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老头,只能任由他挖,刚挖了两下,天空响起了闷雷,不多时就下起了大雨。
朱老头拿着铁锹被淋了一身雨,他骂骂咧咧的又回来了。
夏季是本地降雨量最多的时候,有时会突然来一阵雨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雨势汹汹,齐乐川就站在屋檐下瞧着,那本就是土地,下了雨又是泥泞不堪。
黑爷老妈子一样给她套上一件外套,唠叨着,“跟你走这一趟,黑爷我得少挣多少钱,不如把那小鬼拉出来让哑巴张教育教育,说不定它就自己开口了,省的在这跟无头苍蝇一样。”
齐乐川抬手配合的穿上外套,肉嘟嘟的小嘴一撅,“我可是出了钱的。”
她可是随了八爷,出了名的小抠门,她的这点钱总要花的值才行。
“是是是,小老板,您说了算,今天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他说着,又转身回去扔给张启灵一件外套。
张启灵接住很自然的穿上。
黑爷一副很糟心的模样,一个小孩加一个哑巴,这活接的真是要了命了。
雨下了半天终于停了,朱老头还不死心想去查看,远远就看见那的尸首坦露在地表。
他可是吓了一跳,“俺就说了一定有,这特娘的缺德玩意儿,尸体埋这么浅。”
黑瞎子第一个出去看,那地上露出了白色的裹尸布,看着体型不大,小小的一坨,像是丢掉的死孩子。
朱老头喊了村长,村长立即报警,要查是谁家将死孩子埋在了这。
来了几个警察将现场收拾了一下,尸体已经发臭了,埋了几天了。
村里几个老婆子又聚在村头议论纷纷,齐乐川知道这些人嘴里才有她想知道的。
她一个小孩在人堆里晃,并不惹眼。
“她二婶子,听说没有,那片空地有人埋了个死孩子,那场面闹的警察都去了。”一个胖大婶磕着瓜子唠嗑。
“咋没听说,哎你们还记不记得村东头那家的小妮子未婚先孕,算算日子会不会是她生了之后,家里人给扔了?俺可是听说那小妮子怀孕了男方可没打算娶她。”二婶子知道的多,一时间打开了话茬。
“咦,搞不好就是,咱们村就她家那小妮子有出息,考上了大学,有啥用还不是被男人给甩了。”
听着这些话,齐乐川嘴角抽了抽,这些老婆子凑一块说出的话信息量就是大。
“这么一说倒是让俺想起了五年前老曹家的小闺女。”胖大婶扔了瓜子,又换了话题。
齐乐川支棱着耳朵听。
“哎呀,老曹家那个更不知廉耻,是谁的娃都没讲,一天天就知道在家哭,听说那段时间瘦的皮包骨头,那个算命的老头不是说了,他们家有不干净的东西。”
“啥不干净的东西,依俺看就是她出去乱搞。”那位坐门口择菜的大婶拒绝洗白,添了一句。
齐乐川眼睛一亮,故事这样讲像是对上了,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些大婶,想听她们继续讲。
那二婶子见她目光灼灼,开口赶她走,“你是谁家的小孩,一边玩去,大人说话凑在这做什么,快走。”
“二婶子,咳咳”一旁胖大婶提醒,那不远处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背着菜篓子走来。
她们默契,就当什么也没说看着她过去。
齐乐川突然捂嘴偷笑了一声,胖大婶瞪她一眼。
她给她们做个鬼脸就往家走。
朱老头人心善,交给警察处理心里总算是放下了。
见齐乐川回来,他偷偷给她两块糖,“明天赶集,俺再给你买点,先吃着。”
她喜滋滋的往嘴里塞,还没塞到,黑瞎子来的巧,伸手把糖拿走塞进了自己嘴里,品尝一下,道,“朱老头,别偷偷给她糖吃,这小子嘴里长蛀牙了。”
张启灵顺便也把她手里另一个给拿走了。
她站在原地整个一个目瞪口呆,黑爷吃了她的糖很正常,那张启灵竟直接塞嘴里给吃了。
定是这几日她哥和黑瞎子呆一块时间长了,竟然学坏了。
她撇撇嘴,她喜好吃甜食,也确实长了蛀牙,只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丢人事她可不往外说。
奈何黑爷向来观察仔细。
傍晚吃了饭,朱老头才问他们,“这雨也停了,你们那亲戚什么样,俺也认识不少人,能帮上你们忙。”
齐乐川笑着推辞,“不用麻烦您,已经找到了,我们明日就去。”
朱老头这才放心,“那行,有啥事需要帮忙就喊俺,”
朱老头也没个孩子,他对齐乐川那像是对亲孙子,大晚上偷偷又给她一块糖。
他怕今天她没吃上糖,会闹。
今晚是黑爷守夜,她早早就睡熟了,熟的不能再熟。
张启灵看着他手中的药,又将目光移到他脸上,眼底带着一丝寒光。
黑爷勾勾嘴角,“别这样看着我,这一趟又不是我要走,是吧小九?”
齐乐川脖子上的血玉被摘了下来。
小九正慵懒的伸着懒腰,懒懒点头,肉嘟嘟的小手指着齐乐川,道,“对,是她要走。”
张启灵又扫它一眼,它出息了直接无视。
这大半夜蝉声不断,三人踏上了那一片荒芜的空地。
“这么一大片空地也没人起疑,真是迂腐,我倒要看看这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黑瞎子来了兴致,这开封城可是古代遗址最多的古都。
这体力活还是得他自己干,他挖开了一个土包,露出了一块石头。
泥土还有些湿粘,不好挖,石头也不好抬。
黑爷抬头看着张启灵,皱眉道,“哑巴张,多少帮帮忙啊。”
张启灵微抿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帮。”
小鬼头一旁偷笑。
黑爷瞪它一眼,一副只能任劳任怨的模样。
“行行行,都是欠你们的,一个两个都这么冷漠,真让人伤心。”
搬开了石头果然露出了一个洞口,他打开手电筒往里照照,满意的点了点头。
从洞口下去,里面是砖头砌成的墓室。
张启灵眸子微眯,开口道,“砖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