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闫子章和蓝桥正赶到了江宁县,所不同的是,闫子章没有带着家眷,蓝桥正和莫文娟是一同来的。
如此快的度,苏天成都有谐疑了,正月初八到正月十二,五天的时间,两人能够赶到江宁县,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两人接到了吏部的敕书之后,直接出,赶往了江宁县。
这一次的安排,有些奇怪的地方,闫子章是孟津县知县,正七品的主官,来到江宁县,出任县丞,依旧是正七品,但成为了佐官,蓝桥正是王府长史司纪善,正八品的品秩,来到江宁县出任主薄,依旧是正八品。
如果从平常的眼光来看,两人无疑是遭遇贬斥了,特别是闫子章,以前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混来混去,居然混成了县丞了。
可实际情况,远不是这样,两人都以最快的度,到江宁县来上任了,这就能够说明一些的问题。
住处早就准备好了,卢天明和渠清泽已经搬走了,现成的地方,衙役收拾好了,就等着新任的县丞大人和主薄大人入住了。
安排住处的时间很快,闫子章和蓝桥正二人,也急着见到苏天成,因为是在县衙,莫文娟不方便去拜访苏天成,所以说,暂时留在了住处。
两人来到县衙三堂的时候,苏俊正在门口等候。
刚刚进门,两人看见了面带微笑、站在三堂等候的苏天成。
“下官闫子章拜见大人。”
“下官蓝桥正拜见大人。”
“闫大人和蓝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听闻莫大姐也来到了江宁县,等一会。我去专门拜访一下,若是生活上面,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啊。”
寒暄了一阵子,两人都坐下了。
“两位大人来到了江宁县,我们就是同僚了,也就没有那么多客气的话语了,关于两位大人分管的事宜。我有所考虑,今日是正月十二,江宁县组织了规模较大的元宵活动,正月十四就启动了,县衙的官吏都在忙着准备,现在的重点,恐怕是在元宵活动的准备上面。”
闫子章和蓝桥正都没有说话。两人的表情,有着细微的区别,闫子章以前是孟津县知县,熟悉县衙的刑名和钱粮事宜,感觉到县衙的重点,放在元宵活动的准备上面。有些不伦不类了,蓝桥正的想法不同,他的骨子里,有着太多文人的色彩,元宵活动。一定会有不少的文人学子参与的,正好可以相互交流。
注意到两人的表情。苏天成面带微笑,再次开口了。
“两位大人可能不是很清楚,江宁县这次元宵节的活动,事关重大,县衙拿出来了一万两银子,县里的士绅、商贾等,拿出来了两万五千两白银,一共是三万五千两白银,用于元宵活动的开支。”
闫子章和蓝桥正的脸色都有些变化了,一口气拿出来这么多的银子,这肯定不是小动作了,可一个元宵节的庆贺活动,哪里需要开支这么多的银子啊。
孟津县是贫困的地方,闫子章在那里做知县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在考虑银子的事情、粮食的事情,不要说三万多两银子,就是三百两银子,在他看来,都是很大的开销了,他也听说了,江宁县富庶,可没有预料到,竟然富庶到了这样的程度,随便的一个元宵节的活动,开销达到了三万五千两的白银,要知道,孟津县全年的赋税,也达不到三万五千两啊。
蓝桥正暗自高兴,有着如此多的银子,活动一定能够组织的很好,说不定有很多的文人学子来到江宁县,这样的盛况,在太原府是看不到的。
“二位大人,要说我们以前都有过交集,我这人做事情,目的性很强,县衙既然拿出来了这么多的银子,那就要有着更多的收获,譬如说县衙拿出来了一万两白银,加上士绅富户商贾拿出来的两万五千两银子,这三万五千两的银子投进去,至少要赚到三十五万两以上的白银,甚至要赚到更多的银子,这才算是达到了目的,否则,这次的庆祝活动,就是不成功的举措了。”
“县衙已经进行了大规模的宣传,甚至到了浙江一带,从正月初十开始,已经有不少的文人学子赶到了江宁县,不少的士绅商贾,也来到这里了,估计到时候,江宁县的酒楼客栈,不会有什么空余的地方了,到江宁县来的文人学子,参加活动的同时,也是要用银子的,正是元宵节,谁会吝啬啊,所以说,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宣扬江宁县,也是很大的收获啊。”
闫子章已经有些明白了。
“二位大人,有几件事情,我要说在前面,第一是江宁县去岁和今年的田赋,悉数都免除了,第二件事情,江宁县官吏的俸禄,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闫大人和蓝大人,每月的常例银子,都是四百两,典史每月三百两,司吏一百两,典吏八十两,书办五十两,衙役每年的补贴五百两,这些都是按月下去的,从不拖欠。”
“江宁县县衙的主要收入,来自于商贾和市舶司,去岁的收入,大约在二百六十万两白银,今年的收入,看看能不能达到四百万两银子。”
“至于说开支,也是很多的,最大的开支,在于江宁营,预计江宁营一年需要的开支,在二百万两银子以上,其余大的开支,中兴学社每年需要二十万两银子,县衙收购粮食,需要三十万两白银,抚恤江宁县穷苦或者是遭遇灾害的百姓,需要十万两以上的银子,每年投入到沟渠维护的开销,需要十万两白银,上缴朝廷十余万两白银,南京六部、应天府和南京两大营,需要三十万两白银,如此的算下来,结余的银两,也是不多的。”
闫子章听得脸色白,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江宁县富裕到这样的程度了,就说这歇支,动辄就说十万两白银以上了,不要说孟津县,就说朝廷的户部,用银子的时候,恐怕也没有如此的豪爽。
“好了,说到的这些,都是江宁县的基本情况,两位大人,慢慢的熟悉,你们主管的事情,我仔细考虑了,从即日起,江宁县日常的事物,包括刑名、钱粮等事宜,请闫大人具体负责,蓝大人重点负责中兴学社的事情,包括县衙内部的一些文书来往。”
“应天府知事郑克友大人,也到了江宁县,出任县丞,他协助闫大人,管理好县衙的全面事情,原来的典史刘仲基大人,出任了主薄,他负责协助蓝大人,做好份内的事情。”
“刘仲基要参加今年的乡试,所以说,时间不会很多,主要的事情,还是请蓝大人负责,特别是中兴学社的事宜,孙承宗大人、鹿善继大人、黄道周大人,都是中兴学社的理论负责人,还有刘宗周大人,不日恐怕也要来到江宁县了,蓝大人要多向他们请教。”
“至于说闫大人,你实际上负责江宁县衙的全部事宜,你要多依靠下面的官吏,我的重点心思,放到了江宁营的上面去了,县衙一般的事情,我可能不会过问。”
“该说的就是这些了,两位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过了好一会,闫子章才开口说话。
“大人,下官刚刚到江宁县,不熟悉诸多的情况,听到大人的介绍了,感觉到异常的惶恐,江宁县的局面如此之好,下官担心,若是做不好,出现了什么偏差了,辜负了朝廷的期望,更是对不起江宁县的百姓啊。”
“闫大人能够有如此的谨慎之心,就一定能够做好江宁县的事情,你不要有太多的担心,县衙有着一套固定的制度,所有的官吏,都是尽心尽力的,有什么疑问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只不过你的诸多想法,可能要有一个变化的过冲,我们曾经在河南一同赈灾,那个时候,就有过一些交流,相信闫大人接受这些观念,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渠清泽的态度不同了。
孙承宗、鹿善继、黄道周以及刘宗周等人,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刘宗周被誉为大儒,能够和这些人交流,他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
“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向孙大人、鹿大人、黄大人和刘大人多多学习,尽心尽力办好一些的事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想大人请教。”
半个时辰之后,郑克友、刘仲基、苏平阳以及六房和粮房的司吏、典吏,都来到了三堂,大家见面寒暄之后,苏天成再次主持了会议,说到了闫子章和蓝桥正的职责。
在这个过程中,苏天成现了,郑克友的眼神,有些闪烁,可能是没有想到,都是县丞,可闫子章负责全面的工作,自己却是协助闫子章。
当然,闫子章的资历,是他无法比较的,人家以前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后来外放到孟津县,担任知县,这次到江宁县来,意图也是很明显的。
看到了郑克友的表情,苏天成没有什么担心的,在他的内心里面,早有定夺,郑克友不可能长期留在江宁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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