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日子,大家都在找啊找。
就连安安,也在找啊找。
与大人不一样,小不点找的是,关于霍家的下落。小家伙不敢将秘密说给别人听,但可以说给爸爸听。
薄星沉帮她留意着霍家,自从上次霍家带着家属出国后,再也没回来。
安安不气馁,也不伤心,她可以继续等,等一个月,等十个月,就是再等十年都可以!
她不信他不会回来。
时间就在找寻与等待中过去。
在五月二十日,沈聿生日这天,乔笙和他去领了结婚证。
之所以拖到现在,是乔笙执意要选一个特别的日子,挑来挑去,选来选去,时间就到了五月份。
领证之后便是订婚,结婚。
可大家都太忙了,现在的心思只在找药方,找中医的身上,实在没办法在这个时候举行婚礼。
索性两人决定继续往后拖,或许等到宝宝生出来后再举行婚礼也不过,毕竟现在已经开始显怀,再拖下去,肚子越来越大,没办法穿美美的婚纱了。
从民政局出来,乔笙打算跟沈聿去庆祝。
只有他们两个人,享受独处的,浪漫的时间.
十指相扣走在街道上。
小腹隆起,她与沈聿的宝宝,已经四个月大了,这段日子乔笙越来越爱吃酸的,虽然是老一辈的说辞,但隐隐的,乔笙觉得,肚子里的真的是个男宝宝。
沈聿为她去买糖葫芦了。
乔笙坐在长椅上等着他。
她享受这样的小幸福,只要与沈聿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她都欢喜。
沉浸其中的时候,乔笙笑起来美艳动人,在伸手要去接草莓糖葫芦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像催命一样,催着乔笙快去接。
刚喂一声,传来陆慎寒急切不安的声音。
“生了!要生了!我儿子要生了!快来市中心的妇幼医院!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陆慎寒的语气一点也没初为人父的喜悦,那些吼声与尖叫,听着惊悚急了。
乔笙也终于想起,那个被陆慎寒丢在人烟稀少的房子里,派人看管着的施湘儿,到了生产的日子。
施湘儿……
忽然想起这个名字,乔笙恍惚中以为是遥远的过去,但细细想来,也不过是去年的事情。
与沈聿一同赶去医院。
陆慎寒正在走廊里像个猴子一样不安的蹦跳。
乔笙问了情况,才知道胎位不正,孩子不好生下来,陆慎寒揪心,生怕自己的儿子会出什么意外。
“施湘儿死了就死了,孩子千万不能有事!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小生命,那是……”
他与廷渊的明天。
晏明。
陆晏明。
陆慎寒来来回回的走,整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护士抱着婴儿。
“恭喜先生,是位很漂亮很白的男孩,体重七斤五两。”
陆慎寒冲了过去,像窜天猴。
然后便傻傻的站在那里,想去抱一抱孩子,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如何抱,怎么抱,是不是需要先去洗个手?还是应该征得一下明儿的同意?
“不对,不对啊,孩子怎么不会说话!”
护士愣住原地。
乔笙笑了笑,“宝宝刚出生,哪里就会说话了。”
哦,对对对,还不会说话的。
陆慎寒探着头,看着紧闭着眼,两只小手紧握着的小婴儿。
他也不觉得有多好看,而且皱皱的,很像那种没毛的小猴子呢。
不对不对。
呸呸呸!
这是他的儿子!哪里就是小猴子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被包裹着的小婴儿小而细的哭声。
陆慎寒当下就红了眼,从护士手里接过孩子,笨拙又高兴的哄着他,眼泪随之掉落,陆慎寒轻声开口。
“欢迎你呀,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欢迎你来到爸爸的身边。”
小婴儿被护士抱走的时候,施湘儿因为大出血被再次推进了手术室。
乔笙见了她一眼,瘦的很吓人,陆慎寒恨透了施湘儿,即便她怀着孕,也没放过折磨她。
签了病危通知,手术通知,陆慎寒面无表情,出声感叹,“这么死,是不是便宜了她。”
倘若不是施湘儿,乔笙和陆廷渊也不会有今天,自己也不会莫名其妙多了个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的缘故,陆慎寒会立马离开这里,不会多看施湘儿一眼。
没等半个小时,医生走出来说着情况很不好,施湘儿血型特殊,血库根本没有血。
死亡,是早与晚的事情了。
陆慎寒独自等待着处理施湘儿的尸体,乔笙则和沈聿准备去看小宝宝,刚出生的小婴儿会找寻着熟悉的味道,妈妈的味道,否则会很不安,会哭个不停。
出了电梯后,乔笙见到了熟悉的人。
楚楚脸色苍白,手里紧握着检查结果,正失神的要去手术室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
抬头看去,竟是乔笙姐姐!
楚楚急忙扭头就跑,连单子也顾不得拿。
乔笙怀着孩子没法追上她,沈聿捡起了地上的纸,看了一眼上面的检查结果。
乔笙也看到了上面的文字,心痛又惋惜。
可楚楚逃避着,她帮不到那个孩子,想来怀孕的原因是楚楚还做着那样的工作,乔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路都是自己选的,不管布满荆棘还是平坦,都得走下去。
但愿楚楚未来能够好。
但愿她不会继续堕落下去。
藏在人群里的楚楚一直偷偷注视着乔笙的位置,直到看不到人,她才走出来,哭着再次走向手术室。
孩子必须今天打掉,月份大了会影响身体,而且还会影响她工作。
圈子里的姐姐们告诉她,流产完后最好做个手术,即便不小心进去了,也不会怀孕的。
可她才十九岁……
难道这辈子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吗?
楚楚抽泣着,却抹掉眼泪往前走着,或许没孩子才是最好的,有一个从事特殊职业的母亲,对孩子而言是一种侮辱吧!
走出电梯,陆慎寒正好走来。
又见到了熟人,楚楚撒腿就跑。
却被像领小鸡崽子一样提起,陆慎寒将她丢出电梯,装作视而不见的离去。
楚楚的心本是提在嗓子眼的,可当陆先生无视她的时候,她又偷偷松了口气。
恰好在喊她的名字,该去做手术了,可没走几步,就别人拽着胳膊。
“人流?”
是陆先生的声音!
楚楚根本不敢回头看去。
“你到底做了什么?给你的钱不够你活是吗!还去卖自己的身体,你怎么就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