头。
闻月白也不例外。
他努力了很久,这些都是他以往的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挑战,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了,却一次次失败错过。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闻月白因为疲累不得不放弃了追逐,在林内休息。
之前冥渊教给他的调息功法很好用,这时候打坐调息以便下午再重新开始。
风吹林叶,发出“唰唰”的声响,正闭着眼睛休息的闻月白发觉有什么正在穿过树丛向他这边靠近。
声音很轻,但是他还是捕捉到了。
闻月白等那家伙靠得更近了些,随即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只颇感熟悉的灵兽。
是那只在灵潭边上遇到的猞猁。
一般能化形的兽往往都是活了上千年,道行高深,称之为神兽,比如之前遇到的天狐。而像面前的猞猁这样只是有些通人性的兽,一般则视为普通的灵兽。
猞猁可能也是被突然睁眼的闻月白吓到了,本来已经迈出去的前脚硬是卡在了半空,但很快又无所顾忌地继续朝闻月白这边走来。
闲庭信步。
闻月白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敌意。
猞猁终于凑了过来,在闻月白的身边低着小脑袋嗅了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忽然想起了什么,闻月白取出了一个小兜子,里面放的是临瀚宫种的灵米。
猞猁立马叼了一把,扭头就跑,小短尾巴在后面甩来甩去。
“……”对方跑得太快,闻月白哭笑不得地目送着对方消失在了丛林中。
原来是惦记上临瀚宫种的米了。
这样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闻月白没有忘记自己的大事,下午他依然动用了试炼的机会,打算再好好试上一回。
这一次,吼是真的近在眼前了,闻月白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它的皮毛,只差翻身一跃,跳到它的身上。
然而吼一向十分敏捷,这绝好的机会竟还是被它借助地形的优势破坏了。
闻月白差点撞上旁边的一株古树,手掌赶紧挡了一下,这才得以平安地落地。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着,闻月白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
【宿主,你该回去了。】
闻月白自然听到了系统的劝说,可他还不想放弃,他不想就这么浪费这宝贵的一次机会,于是选择了继续追上去。
回去的时候再快点就好了。
终于,时间已是黄昏。
闻月白太过沉迷于和吼的追逐,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完了,这下真要错过药浴的时间了。
闻月白此刻正坐在一株古树的枝干上喘/息,身体强烈的疲惫感让他暂时无法移动。
一想到冥渊那张冷脸,闻月白强撑着站了起来,还得赶紧往回赶。
可惜闻月白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身体,这些日子一直固定地药浴,也坚持喝药,天火毒没再冒出来过,这使他逐渐放松了戒备。
原以为稍微错过一点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可没想到这天火毒死灰复燃的本事竟这般大,闻月白的胸口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强烈的灼烧感。
这感觉他可太熟悉了……闻月白按住自己的胸口,想先压制一下,可这天火太过霸道,没过多久便由胸口扩散到了身体的其他部位。
闻月白勉强地扶住了身边的树干,只觉喉咙一甜,一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
随后就是一连串的咳嗽。
喉咙里都好像是要被火烧着了一般难受,视线渐渐变得模糊,闻月白终于要坚持不住了。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那道墨色的身影还是出现了。
闻月白感受到来自对方强有力的臂弯,心里一下子都踏实了许多。
枕着男人的肩膀,在去往灵潭的路上,闻月白半睡半醒。
“为什么不提前回来?”冥渊的声音罕见地带了一丝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