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时生…”
“干嘛?道歉有用还要你们刑警干什么?”
“那个,哥我身上没有什么钱。”
“不需要,一个女人不图我没车没房,我给她万南币买衣服过分吗?!不过分!不说了,我赶时间卖肾去,对了,刑警大人i,您知道黑市在哪里不?”
“你…你!诶西,算了,hiog错了。”面对少年“无耻”的故意嘲讽,以为自己搞错了事实的朴后辈,只好低头捂住脸,简直尴尬得无地自容。
认真地看了眼浑身湿透,正在瑟瑟发抖的阿姆,那模样不似作假,朴后辈叹了口气,认栽般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两张钱币,一脸肉疼地递给了阿姆。
“万元,去买一件衣服穿吧,别着凉了。”
“哎哟古,这怎么好意思!”刚刚还义正严辞,一脸拒绝的阿姆,眼睛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
“米亚内,时生啊,hiog误会你了,这点小意思,赶紧去应急去吧。”
“谢谢,谢谢!呀,理子,赶快谢谢刑警叔叔!”阿姆瞪了一眼满脸泪水,望着自己却满眼都是笑意的釜山小富婆,咬着牙“温柔”地低声说道。
“谢谢刑警叔叔。”
相逢,告别。
朴后辈欣慰地看着两人远去,釜山少年那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灿烂,釜山姑娘那总带着淡淡忧伤的侧脸。
渐行渐远。
良久,他依然默默的伫立在原地,眉头从紧皱到舒缓,表情渐渐疑惑。
“奇怪了,为什么那个女人有点眼熟?”
其实对也好错也罢,都无关紧要了,只是对于自己来说,没有比解开疑惑,更让人抓耳挠腮的了。
这是刑警的本能。
如果三人还能重逢,如果还能有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多把注意力从姜时生的身上移开,认真、用心地再看姑娘一眼。
…
两人告别憨头憨脑的朴刑警。
车子驶入一片令人胆寒的黑暗,尤其是经过了一段,已经空无一人的巴士等候站时…
她抱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荒唐和玩闹过头,紧接着是孤独感袭来,脆弱的神经瞬间扯痛。
她不介意自己的坏,只是不允许看到姜先生被人欺负而已,哪怕去欺骗了一个背靠“正义”的南半岛刑警,她也无所谓。
只是自己有些搞不清了,仿佛在梦境和现实的边缘浮浮沉沉。
“姜先生…”
“嗯?”
“能不能停下,陪我在车站坐一会,就一会。”
没听到他的回应,她的声音平静,又压抑,最后变得歇斯底里。
“好不好?!”她大声问他,但面无表情的少年始终没理睬,只想赶紧送她回家。
此景,崔真理对着阿姆的背影抿嘴一笑,突然松开手,往后一仰。
吓得骑着车的少年大惊失色,于是猛地一刹车,惯性之下伸出右手,将不知死活的她再次拉回自己的后背。
“西吧,疯了你?!”
他回头大声骂她。
她学着他,也没理睬不生气,笑意嫣然。
女人一旦有了依赖,就变成了伸手要糖的小朋友。
只是小时候,一个不给,只是哭给你看。
后来长大了,一个不给,我就死给你看。
阿姆始终觉得没有哪个人,能完完全全的了解另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方才和自己玩了场游戏,做了个骗局的女人。
崔真理埋在精致面容下的,是偏激和歇斯底里。
自寻死路,惊艳世人?!
这姑娘有病!
被迫停好车,坐在休息椅上的阿姆,痛苦地抱住脑袋,濒临崩溃,坐在身旁的,是死里逃生,向后撑开双手抵住椅子,一脸如好奇宝宝,东张西望着四周的釜山小病娇。
马路上的小水坑折射两人的不同。
冷清,寂静。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自己的影子里面有他的影子耶。
对于她来说,这样坐在车站长椅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马路,这种放肆自由的行为,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体会过了。
侧头看着抱头低声哀嚎,表情抑郁,如此不堪模样的少年,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无奈地笑着嫌弃道
“呐,生活很美好,来日可期”
“阿西,我只知道我现在难过,我想哭,我想大喊,我想静一静。”
崔真理软糯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悄然一笑,换了个话题。
“真神奇呐,这种感觉真好,努娜刚刚好像…”
“嗯?莫拉古?”
“我在教你说谎诶,这种感觉真的很奇特诶。”崔真理嘴上这样说着,可是笑容是那样的单纯,就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有趣。
她俏皮地歪着头,任由青丝贴着脸倾泻而下,温柔的、细心的注视着少年的侧脸。
莫名混乱的思绪,不糟不坏。
一点一滴的积累,她就越是舍不得。
眼里的纠结,是少年不清楚的含义。
“喔,是跟宿醉一样恶心是吧?”只是骑着小摩的的他,敷衍地点了点头,扯扯嘴角,努力做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理解理解,跟我一样,wuli每天都在谎言中成长,不是我想说谎,谁不想当个纯真的宝宝呢,我也不想长大太快,但是我的肾不允…”
天知道少年那沙哑低沉,慵懒随意的嗓音,言语里,那满是对世事的嘲讽和无所谓,小大人般的感觉,在崔真理的眼里,是那样的好玩儿。
“扑哧。”
“等等,姐姐你笑什么?”
迷茫不知她笑什么,疑惑不知自己有何可笑…
听到少年不满的声音,崔真理扭过头,将捂住嘴的手挪开,顺势撩起额前凌乱的青丝,露出一个妩媚而迷人的笑容。
像花瓣一样,渗入夜景。
“没有啊,姜先生。”她双手抱着少年的脸,直视他那一双满是故事,却极其清澈的漂亮眼眸,微笑着喊出他的昵称,只是轻轻摇摆着身子。
“努娜听着,你继续呀。”
“放手!我刚说什么来着,阿尼,我刚刚说到哪里了?”阿姆仰头,有些不自在,微微挣扎她的霸道。
“你说你的肾不太好。”
“喔,我的肾不…诶?阿呸呸!好着呢!等一下,你又想干嘛?喔?!”
极度迷茫的人,不知是自暴自弃,还是找到一时兴起的乐趣。
崔真理笑得更开心了,然后在阿姆愣神的片刻之间,她放下一只手,捂住他脸的另一只手悄然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挑。
似挑逗,似恼怒,似羞涩。
第一次这样做的姑娘,苍白的脸蛋有些不正常的羞红浮现。
“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努…努娜?”
“更之前!”
“不记得了。”
冷清的公交车站,颓废的大美人,红裙外披着一件白衬衫,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材。
红色仿佛浸透了一尘不染的白色,像极了白里透红的水蜜桃。
望着拙劣演技的少年,分明从她的脸上,看见了惊艳世人的美,那种不顾一切想要拉着你堕落,迷人的,火热的,独一无二的,藏在眼眸里,把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病态。
“是吗?就是想死咯?姐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起来喔。”
“内,理子。”阿姆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扑哧。”
她喜欢他的坏,时不时的搞怪,甚至是气急败坏,都喜欢的不得了。
“内,梨子。”
崔真理眼神悲伤,又哭又笑,她承认姜时生有他的影子。
人呐,根本忘不掉一个自己真正喜欢过的人。
纵使每个人都想做自己,但是不论怎么样,都有最好的和最坏的。
姜梨子好极了。
所以,崔理子觉得自己坏透了。
偶遇?呵,只是命中注定的踩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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